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露水還未被初升的太陽烤干,張富和趙總兵坐在會客廳里閑談,桌上擺著兩只精致的瓷碗和壺身繪制著山水畫的青花茶壺,里邊有幾片嫩綠的茶葉芽在冒著白汽的熱水中上下浮動著……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獄卒打扮的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推開了會客廳大門……
“報告總兵大人!那賊子嘴硬的很,皮鞭打斷三根還是沒有說出“白蓮”教據(jù)點下落和教眾名單!”獄卒拱手向趙總兵匯報道。
趙總兵緩緩地抬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揉捻著胡子說道:“那就加大審問力度,把那鞭子先用鹽水浸過!”
“是!屬下這就去辦!”獄卒有力地回復道。
“總兵大人,我覺得不妥,既然昨晚如此力度的審問都沒能讓裘文招供,那繼續(xù)加大審問力度也沒什么太大的意義。”張富說道,隨后伸手捏住茶碗口舉到嘴邊抿了一口茶隨手將茶碗放回原位,若有所思地看向敞開的大門。
“那張少俠的意思是?”趙總兵伸手抓起茶壺的把手,提起來邊添茶邊問道。
“每個人都有弱點,像這種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之人,他的弱點絕不會是肉體上的疼痛!”張富說道,轉頭看向趙總兵陰沉地問道:“裘文可有妻兒?”
趙總兵看著張富這陰沉的似笑非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回答道:“有,有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兒子。”
“那煩請總兵大人把裘文之子接到地牢,我自有辦法撬開裘文的嘴!”張富胸有成竹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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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富環(huán)抱著裘文的兒子,緩緩地走向被鐵鏈鎖在“十”字形的木架前的裘文,看得出來裘文昨夜應該是被獄卒們“伺候”了一宿,眼睛血絲遍布,虛弱的喘息著。
“是你!”裘文憤怒的說道,雙手緊握拳頭,不停的扭動著身體試圖掙開鐵鏈,吃掉眼前的張富。但是奈何這凡人之軀,再怎么使勁也是做無用功罷了!
“對,是我,你可認得我懷里的小孩兒?”張富側抱著裘文的兒子,將他湊近裘文問道。
“噼啪噼啪噼啪,”裘文咬緊牙關,握緊雙拳不斷的劇烈扭動著身體,脖子和額頭青筋暴起,仿佛要吃了張富一般,身上的鐵鏈撞擊著木架發(fā)出這刺耳的響聲來。
“你要是敢傷他半根汗毛,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裘文對著張富怒喝道。
張富左手環(huán)抱著裘文的兒子,伸出右手摸了摸裘文身上的鐵鏈,慢條斯理地說道:“活著的時候都奈我不何,死了又能拿我怎樣?像你這種無惡不作之徒,死后大抵也是下油鍋的份,你覺得閻王會放你繼續(xù)出來害人嗎?”
這一番話語說得裘文啞口無言,只能氣急敗壞的齜牙咧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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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富命獄卒拿來一個麻繩和一個瓦缸,當著裘文的面將裘文的兒子放進瓦缸里面,小孩在瓦缸里大聲哭鬧著。而后張富又命獄卒將瓦缸架起來,底下鋪著一堆柴火,柴火上淋上火油……張富手里拿著火折子走向裘文,他側頭吹了吹手里的火折子轉過頭對著裘文說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你現(xiàn)在可否告訴在下“白蓮”教的據(jù)點和教眾名單?”
裘文這魔頭一言不發(fā),竟然就出了一道眼淚出來,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放過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會說出來。”隨后緩緩低下頭在啜泣著……
張富揮了揮手,示意獄卒做筆錄。
““白蓮”教據(jù)點有兩處,一處在城南“福順客棧”另一處在城南出去往西五里處的駝峰子山……”
趙總兵不知什么時候悄悄的走進了地牢,悄悄的站在了張富身后,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了看正在忙碌抄寫筆錄的獄卒和張富,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打斷三根鞭子都未曾招供的魔頭裘文,竟然在張富狠毒的手段下屈服了,其實張富骨子里并不是這樣的人,就算裘文沒有招供,他也對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