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你在同誰說話?”書生還未察覺三人的存在。
女人抬手將那枚項圈金鎖掛在男人脖頸上:“同你說話呢。”
“好看,但,這是我送你的。”書生要摘那項圈,可太小太緊,怎么也摳不下來。
最后憋的他臉都黑綠色:“繡娘,快幫幫我?!?p> 女人卻緩緩的轉(zhuǎn)過身,看著三人:“你們說,我要幫他嗎?”
眼看著那男人就要被憋死了,年幼夕翻了個好看的白眼,結(jié)果那女人突然拽著那書生的領口,用力一扯,露出他枯瘦干癟的上半身。
年幼夕剛要吐槽,雙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雙大手,遮住。
她順勢抓著那雙手,踮著腳尖兒去看。
那女人突然靠近書生的胸口,拽著緊鎖項圈,吻上書生。
頓時間,書生臉色好看了些,沒有剛剛那么黑紫色。
可,年幼夕分明看到女人朝著書生渡了些陰氣。
那女人又開始給自己脫戲服!
年幼夕反手擋住盛謹墨的眼,不許她看,那他也不許看。
寒星站在身側(cè)直接抹了把冷汗。
那女人一把拽掉戲服,露出皮肉外翻血色模糊的身體。
月光下,那肉還滲著血,卻沒有皮!
書生卻貪婪的看著女人的身體,雙手擁著她,二人吻的忘我。
“嘖!”年幼夕嫌棄的看著他們:“要不要我?guī)湍銈兇騻€馬賽克?”
那書生不是鬼,三魂六魄也在,但是卻被因長期吞噬陰氣,已是半人不鬼。
活人長期和鬼在一起,必然無法承受這陽間的氣息。
可若是以陰氣養(yǎng)著,就會便成半人不鬼的怪物。
書生這次聽到了她的聲音,被打斷了好事的他突然大怒!
他那雙陰森的眼盯著年幼夕:“哪里來的小姑娘打斷我和繡娘的好事?”
跟鬼滾床單也叫好事?他怕是腦子有什么大病。
突然,書生抓起桌上的硯臺就朝著年幼夕砸了過來。
盛謹墨摟著她的腰,向后側(cè)身,一個飛踹,將硯臺踢了回去。
‘砰’的一聲,硯臺直接砸在了書生的腦袋上。
那張枯瘦的臉被砸了個坑,居然沒破皮,也不流血,就很詭異。
書生頓時張牙舞爪:“我弄死你!”
他突然變了臉,一把推開懷里血肉模糊的繡娘,抓起旁邊的椅子就砸了過來。
盛謹墨黑眸一沉,擁著年幼夕腳尖一點,迅速后退數(shù)米。
寒星就慘了,他那里知道吞了陰氣的書生動作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跳到了眼前。
他躲閃不及,椅子‘咣當’一下子就砸在了寒星的肩膀上。
頓時疼的寒星直皺眉,反手抓住書生手腕,口中迅速念訣:“玄天秘法,人鬼疏命,三魂六魄,九法歸一!”
他念得快,動作更快,一個結(jié)印直接拍在書生的腦袋上。
又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張符篆,朝著書生貼了過去。
可誰知道那書生也不是蠢的,意識到寒星的動作,突然呲牙朝著他噴了一口陰氣。
惡臭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寒星被熏得差點把昨晚宵夜吐出來。
一個活人居然用這么陰損的招數(shù),寒星被氣的不行。
可他對付鬼怪所用方法在半個活人身上根本不管用!
眼看書生要去攻擊盛謹墨和年幼夕,寒星迅速的擋在前面:“王爺小心!”
他話音剛落,一只素白小手按著他的肩膀,用力一推,直接將寒星推到一旁。
“別擋著!”年幼夕眸色冷厲,眼中金光乍現(xiàn)。
她抬手一晃,腕間叮當作響,口中厲聲道:“三魂重塑,六魄聚心!”
“啊啊啊啊!”書生聽到那鈴鐺聲,頓時炸裂了腦子。
他雙手捂著耳朵,可偏偏那聲音直擊內(nèi)心,讓他感覺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啊……咳!”他大叫一聲,突然咳出一口黑血。
枯瘦的身子‘咣當’一聲倒在地上,最后還在看著繡娘的方向。
“王妃,你把他殺了?”
寒星一手捂著肩膀,驚愕的看著,他愈發(fā)好奇,這靖王妃什么來路?
“我……還沒死?!睍吭诘厣希撊醯恼f著。
他費力的伸著手去抓繡娘的裙角:“繡娘,快逃……”
繡娘突然仰天大笑:“逃?我逃得出去?”
幾乎是瞬間,繡娘被鈴鐺聲響震的身子一晃,她連著后退幾步,才穩(wěn)住身子。
“我只當你們是村里送來的,沒想到是有點本事的臭道士!”
繡娘那頭烏黑凌亂的長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一只空洞的眼。
沒有眼珠兒,黑黢黢的透著陰森詭異。
“既然來了,誰都別想走!”
突然,她雙手張開,引來一陣陰風驟現(xiàn),將整個院落的落葉都卷了起來。
狂風將三人圍住,陰風邪氣,沾著一點兒都會皮開肉綻!
年幼夕輕哼:“就憑你?”
她掌心向上,口中念訣:“幽冥六道,鬼火引路!”
‘唰’的一聲,掌心燃起兩團幽藍色火焰,在陰風中燃的更旺。
年幼夕將幽冥鬼火撐著,眸中金光凝聚,輕蔑的看著繡娘:“嘗嘗?”
她迅速將鬼火拋出,直擊繡娘面門。
“啊!”繡娘被鬼火打了個措手不及,身子一晃。
可她蓄著的怨氣逐漸化為墨黑色,隨著陰風長發(fā)突然飛起!
無數(shù)濃密伴著陰氣的頭發(fā)猛然間襲來!
眼看著長發(fā)將年幼夕捆住,像作繭一樣,整個人成了一個黑色的蠶蛹。
“年幼夕!”盛謹墨凌厲一聲,腰間玲瓏寶劍出竅。
速度極快,直接跳進那頭發(fā)的包圍圈內(nèi),砍斷大半!
“啊啊?。 崩C娘被砍斷了大半頭發(fā),惱羞成怒,尖叫著呲著牙發(fā)起第二輪猛攻。
更多的頭發(fā)密集襲來,像是一張黑色的網(wǎng)從天而降。
越纏越緊,越纏越緊……
“她一定是禁婆的親戚?!蹦暧紫Ρ活^發(fā)裹的喘不上氣。
但掌心的幽冥鬼火還是燒斷了繡娘的發(fā)絲,發(fā)出一陣燒焦惡臭味。
可誰知道,繡娘的頭發(fā)像是雨后春筍一般,越來越多,直接將盛謹墨也纏繞進來。
當盛謹墨靠近的瞬間,她俏臉一紅:“你、手拿開……”
“挪不動。”男人壓抑著喉嚨中的沙啞,未持劍的右手剛好停留在一坨柔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