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清淺微微皺眉。
“龍翔學院和你們晨風學院似乎都有人失蹤了吧？”莫無漣緩緩道。
“沒錯。”清淺回想起羅燕兒被擄走后空蕩房間的場景，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有些詭異。
莫無漣知道這件事倒并不怎么奇怪，畢竟學生失蹤是件大事，在學院中傳播一下，幫忙尋找也是正常的，只是一直都還沒有消息罷了。
不過現(xiàn)在又提起這件事，又有什么關聯(lián)？
“飛龍帝國學院也有學生失蹤了。”莫無漣看著清淺說道。
“也失蹤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學生，而是飛龍帝國學院這次代表隊的領隊程無痕。”
“嗯？還升級了？”
“嗯，不過，失蹤了四天以后就又回來了，因為之前飛龍帝國學院不愿大張旗鼓，都是自己暗自尋找，不過也瞞不住我們這些暫住在他們學院的代表隊，本來已經(jīng)想要上報大帝了，程無痕卻恰巧回來了，他本人說是獨自潛修，不過……”
“比賽當前，學校應該不會允許學生不留音訊獨自離開吧？更何況還是領隊。”清淺接口道。
“嗯，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據(jù)說程無痕以前待人和藹、謙和有禮，但是這次回來以后整個人變得陰鶩不少，鮮少與人來往，就算是和以前較好的朋友也變得不怎么親近了。”莫無漣繼續(xù)說道。
“哦，那這么說羅燕兒回來的時候可能會由以前的刻薄小氣變得友善大方了？這還真是值得慶祝啊。”聽見清淺無厘頭地來了這么一句，莫無漣差點被口水嗆到。
“開個玩笑罷了。”清淺微微一笑，因為喝酒變得有些微紅的狡黠臉龐在夜光下熠熠生輝。
“咳。”莫無漣輕咳一聲，無奈道，“我本來以為……你不是這種人呢。”
“哪種人？”清淺問道。
“我以為，以你這么冷漠驕傲的性子，應該是一直不茍言笑、面無表情的吧？”莫無漣毫無波瀾的眼眸也難得出現(xiàn)了一絲自嘲，“看來我還是高看了自己的估計。”
“對著無所謂的人，何必理睬，不過對你嘛，我只是覺得在你身旁很自在罷了。”清淺忽而輕輕眨了一下眼，“而且，看見你這么吃癟的樣子，很有趣啊。”
莫無漣差點又是一口氣沒上來，看我這個樣子很有趣？這個丫頭原來這么惡趣味啊，被騙了，上當了……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說回正事吧。”清淺也不知是不是酒勁過了，鬧也鬧夠了，正色說道，“你覺得，程無痕失蹤的這段時間，做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莫無漣的眼神有些復雜，“但是，僅是我個人的猜測吧，他的失蹤一開始可能的確是有人在幕后操控，但是這個擄走他的人可能給他開出了一些誘人的條件、或是給了他一些極為珍貴的東西，讓他的改變了自己的心意，決定將這件事掩過。”
“程無痕身為飛龍帝國學院的頂尖學生，怎么可能缺少資源？有什么東西不能通過正當途徑得到，非要在那個幕后之人那兒拿到？而且掩蓋事實也就罷了，為什么回來后性格也變了？”清淺皺眉道。
“這也是我不清楚的地方，所以我就來找你了。”莫無漣說道。
“為什么來找我？”清淺忽然問道。
“因為導師不愿管，而且……我沒什么朋友。”莫無漣似乎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卻是盡量將眼神放柔和了些。
朋友？他把自己當成朋友嗎？清淺的心中一暖。
不得不說，當時在擂臺上時，她就覺得莫無漣很不一樣，即便是這么平凡的面容，也隱藏不住他身上那一股滄桑感，好像已經(jīng)閱遍世事變化、看盡人世繁華，已經(jīng)沒有事可以羈絆他一樣。
這種氣質(zhì)，這種感覺，讓她有種想要一探究竟的沖動，是什么讓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會有這種褪盡繁華的滄桑感？他，也經(jīng)歷過不少事情吧？
這，也是清淺擊傷他以后愿意出手相助的原因。
現(xiàn)在莫無漣卻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朋友，或許只是一個能說得上話的半個朋友罷了，但是他們才認識多久，只是在同一個擂臺，比試了一場罷了，但彼此卻看對方很順眼。
有，想要做朋友的沖動。
“想聽聽我的看法嗎？”清淺淺笑說道。
“嗯。”莫無漣悶悶地答了一聲。
“那個幕后的人，不論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可能是控制住了程無痕的心神。”
“控制人的心神？”莫無漣瞳孔微張，驚訝道，“還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嗎？”
“嗯，我以前看到過古籍記載，魔言師就能做到，只是這種控制卻會讓人變得很呆板，程無痕除了表現(xiàn)古怪以外，反應變遲鈍了嗎？”
“這我倒不是很清楚，只是……”莫無漣有些遲疑。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開口的嗎？清淺心中想著，卻沒貿(mào)然說出來。
“自從程無痕變得古怪以后，再聯(lián)想到龍翔學院和晨風學院的失蹤事件，我又偷偷調(diào)查了一下，還有一家學院的學生失蹤后又返回了，但是性情也變得很是古怪了，脾氣變得異常暴躁，這還是在飛龍帝國學院的代表隊的情況，而在龍翔學院和恒耀體修學院很有可能也有很多類似的事件發(fā)生。”莫無漣說道。
“這事，我沒怎么注意到。”清淺輕撫下巴說道，“不過，挑人的條件還真是很不明啊，羅燕兒只是人意六重都不到罷了，為什么同樣被擄走了呢？而且還一直沒有回來？”
“不明白，還是說是我多心了？”莫無漣說道。
“聯(lián)合比賽這么大的賽事，竟然有這么多人失蹤，雖然回來了，但是這么多的失蹤事件竟然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其中也有古怪。”清淺緩緩說道。
“難道……？”莫無漣忽然想通了什么。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清淺看著莫無漣說道。
“學校有內(nèi)奸。”莫無漣平靜說道。
“沒錯，還是有一定權力的導師，而且應該還不只是一家學院的一個導師。”清淺接口道。
“這幕后之人到底要做什么？”莫無漣眉頭緊鎖。
“對了，程無痕和另一個人實力有變化嗎？”清淺忽然問道。
“程無痕不清楚，他們是種子隊伍，不需要比賽，而另一個人……對了，他的實力的確是比傳聞中的強上不少，不過上一輪比賽遇上了游鵬學院，輸了，但是在比賽的最后關頭，似乎有些瘋狂的樣子，眼睛變得通紅，面目很是猙獰，魔力忽然加大了，他的對手就這么被他不斷的魔法轟下了臺，不過后來他就后繼無力，輸了。”莫無漣的功課做得很好，一問就答了上來。
“這就對了，幕后之人可能比不是將這些有一定潛力的學生的心智控制住，而是迷惑了他們，并且不知道通過什么邪法增強了他們的實力，只是性情卻變化了，由此讓他們心甘情愿聽命于他，讓他們?yōu)樽约核茫么蟮某杀荆敲雌湟靶囊膊恍“伞！鼻鍦\說道。
“真有人能做到讓別人實力增強的事情嗎？”莫無漣似乎還是不能相信。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以現(xiàn)有的事實，也只能做出這樣的推測了，只是增強的條件也肯定比較苛刻，不是只修煉天賦好就會被選上，而是應該有其他的審核條件才對。”清淺說道。
“對了，你怎么會忽然注意到這件事？”清淺忽然有些好奇地問道。
按說像莫無漣的性格，應該是有些像自己，牽扯不到自己的事情，不會去注意的吧？
“自從上次比試之后，我對于黑暗魔法又多了幾分心得，回去閉關了幾天，對吞噬之意的領悟又加深了幾分，而且離玄曜的突破又近了一步。”莫無漣卻說起了這件事。
“然后呢？”
“所以，最近不需要潛修，有不需要比賽，聽隊友說起這件事，就想要調(diào)查看看。”
“無聊了？”清淺眉毛一挑。
“算是吧。”
“那就找我來打一架吧。”清淺這話似在看玩笑，卻又好像是在認真。
“嗯，有機會我會去的。”莫無漣已經(jīng)認真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還真是有些棘手啊，程無痕他們每天接觸的人也不少，而我們對于他們的生活又知之甚少，線索太少了。”清淺說道。
“嗯，不過其他人似乎對程無痕的變化并不放在心上，看來他的那些所謂朋友，也僅此而已。”莫無漣說道。
“導師對于學生實力的提高只會開心，只要不出太大差錯，導師都不會計較的，所以也就引不起注意了啊。”清淺感慨道。
“那照這么說，我們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啊。”莫無漣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只有一個字：等。”清淺緩緩說道，“積分賽的話，大帝和楚恨憂也會來觀看吧，只要到時引得程無痕發(fā)瘋，讓他們發(fā)現(xiàn)不妥，自然會有人去調(diào)查了。”
“積分賽？”莫無漣低聲重復了一遍，“你還真是有信心啊。”
清淺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她闖入積分賽，親自對上程無痕了。
“那是自然。”清淺嘴角微微揚起，“能夠打敗你的人，就算那個冠軍，也不過分吧？”
“你這么高看我？”莫無漣失笑道。
“不是高看，你有這個資格，你現(xiàn)在的修為可能不強，可你以后會比那些人了不起。”清淺淡淡地看著他，語氣卻滿是堅信。
有多久，沒有人用這么肯定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了？莫無漣忽然間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