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青龍松香味道,夾雜著一絲薄荷味。
年幼夕湊近了些,龍氣啊,不吸白不吸。
可兩人這動(dòng)作,看在外人的眼里,是那般的‘親密’。
蘇公公被手下按著人中喚醒,一睜眼,就被靖王夫婦一口狗糧噎著,直打嗝。
“嗝!奴、嗝!”
“奴才,請、嗝!”
年幼夕蹙眉:“他想說什么?”
“恭送我們。”盛謹(jǐn)墨將重量朝著她壓了壓,然后帶著年幼夕離開了徐府。
太監(jiān)蘇眼睜睜的看著兩人相攜離去,氣的捶胸頓足。
他還沒把話說完啊!嗝!
年幼夕被他困在懷中,吸了口龍氣,卻不敢再動(dòng)。
雖然這氣息可以撫平她血液里莫名的躁動(dòng),但,那話梅精說得對。
盛謹(jǐn)墨正陽龍氣,吸多了容易損傷到她的正陰鳳脈。
說來,這年幼夕的身體也些怪。
似乎是有某種封印加身,體內(nèi)的血液總是在沸騰的邊緣徘徊。
唯有這正陽龍氣,可以壓制住這種怪異的痛苦。
但!
她也是要臉的啊,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抱著她!
“哎呦,看人家夫妻倆感情多好?”
“哎?那好像是丞相府的災(zāi)星?”
身后眾人的‘竊竊私語’,傳入到年幼夕耳中。
她有些承受不住他的正陽龍氣了,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快要被震碎一般!
“那個(gè)……”
年幼夕干脆推著他:“男女授受不親。”
古話是這么說的吧?
他再這么繼續(xù)摟下去,她這條剛撿回來的小命,就得交代在這!
男人劍眉微挑,登上馬車的瞬間,雙手猛然松開。
‘砰’的一下,年幼夕被摔在了馬車坐上。
嘖!狗男人,這么小氣的?
“王妃住在丞相府深宅大院,會(huì)得倒是不少。”盛謹(jǐn)墨黑眸中蓄著壓迫。
年幼夕尬笑:“呵,上次不是解釋過,就是學(xué)著玩兒的。”
“好一個(gè)學(xué)著玩兒。”盛謹(jǐn)墨冷哼:“若王妃用心學(xué)來,怕是這大盛王朝欽天司,也不在話下。”
“不至于,我們不是一個(gè)路子。”年幼夕擺擺手。
一個(gè)欽天司,還不配跟她相提并論。
此話,停在盛謹(jǐn)墨耳中,卻是另一番寒意。
眸中蓄著涼薄:“還是王妃路子野。”
年幼夕看著他:“那娘娘腔給你看了什么?”
“反正不是銀票。”盛謹(jǐn)墨掠過她塞著銀票的小腰,塞了那么多,還這么細(xì)。
年幼夕紅唇抿著,嘟囔著:“那是我應(yīng)得的。”
“這種事,哪有平白幫忙的?”
盛謹(jǐn)墨不懂,卻只看著她:“王妃想要什么,以后可以去庫房取。”
“真的?”她美眸瞬間燦若繁星,剛剛對盛謹(jǐn)墨的那一丟丟的討厭,瞬間煙消云散。
有錢的狗男人,上道!
“徐平是太子的人。”盛謹(jǐn)墨忽然話鋒一轉(zhuǎn)。
年幼夕眸中一怔,所以,她幫了盛謹(jǐn)墨和自己的仇人?
年幼薇就是為了太子,才加害于年幼夕。
而太子,一直都是視盛謹(jǐn)墨為眼中釘!
她捏了捏腰間那疊銀票,秀眉蹙著:“早知道多要點(diǎn)兒了。”
盛謹(jǐn)墨:他和王妃好像不在一個(gè)頻道?
回了王府,年幼夕就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
腰間揣著的銀票算了算,足有五千兩。
雖然帶回去一文不值,就是幾張廢紙。
但,在這大盛王朝,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她托著腮,看著窗外見黑夜色,紅唇抿著。
如果可以回去……
“王妃。”丫鬟敲門:“王爺讓奴婢給您送些東西。”
話音落后,房間里先后走進(jìn)來四個(gè)大丫鬟。
手中托盤蓋著紅布,一一放在她房間的桌上。
“這是什么?”年幼夕好奇。
“王爺說,讓王妃您自己看。”
幾個(gè)丫鬟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年幼夕兩指捏著紅布掀開……
就這?
一碟八寶糕,一碟栗子酥。
搞這么大排場,就是送宵夜的?
她不太滿意的掀開最后一個(gè)托盤。
鑰匙?
一把鑲嵌著貓眼石的鑰匙,月色下泛著淡淡的幽光。
年幼夕媚眼一轉(zhuǎn),瞬間猜到了這是什么。
“庫房鑰匙!”她欣喜,狗男人說過,庫房里的東西她隨便拿!
但,鑰匙干嘛要跟這些吃的放一起?掩人耳目?
還是……想告訴她,她年幼夕現(xiàn)在吃著他,住著他?
哼,就知道這男人沒那么好心。
她丟開鑰匙,雙手叉腰走到窗口處,凝視著盛謹(jǐn)墨書房的方向。
“摳門!”
下一秒,她感覺到了房間里驟然一冷,一股陰氣從腳下竄了上來。
美眸凜冽一掃,便看到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仙姑,我怎么辦?”
是今日從徐平家里帶來的那個(gè)尸魂。
年幼夕順勢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抓了一把瓜子嗑。
“姓名,年齡,籍貫?”
那女鬼丑陋的臉龐瞬間一亮:“奴家憐月,20有3,無水村人。”
年幼夕左手空了出來,憑空掐算,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該你陽壽盡了。”
“不!”憐月臉色一變:“不可能的,是他們害我!”
“人世間,有因果,有宿命。”
“你貪圖榮華是因,被害便是果。”
“王家有女,23而歸,是你的宿命。”
年幼夕不但算出她的陽壽,還直接說出了她的姓氏。
憐月俯身在地上,震驚,又佩服。
“仙姑只說對了一半,不是我貪圖榮華。”
“是兄長和嫂嫂。”
年幼夕擺擺手:“罷了,你我也算因果,該我?guī)湍恪!?p> 憐月被她打的魂飛魄散,又被她聚靈復(fù)生。
雖不是人,卻真的成了一個(gè)孤魂野鬼,連墓都沒一個(gè)。
有因有果,她該替憐月做點(diǎn)什么。
“給你兩個(gè)選擇。”年幼夕美眸垂著。
“我送你投胎,給你尋個(gè)好人家,衣食無憂寵愛一生。”
“我給你報(bào)仇,但,滅靈聚頂,永世不得超生。”
跪在地上的憐月幾乎沒有猶豫:“仙姑,奴家懇請仙姑替奴家報(bào)仇!”
女鬼身上逐漸聚集著怨氣,那股氣息微微震動(dòng)著院子里的花草。
“好。”年幼夕紅唇抿著,摸了摸手腕上擒龍鎖:“三日后,我便去你那無水村。”
女鬼感恩戴德:“多謝仙姑成全。”
言罷,女鬼消失在年幼夕眼前,幾乎同時(shí),她的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