邵初顏有些發怵,望著臺上豐神俊朗的阿北,心跳加速的暗道:“你指就指吧,干嘛非要指著我。”
“誒,你看凝姐,是不是喜歡北哥啊?”陸琳瑯撞了撞有些面色微紅的邵初顏。
邵初顏轉過頭,看到舞臺左側的何衣凝兩眼亮晶晶的的盯著臺上的阿北,漆黑柔順的長發落在一側,那癡情的模樣和剛才陸琳瑯看著曲逸時一模一樣。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還去說別人,自己剛才不也是看到曲逸,就一副色瞇瞇流口水的樣子。”
陸琳瑯惱羞成怒,笑鬧起來:“你說誰呢,你才色瞇瞇!你才流口水!”
接下來曲逸又唱了幾首歌,到了中場休息的時間,他對著臺下不斷尖叫的歌迷道:“下面有請我們今晚的特約嘉賓,為大家獻唱!”
說完,挑挑眉看著臺下發愣的邵初顏。
邵初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就是那位特邀嘉賓,她趕緊站起來走上臺去,從曲逸手里接過麥克風。
曲逸低聲說道:“三首啊!”
邵初顏暗道后悔,想想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她走到彭化旁邊低聲道:“你們都下去休息一下吧,我只要鍵盤伴奏就可以了,我自己來。”
彭化頗為意外的看著她,一張尖瘦的臉上盡是狐疑:“真的?你搞的定?”
邵初顏伸出手比一個OK的手勢。
彭化看了看曲逸和阿北,把位置讓給了邵初顏。又走到阿北和曲逸那邊說了幾句。阿北有些意外的看著邵初顏,低頭不大高興的和曲逸說著什么,曲逸似乎是勸了幾句,對邵初顏比出一個大拇指,就和樂隊的人都撤下了舞臺。
邵初顏站在鍵盤旁,將話筒架好在支架上,調好高度,清清嗓子道:“謝謝大家今晚來為Astringent的阿北踐行,在這樣一個特別的夜晚,我祝愿大家都能遇到自己的幸福。這首《遇見》,獻給大家。”
緩緩的鋼琴伴奏響起,這時這首歌還沒有問世,但是十分適合鋼琴獨奏清唱。今天的她未施粉黛,穿著求實的校服,雖然身材不高,但因為腿長臉小,給人一種高挑瘦削的印象,在燈光的映照下,白皙的皮膚有種透明感。一張有些稚氣的小小蘋果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微微上揚,如墨般漆黑。
邵初顏的嗓音剛變完聲,是有些磁性而又明亮的女中音,鋼琴又是她的特長,第一首歌唱下來將迷惘和無奈的感覺表現的恰如其分,現場從搖滾的氛圍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連場邊的阿北和曲逸一行都驚艷了。
邵初顏想了想,剛才曲逸說的是三首。白皙的手指又開始在鍵盤上敲出下一首歌的前奏。
“下面這一首《紅豆》,希望大家會喜歡。”
雖然是耳熟能詳的曲子,她故意改了幾個音節,將節奏變的更慢一些,唱起來有一些布魯斯的情調。
第三首就直接是一首經典輕快的爵士樂“TheGirlFromIpanema”,鋼琴獨奏的版本聽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三首歌一唱完,臺下立刻響起此次彼伏口哨和掌聲,本來來聽Astringent演出的以女生居多,想不到今天居然能聽到這么靈動而又高水準的特邀嘉賓演唱,讓喜歡Astringent的男粉絲也興奮了一把。
曲逸一行人重新上臺,五個人都向邵初顏豎起大拇指,阿北忽然向她逗趣般的眨了眨眼,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讓邵初顏有些發毛。
邵初顏想坐回座位上已是不能了,怕擾亂觀眾秩序,只得坐在何衣凝邊上,把陸琳瑯也喊了過去。
“初顏,想不到你唱歌原來這么好聽!”何衣凝一臉的贊嘆。
“誒,初顏,第一首歌是你原創的么?超級好聽啊,我以前沒聽過呢。”陸琳瑯急忙問道。
“不是原創,是人家有一次哼,我給學下來的。”邵初顏打個馬虎眼,這首歌大概還要過三四年就發表,她可不想落下剽竊的嫌疑。
Astringent的下半場比上半場更鬧騰一些,幾乎把成立樂團以來創作的所有原創歌曲都唱了一遍。
最后一首歌,是陸琳瑯的壓軸。
“阿北要離開Astringent樂隊了,Astringent樂隊也將迎來一位新成員,下面向大家介紹Astringent樂隊的新主唱!陸琳瑯!”曲逸大聲高呼。
有邵初顏的優異表現在前,陸琳瑯毫不示弱的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登上臺去。
邵初顏望著臺上金童玉女般的兩人,心下覺得十分羨慕,這可是讓人羨慕的青梅和竹馬之間的愛情,可惜自己來不及了,就和早戀一樣,她的青春早就被狗吃光了。
陸琳瑯唱的是一首高難度的《HIGH歌》,雖然也是求實的校服,但是她和邵初顏文靜有氣場的表演方式完全不同,她的高音嘹亮中帶著點軟綿綿的煽情,長相十分妖媚,舞臺表現力十足,爵士舞的舞蹈動作信手拈來,再加上身材妖嬈,表情魅惑,頓時HIGH翻了全場。讓今天到場的粉絲大呼過癮,一句句的“Astringent我愛你”高呼不止!
待歡呼聲散去,燈光暗下來,演出結束,觀眾離席。
大家心里都有些惆悵,這就是狂歡后的寂靜,筵席后的離場。何衣凝鎖上酒吧門,一行人慢慢的散步出來。
“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慶祝吧。”阿北脫下身上華麗的夾克,面上的淡妝已經卸掉,恢復平常大學生的樣子。
“嗯,我們今天要好好吃一頓,歡送阿北,歡迎琳瑯!”彭化高興的道。
瑞胖搭著曲逸的肩,沖阿北道:“大哥,找家好館子唄。”
阿北和何衣凝走在前面一點,聞言轉過身來:“大家想去哪吃?”又看看走在最后邊的邵初顏和陸琳瑯,道:“兩個小丫頭,想吃什么?”
“我們不吃了,想早點回去。”邵初顏搖搖頭。
“嗯,我們先回家了,你們慶祝吧。”陸琳瑯道,邵初顏不去,她當然也不能去。
“那好。”阿北應著,轉身對身后的一群笑鬧著的人道:“你們先去會所等我,我送她們倆回家就過來。”
一行人走到三臺車前,一臺加長的七人座保姆車是瑞胖家的、一臺四人座的甲殼蟲是何衣凝的,還有一臺兩人座的黑色蓮花跑車。
看見這臺跑車邵初顏就停下了腳步,她當然認識,上次差點就被撞了。阿北也在車旁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小丫頭,你說我們算不算不打不相識?”
邵初顏抬起頭看著他,漆黑的眸子里有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只知道,每次遇到你時,都沒什么好事。”
阿北頷首:“的確!”想想又否定道:“最近兩次還不錯,前兩次不行。”
邵初顏點頭:“前兩次可真糟糕。”
說完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對視而笑。
“阿凝,鑰匙給我。”阿北說著和何衣凝換了一把鑰匙,紳士的為邵初顏拉開副駕駛門,待陸琳瑯也上車后就發動了車。
何衣凝看著離去的甲殼蟲,面上的表情有些猶疑不定:“阿北他,好像太熱忱了一點?”。
初識阿北的邵初顏和陸琳瑯渾然不覺被特別對待了,一路扯著閑話。
“北哥,你唱歌蠻好聽的,為什么要退出樂隊啊?”陸琳瑯問。
“家里不許玩樂隊了,只好退出來。”阿北好脾氣的回答:“你們住哪?”
“四季。”邵初顏答。
“常住酒店?為什么不找處房子。”阿北疑惑的問。
“因為某些事。”邵初顏淡淡的答道。
見她似乎不想深談,阿北道:“小小年紀裝深沉,小妹妹,有困難需要哥哥幫忙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邵初顏抬起頭,一雙漂亮的貓眼在夜色中漆黑發亮:“真的?”
阿北的丹鳳眼跳了跳:“當然,大哥干嘛騙你一個小妮子。”
“電話多少?”邵初顏伸手找陸琳瑯拿過她的手機,準備存阿北的號碼。
阿北報了號碼,忽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我就不送你們上去了,注意安全。”阿北拿出大哥的姿態將兩個小丫頭送到酒店樓下,囑咐道。
“謝謝北哥。”陸琳瑯跳下車。
“阿北。”邵初顏已經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一臉認真:“謝謝你,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說完揮揮手,轉身走了。
阿北急道:“你干嘛罵我?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