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端上一道又一道的午膳,
可劉璟看著卻沒有一點食欲。
段褚欣察覺到了劉璟的情緒不高,
“王爺,你怎么了?
有什么煩心事嗎?”
劉璟搖了搖頭,
“無礙,我們用膳吧!”
說完,劉璟夾了一塊紅燒肉吃進嘴里。
嘆了口氣,
段褚欣:“不是!王爺啊!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你坐在這里一直愁眉苦臉的,又連連嘆氣的,
我聽著也很煩啊!”
說完,她盯著劉璟的反應。
“哦!!!原來是王爺想吃我做的午膳了?”
劉璟:“是啊王妃!
這府中的廚師廚藝哪能比得上你呢!”
段褚欣:“可是王爺,我也不能每天都給你做吧?
哎!這都怪我!
怪我以前給王爺親自下廚做的菜太好吃了!”
劉璟帶著撒嬌語氣說:“王妃,本王不會讓你每日都做的!
偶爾一兩次就好!”
段褚欣:“真的?這可是王爺你親口說的,
旁邊這么多下人也都聽到了,他們可都是我的證人!”
劉璟點了點頭,
段褚欣:“我答應你,可是今日不行!
今日我累了,明日再給你做可好?”
劉璟:“沒問題!
王妃想什么時候做就什么時候做!”
這時,文羽趕來稟告,
“王爺,卑職派人去江南秘密查探到小翠的父母確實都已被殺害。”
段褚欣:“可有人看到?”
文羽:“有的!
小翠家隔壁的牛大嬸家的兒子,
他說他親眼看到是3個提刀的黑衣人殺害了小翠父母。”
段褚欣:“但僅憑3名黑衣人,
根本無法判定出是尹昭華或者說是祁王派的人啊!”
劉璟:“可能小翠覺得想要殺她的仇家只有尹昭華一人,
所以她也沒有理由去懷疑其他人!”
段褚欣:“所以我們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不能讓尹昭華和小翠碰到面!”
南久提著一個紅色食盒走來,
稟告:“王爺、王妃,剛剛祁王妃派人來給王妃送來了藥膳。”
段褚欣:“藥膳?
切!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尹昭華這么做明顯是在試探我!”
南久:“王妃,那這藥膳............?”
段褚欣:“拿去喂狗或者倒掉都行!”
南久:“是,王妃!”
段褚欣:“等下!
你現在去的話,保不準會被尹昭華派來的人在暗中監視到。
嗯.......這樣吧,你先拿根銀針驗一下有沒有毒。
如果沒毒的話,等到晚上再倒掉!”
南久:“是。”
過了一會兒后,
南久稟告:“王爺、王妃,劉御醫來了。”
段褚欣:“他來干嘛?
王爺,你不是都已經提前知會劉御醫我沒有真中毒之事了嗎?”
劉璟:“王妃,是你說的,做戲要做全套!
如果劉御醫不三天兩頭來建王府的話,
尹昭華肯定會起疑的!”
段褚欣:“噢!!!這么說也有道理!”
劉御醫:“老臣給王爺、王妃請安。”
段褚欣:“真是辛苦你了劉御醫,
為了配合我們,還得常來府中走一趟。”
劉御醫:“不辛苦,這是老臣應該做的!
王妃,雖說您中毒是假,但老臣也應該給你把把脈。
有病則醫,無病調養。”
段褚欣:“不是,我沒病還調養什么?”
劉璟:“馨兒,劉御醫說得對!
你乖乖地讓劉御醫幫你把脈看一下吧!”
段褚欣:“好吧。”
她伸出胳膊,露出手腕,
“那你看吧劉御醫!”
劉御醫坐下來,靜靜地開始給段褚欣診脈。
漸漸地劉御醫的表情有了變化,
段褚欣緊張地問:“劉御醫,你實話告訴我,
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劉御醫:“王妃,您最近有沒有感覺到經常犯困,食欲不振呢?”
段褚欣:“是有那么一點,怎么了嗎?
我身體是不是真有問題了?”
劉璟:“劉御醫,你趕緊說實話。”
劉御醫:“王妃的這個脈象很像喜脈,
但又不像,類似于滑脈。
王爺,王妃她有喜脈的征兆,
可能因為不明顯,所以現在老臣也不敢枉下定論。”
劉璟:“好,謝謝劉御醫了!
既然這是不確定的事,
那就勞煩劉御醫先不要稟告父皇和母后。”
劉御醫:“老臣明白。
那老臣先告辭了,等再過兩日來給王妃把脈。”
劉璟:“多謝劉御醫,清芷去送下劉御醫。”
清芷:“是。”
段褚欣呆愣在原地,
此時她的心情很復雜,
因為她從沒想過作為穿書而來的人,會有真的要為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的那天。
劉璟看出了段褚欣的情緒低落,
但他也不敢上去詢問具體原因。
遂劉璟找了個借口離開,
“王妃,本王還有公務沒有處理完,
要去訓練營地看看。”
到了酉時,劉璟回到府中。
清芷:“王爺,您終于回來了!
王妃她從您走了之后,就一直坐在榻上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奴婢怎么喊王妃都沒有回應。”
劉璟:“你先去把晚膳端來云禧居吧。”
清芷:“是,王爺。”
劉璟:“馨兒,你怎么了?本王可以進去嗎?”
段褚欣在里面仍然沒有回應,
劉璟推開門,走了進去。
云禧居內,漆黑一片。
劉璟先點亮了屋內的幾根蠟燭,
然后走到段褚欣所在的床榻旁邊,坐下來。
他關切地問道:“馨兒,你怎么了?
從劉御醫走后,本王就發現你有心事,
你有什么煩心事可以和本王講,
我們是夫妻,自然是要一起笑一起哭的。”
段褚欣:“王爺,還記得之前我同你講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當時你說你信我的話,
但今日我坐在這里想了好久,總覺得我距離回家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劉璟:“馨兒,你是想回秦錫國看你父王了吧?
本王可以找時間陪你一同回去。”
段褚欣:“王爺,你真的相信我說的話嗎?
可我覺得你還是不信!
也正常!應該只有等到我真正離開的那天你才會信吧!”
劉璟:“馨兒,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找劉御醫來看一下吧!”
段褚欣含著眼淚笑著說:“王爺,我真的沒事!”
清芷敲了敲房門,
“王爺、王妃,請用晚膳。”
劉璟:“進來吧。”
清芷帶著3個婢女端著晚膳走進來,
一道道在桌上擺放好。
劉璟:“聽清芷說你一下午都沒出云禧居的門,
一定早就餓了吧,快吃點東西吧!”
段褚欣:“嗯好。”
說完,她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劉璟寵溺地看著段褚欣,
“慢點吃,別噎著!”
話音剛落,
段褚欣被嗆到,‘咳,咳’不停。
劉璟:“你看,叫你慢點吃,你不聽!
來喝口水。”
段褚欣端起水杯猛地喝了一大口水,
好不容易順了下去。
段褚欣放下飯碗,
對劉璟說:“王爺,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啊?”
劉璟有些害羞,低下了頭。
“王妃,你問這個作甚?”
段褚欣:“王爺,我沒和你開玩笑!
你今日也聽到劉御醫說的話了,
我有可能真的有喜了,
我就想知道王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劉璟:“馨兒,只要是我們兩個的孩子,
不管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
段褚欣:“可是我不想生兒子,
因為不想讓他卷進皇子手足自相殘殺的命運里!
王爺,你應該深有感觸吧?”
劉璟:“不要兒子也好!那就生女兒!”
段褚欣:“可是公主注定逃不過和親的命運,像我這樣!
如果像我一樣遇到王爺你這般的夫君是最好不過的,
如果遇到的是殘暴不仁的夫君的話,
我們的女兒該怎么辦?”
劉璟:“你放心,我會盡力保護他們的。”
段褚欣:“王爺,我們都會老,保護不了他們一世!”
劉璟:“那該怎么辦啊?”
段褚欣:“所以我才犯愁的!
但現在我想通了,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可以陪著你就好!”
劉璟:“是啊馨兒,我們不要想的太多,徒增煩惱!
只要你生下來我們的孩子,
在我們有生之年看著他們健康長大就好!”
說完,劉璟握住了段褚欣的手。
第二日,劉璟剛下早朝走出大殿。
文羽趕來稟告劉璟,
“王爺,王妃醒了!”
劉璟:“你去御醫院把劉御醫找來,本王先回府!”
文羽:“是。”
這一舉動是由劉璟和段褚欣共同商議后的預謀,
而且特意選在劉璘在旁邊的時候文羽來向劉璟稟告,
故意讓他聽到的。
劉璟也表現地很著急,
匆忙駕馬離開皇宮。
劉璟回到王府,
看到早已準備好臥在床榻上的段褚欣,
劉璟:“劉璘可能一會兒就會帶著尹昭華前來,
馨兒,你可千萬別露餡!”
段褚欣:“放心吧!
成敗在此一舉了,我絕對能做到萬無一失的!
清芷,你先去東耳房穩住小翠。”
清芷:“是,王妃。”
劉御醫:“老臣給王爺、王妃請安。”
劉璟:“免禮!
劉御醫,你待會記住本王吩咐給你要說的話。”
劉御醫:“是,老臣一定會配合好的。”
南久來稟告,
“王爺、王妃,祁王和祁王妃來了。”
劉璟:“讓他們進來吧!”
南久:“是。”
劉璟:“劉御醫、馨兒你們準備好。”
尹昭華挽著劉璘的胳膊走了進來,
尹昭華迫不及待地關心道:“三王兄,三王嫂是不是醒來了?”
段褚欣裝作很虛弱的樣子,
說:“是祁王妃嗎?”
尹昭華:“是我,三王嫂!”
她走到床榻前,
假意惺惺地問:“三王嫂,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段褚欣:“尹昭華,你不要在這里裝模作樣地關心我!
其實你巴不得我早點死吧?”
尹昭華:“三王嫂,你這是哪里的話?
我們都是一家人!怎么會想你死呢?”
段褚欣從床榻上坐起來,走下來。
笑著說:“尹昭華,想不到吧?
我其實根本就沒有中毒!哈哈哈哈..........!!!”
尹昭華:“三王嫂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病還沒完全好?神志不清了?
劉御醫,你快給建王妃看一下!”
劉御醫:“祁王妃,建王妃她確實沒有中毒!”
尹昭華:“這怎么可能?
那天就在這里,你親口說的建王妃中的是姬椛毒!
我和祁王都聽得很清楚啊!
還是說是你給建王妃誤診了?”
劉御醫支支吾吾地不好解釋:“老臣......老臣......”
段褚欣:“你別為難劉御醫了,
我來告訴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文羽,去把小翠帶上來!”
文羽:“是,王妃。”
沒多久,文羽和清芷帶著小翠走了進來。
尹昭華看到小翠后,眼神開始慌亂。
小翠跪在地上,
“民女給建王、建王妃、祁王、祁王妃請安。”
段褚欣:“小翠,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讓祁王妃震驚一下!”
小翠:“是。
我之前被祁王妃從歹人手里救了下來,
一直跟著她在身邊伺候。
就在她和祁王大婚的前一日,
她把我叫到宰相府的閨房內,給了我一包毒藥,
讓我趁機倒在建王妃的喜酒杯里,
還把我安插在了建王府的喜娘婢女之中。
之后我就按祁王妃的命令乖乖執行了,
但不成想,早已被建王妃識破!
建王和建王妃把我和爹娘送到了秦錫國生活,
不過兩日,可爹娘卻執意要回江南。
我們剛回到江南老家,
祁王妃就派來黑衣人殺死了我爹娘,
為了保命,我落荒而逃到了建王府找建王和建王妃求助。”
段褚欣:“怎么樣尹昭華?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是你嗎?小翠所說的都是你做的嗎?”
尹昭華:“哼可笑!
你以為你隨便找來一個鄉野村姑就能栽贓給我,
就能認定是我給你下的毒?”
段褚欣:“當然不夠!還得需要眼見為實的證據!
那只能讓王爺帶人去祁王府搜查一番了!”
祁王:“有本王在,我看誰敢!
三王兄,你是當真不顧你我兄弟情分了嗎?”
劉璟;“本王是奉父皇的旨意,
你也敢違抗嗎?”
祁王:“哼!父皇的旨意?
莫不是三王兄是假傳圣旨吧?”
這時,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張公公趕來建王府,
“皇上口諭!
朕聽聞建王妃中毒一事,疑點頗多,
交由建王協助大理寺審理調查。”
劉璟:“兒臣領旨。
文羽,帶人去祁王府搜查!”
文羽:“是。”
尹昭華緊張地問劉璘,
“現在怎么辦啊?”
劉璘:“你不是都把東西燒毀了么,
他們就算把祁王府翻個底朝天也搜不到證據來的,
你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尹昭華:“哦,好好好!”
劉璘:“三王兄,如果你搜不出來任何證據的話,
是不是得向我和昭華賠罪?”
劉璟:“賠罪?哼!笑話!
本王是奉父皇的旨意辦事,
即便是搜不出證據,你也敢質疑父皇的金口玉言是錯的?”
劉璘氣得啞口無言,
“你..........?”
劉璟帶頭領著大理寺寺卿和他部下的士兵以及劉御醫來到了祁王府,
一聲令下:“給我仔細地搜!”
士兵們:“是!”
過了一會兒后,
有一個士兵跑到劉璟面前稟告,
“王爺,在王府的后廚房的灶臺上搜到一包疑似姬椛的藥粉。”
劉璟:“劉御醫,你查下是不是姬椛毒!”
劉御醫接過那包白色布袋,
打開后仔細聞了聞氣味,
“王爺,老臣可以用性命擔保,這就是姬椛毒粉!”
劉璟:“來人!把祁王妃押入大理寺!”
尹昭華還在趾高氣昂地說:“慢著!我是祁王妃,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劉璟:“祁王妃,如今證據確鑿,
皇上也下了旨意,讓本王徹查此事,
你最好還是乖乖到大理寺一五一十地交代吧!
興許皇上看在你是皇室內眷的份上,饒你一命!”
尹昭華跪在劉璟面前,
“璟兒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自然應該最了解我!
我怎么會做這種事呢?”
劉璟:“可是人是會變的!
小時候的你天真爛漫,可長大后的你,本王早已不認識了!”
尹昭華聽后覺得向劉璟求救無果,
轉身向劉璘求救,
“王爺救救我!
我是你的王妃,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劉璘:“昭華,你放心!
本王這就進宮找父皇,
三王兄,在我回來前可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要傷害昭華一個手指!”
劉璟:“你不配和本王提條件!
就算你去求父皇也沒用的!
對尹昭華會不會用刑?那就得看她自己是否能如實交代了!
帶走!”
尹昭華哭得撕心裂肺,
“王爺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