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島上的土著居民只有漁船,只適合在近海航行,如果要進入深海那就必須要有專業(yè)的航海船才行。
紅帽子的那條已近被布羅給燒毀了,故而現(xiàn)在這幾個家伙只能期待趕緊來一組別的海上傭兵團。
為了不那么招搖,紅帽子甚至把他那頂寶貝紅草帽摘了下來,放入了肖溱的壓縮法陣保管。
終于,當(dāng)他們在島上逗留到第七天的時候,一艘大船朝松葉島緩緩靠近。而紅帽子卻是從懷里摸出一個金屬直筒來,那直筒頭部鑲嵌著一塊藍色晶石。然后,他手拽住尾部一拉,那直筒居然被拉長了一倍。原來那圓筒內(nèi)部還有一個圓筒,依靠兩邊的活動鉸鏈銜接起來,可以伸縮。
紅帽子舉起那圓筒放在眼睛前對著行駛而來的船只觀察著,這玩意兒原來是只望遠鏡。
看了一小會兒,紅帽子卻皺起來眉頭:“看來我們的運氣并不好,居然是獵風(fēng)傭兵團!”
肖溱等人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這獵風(fēng)傭兵團是什么來歷,但是看紅帽子這嚴(yán)肅的表情就知道來者不善了。
紅帽子收好他的望遠鏡道:“獵風(fēng)傭兵團就是我先前說的那一小戳不遵守海上鐵律的極少數(shù)團隊之一。他們的團長是一位御火師,叫秦時,據(jù)說過去曾在南火烈的軍隊服役過,后來犯了點事就逃到海上來了。對于他們來說,只要是妨礙到他們利益的人,都會被無情地消滅。為此,他們只招收各個國家的死囚和通緝犯之類的人做水手。一來這些人無處可去,為了活命會一直追隨他們;二來這些人夠狠,有很強的作戰(zhàn)能力。故而,一般情況沒有多少人愿意跟這伙人打交道。故而,對于這群人也有一個綽號叫‘海上屠夫’,我們要再多等幾天等下一艘船嗎?”
肖溱盯著那越來越清晰的海船,搖了搖頭:“不!就它了吧!再等下一艘要等到什么時候去了?”說著她雙手交錯,握得手指關(guān)節(jié)咯吱咯吱地響,“再說,像這種團伙下起手來也不用客氣,正好可以大干一場!”
這些傭兵團伙常年都是在海上干一些掠奪的勾當(dāng),只有在需要補充供給的時候才會靠岸,然后將賺來的錢揮霍一空。在他們看來,今天賺的錢如果留到明天天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花出去,故而一賺到錢他們就想著怎么把它花掉。所以,最后這些人用命賺來的錢全都花費在了美酒、女人和賭桌之上。
肖溱四人隱藏在海港旁邊的樹叢之中,只等著上面的人下船后便上去搶船。按照慣例,并不是所有船員都會下船,船隊一般會被分成兩組進行輪值。一組人負責(zé)守船,另外一組人負責(zé)上島采購,并可以順便吃喝玩樂。
不過這個團隊的人殺人如麻,其中還有幾名很強大的御術(shù)師,就連水手都是死囚。故而在紅帽子看來即便只是面對一半的勢力也不容易對付,真搞不懂這個女人怎么想的,難道她比自己這個傭兵團船長都還不怕死?
然而紅帽子并不知道,先不說隕落王箭和小北是多么拉風(fēng)的人物,光是肖溱的卷軸也不是廉價貨色。
沒過多久,那船便靠了岸,但是氣氛卻有點詭異。按照正常情況,這個時候甲板上應(yīng)該非常熱鬧,老遠就能聽到喧囂之聲才對。可是今天這船已經(jīng)靠了岸了還這么安靜,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從那散發(fā)了出來。
“有些不對勁!”紅帽子從懷里摸出一枚亮蹭蹭的飛鏢全神貫注地盯著那船,這是他第一次亮出自己的武器。
過了一會兒,船下了錨,然后一塊厚實的長木板從船上放了下來。
然而接下來的情景卻讓幾人有些震驚,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扛著一個同伴從甲板上走了下來,他同伴的左腿已經(jīng)斷了。接著,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從船上下來,卻個個身上都掛了彩。他們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路的血跡,看得人觸目驚心。
肖溱和紅帽子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情況?這海上居然會有人去惹獵風(fēng)傭兵團?而且很明顯獵風(fēng)吃了大虧。
碰到這么古怪的事情,肖溱四人也不急著搶船了,反正這船你搶或者不搶它就在那里,不來不去……他們現(xiàn)在更對這伙海上屠夫到底遭遇到了什么對手更有興趣。
于是,他們暗地里尾隨著這幫人到了客棧,這客棧在前些日子被布羅的手下破壞后已經(jīng)很快地翻修好了。掌柜的一見這伙人進來立刻吩咐伙計們把店里的桌子全清空了,然后將儲藏的棉被全都拿了出來鋪在地上供傷勢嚴(yán)重的人休息。而在這期間,已經(jīng)有伙計去把島上的大夫請了過來,可謂是動作神速。
而一個臉上有個十字刀疤的粗狂男人將一袋金子嘩啦一聲放在了掌柜的柜臺上,男人五十上下,有一頭短短的紅色頭發(fā),此時他的神色非常疲憊:“勞煩你了。”
聽到這樣的話,掌柜明顯受寵若驚,他盯著那滿滿一袋金子卻沒有伸手去接,反而遞過去幾把鑰匙,膽怯地笑道:“秦時船長能光臨本店是本店的榮幸,哪里能收錢呢?樓上的還有幾間客房空著。”
笑話,這秦時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別看他現(xiàn)在好像是受了重創(chuàng),可你今天要收了他的錢,明天他翻身的時候你就別想活。掌柜是很明白該怎么跟海上這些不同類型的人打交道的。
肖溱幾人在客棧外面看到秦時上了樓,便迅速一躍,跳上了二樓客房的走廊。
跟著秦時上樓來的一共有十二人,應(yīng)該就是這個團伙的主要人物了,而樓下躺著的那些應(yīng)該是那些水手什么的。
老板給了他們四個房間,這個時候他們可沒力氣鬧事兒把別的顧客給趕跑。故而他們給秦時留了單間,其余人便三四人擠一間了。
秦時的臉色一直不好,他一屁股坐在床沿,摸了摸腰間用繃帶纏好的傷口,然后狠狠一拳頭砸在了床上。
“秦時老伙計,好像你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啊?有興趣跟你的老朋友一起分享一下嗎?”突然后門被人一腳踢開,然后三男一女走了進來。
秦時一愣,卻見那說話的男子他是認(rèn)得的,便冷笑道:“原來是小紅帽伙計啊?”他瞟了眼紅帽子旁邊幾人后露出滿臉的輕蔑,“你找的人真是越來越?jīng)]檔次了!”
他這話一出,幾個人一起沸騰了。
紅帽子剛指著秦時滿臉憤怒地嚷著:“不許叫我小紅帽!”而肖溱已經(jīng)一把將他的頭摁下也沖著秦時怒吼:“沒檔次?你當(dāng)是你家的瓷器呢!”
而隕落王箭最直接,一伸手拔出了肖溱背后的綴命之劍直接劈了下去。
不過秦時連站都沒有站起來就瞬間移動開了。
“哼!跟你們說了……”秦時躲過隕落王箭的一擊剛想出言不遜卻話到中途就只好將余下的字眼全吞回了肚子里。
因為他沒想到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只手繞到了自己胸前禁錮住了自己的身體,還有一只手上卻露出了尖利的指甲對準(zhǔn)了自己的喉嚨。一個男子的腦袋從后方伸到了自己肩頭,陰沉的聲音飄了過來:“小心……禍從口出!”
秦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男人是誰?自己居然根本沒看到他什么時候移動的……
“小北!別殺了他!”肖溱擔(dān)心小北一個沖動就把這家伙給滅了豈不是白費功夫?便趕緊出言阻止。
小北只好松開秦時,卻將他一把推倒在床上,并一腳踩在他身上:“這樣行吧?”
肖溱一抹額頭:“虐待狂!”
“嘿嘿!我秦時在這海上橫行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被人威脅過呢!要不是老子碰上大麻煩豈會輪到你們來欺凌?”秦時這話說得有那么些英雄氣短的意味。
然而肖溱卻毫不留情地說道:“你認(rèn)為就算你沒有受傷就能躲過剛才小北的一擊?如果他要殺你,無論什么時候剛才你都死定了!”
被肖溱這么一說,秦時心理頓時沒了底氣,這女娃兒說的沒錯,那小子的身法的確快得嚇人。
不光是他,就連站在一旁的紅帽子都嚇了一跳,心想難怪這女人敢劫獵風(fēng)的船了!
秦時心理已經(jīng)知道眼前這幾個人肯定不是小紅帽的新手下,而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傭兵團,恐怕是為了別的什么事情才找上自己的,于是便道:“那你們想怎樣?”
見這家伙聽話了,肖溱便露出一個微笑:“一來想借你的船用用,二來很好奇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的。”
秦時卻是盯著肖溱半響后才道:“沒了?”
肖溱抱著手點了點頭。
秦時頓時大笑起來:“船你們想要就拿去吧!反正對于我們來說再弄條船很容易。至于第二條……”說到這里秦時卻笑不出來了,反而露出一副非常難解的表情,“是軍隊干的!媽的!也算老子運氣背居然碰上了北水善的猛狼營!還是那個費恩親自出馬,反正你們估計也不認(rèn)識這個人,是個很難纏的對手!那群家伙不從來都只活躍在北水善的內(nèi)陸的么?怎么會突然跑到海上來?”
肖溱一聽就有些心虛,吞吞吐吐道:“你剛才說……猛狼營和費恩?”
“沒錯!那群王八蛋簡直就是混蛋!居然扮成商隊,我們還以為能撈上一筆呢!結(jié)果幾十個御術(shù)師立刻就跳上了我們的船……”
秦時一個人在那說得捶胸頓足時,肖溱等人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