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重燃

　　第二回：閑聊世界

　　九峰山——

　　四人在附近找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地方，去除了雜石樹骸，搭起帳篷。

　　小小的篝火燃起，不是柴不多，是怕不好控制，小賢細心地擺了一圈石塊，做成了個小灶。

　　夕陽落下，天色暗淡，大家圍著篝火，吃著樹果零食，暢快地聊天。

　　“雞哥，你那些招數是怎么學會的??？”鄭小賢詢問。

　　“我在山上好幾年，不可能天天耍呀，多多少少有點底子。”藍雞翅膀卷起當手，吸著一罐牛奶。

　　“那你之前被我們抓住...”祥子找茬。

　　“又不能打你們，再說了，沒吃靈芝，修為還沒那么強，所以...”

　　“ago，還是嗑藥了，不嗑藥打不過我們...”

　　祥子沖羅焱說悄悄話，但是藍雞聽到了。

　　“咯，我啃死你！”

　　雞哥一下子跳起來，對著祥子的蘑菇頭一頓啄，祥子連忙甩手抵擋，二者在草坪上打鬧。

　　三人則與尹華進行交談。

　　“尹老師，內行世界和外行世界，區別到底在哪?。俊?p>　　羅焱塞了一顆桃金娘。

　　“主要差別在于能量的擁有以及物種、制度的不同?！?p>　　“在物種上，就如同你們看見的藍雞，以及先前的赤猿...”

　　“尹老師認識上官盈嗎？”劉淼發問。

　　“你沒猜錯，她是兔。”尹華語氣平和，“在內行世界，幾乎一切的生物都能夠化形，只要能量的等級足夠，也就是修煉程度達到?！?p>　　“白娘子？”

　　鄭小賢突發奇想。

　　“蛇人也有，不奇怪?！币A擺了下手。

　　“那我們之前弄死的那倆...”

　　羅焱若有所思。

　　“生物修煉程度不同，展現的樣子也會不一樣，之前的是能量極低的普通生物?！?p>　　“要是我們把馬上能化形的生物搞死了，感覺多可惜的...”

　　尹華笑了一下，“萬物都有命運與因果吧...看你們自己，就像剛才，我破壞了多少林木生靈，為自然說一句抱歉?！?p>　　“對，尹老師，”羅焱想到了什么，“那個，那個叫渾源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這個我暫時不會告訴你，以及，姜洛?！币A笑著提了下眼鏡。

　　（...可惡可惡，為什么他總是知道我在想什么?。?p>　　羅焱反向思考，（不難想到啊，應該是因為你對過去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看到相關的東西就會發問唄。）

　?。悄氵@個性子，就算我不在，你不也會問嗎？）

　?。ㄗ采藛h~）

　　“尹老師，”

　　劉淼思考了片刻，做出猜想：“內行世界是不是和外界一樣大？”

　　“幾乎是，有一些略微的變化，但不大?！?p>　　“那，”劉淼咬了咬牙，眉頭皺了一下，

　　“九峰山是現實存在還是內界存在？”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了...”尹華微微笑了一下，認為劉淼這個問題很有水準。

　　“內界，你可以理解成，平行世界；共存、共在、同為一體卻又幾乎互不影響，”

　　尹華轉了個語調，“而九峰山，它既存在與現實，又存在與內界，相當于一個內外界的連接點?！?p>　　“所以，”

　　羅焱順著這個理思考，“九峰山在常界，就是個普通的山，在內界，就有我們剛才遇到的那些東西？”

　　“也不全對，”

　　尹華糾正，“正常人幾乎是來不到這里的，所以，就算是外界的一些部分，也有這些對于外界異常的生物?！?p>　　“！”

　　鄭小賢擔心，“不怕它們跑下山去嗎？”

　　“不會，就和我一直知道你們的動向差不多，”

　　“有類似監管者？”劉淼猜測。

　　“對，在九峰，大自然就是最好的監管者?！?p>　　三人似乎又聽到了一些不太能明白的話，總之有監管者就對了。

　　“也就是說，類似部分地區對鬼神的說法，”劉淼推斷。

　　“看不見、摸不著、同一地點，卻又共同存在。”

　　“分析得不錯，不過還是有些不同，”尹華再次糾正，“在這種說法中，鬼能單方面看見人，并對人造成影響。但是內界的人并不能看見外界的一切，兩邊是平等的；

　　我之所以說不錯，是因為有少數人，的確可以做到這種事情?！?p>　　“強者？”羅焱驚。

　　“嗯；或者是特殊能力的人?！?p>　　“也就是說，他們可以突然出現在我們的世界，然后把人殺了？”

　　鄭小賢有些緊張。

　　“一般不會有人做這種蠢事，但，不完全排除，因為事件發生率高于0。”

　　尹華說得很客觀，但三人已經緊張起來了。

　　“尹老師，你剛才似乎認同了這種說法，也就是說，強大的內界人擁有除了到達連接點之外，也能穿梭于兩個世界的方法？”

　　劉淼仔細推斷。

　　“對，”尹華肯定，“能級，就是能量的等級，在內界擁有統一劃分的方式，阿拉伯數字0到10級，”

　　“誒誒？！”

　　祥子聽到了熟悉的話，踉蹌地爬起來，蘑菇頭已經成了雞窩。

　　“我記得藤...姜洛，之前跟我們講過能級的！”

　　“嗯嗯，”羅焱回想，“能級達到4，就是界值；6，是臨界值?！?p>　　“不錯，”尹華問，“那你們知道這其中的含義嗎？”

　　“4級就是強者，6級......像田昊哥他們那樣強大?！编嵭≠t也來了性質。

　　“不全面，”尹華補充，“4級是內界公認強者等級，6級不光能量與實力達到了非常強大的境界，現在會講的，還有一個特點就是，6級強者能夠突破限制，穿梭于內外兩屆?！?p>　　“我去！”祥子感嘆。

　　“有一點值得注意，”尹華提醒。

　　“如果你想看到外界是什么情況，那你需要特殊能力，或者特殊裝備，再就是，更加強大的能量突破。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也就是說，”劉淼仔細分析，“6級穿梭的人，并不能觀察外界，相當于在做未知的事?！?p>　　“我懂了！”祥子興奮，“盲穿！”

　　“對，”尹華兩只手張開，放在篝火前，讓四人觀看。

　　“假設右手是6級強者，他在內界，腳在平地，”

　　尹華將右手抬得高了一點，“現在他來到外界，這里卻是懸崖。”

　　隨即尹華的右手一下子掉落下去，

　　“他受到影響就會掉，但是，”尹華一下子停住了右手，使它浮空著，

　　“如果他能力夠強，就能迅速回到內界，從外界消失掉。”

　　“哇...”鄭小賢感嘆。

　　“但是，我們剛才所說，他在內界的原位置是平地，而現在他已經下墜了不少，所以，”尹華緩緩帶入。

　　“他卡在地里了！”

　　祥子大悟。

　　“對，第二個案例?！?p>　　尹華將右手抬回剛才的位置，

　　“現在，6級強者依然是右手，他來到外界，而外界的原位置是我的左手，是一種建筑?！?p>　　尹華將右手手指插到左手指縫，然后左手指用力將它擠壓，

　　“原理一樣。”

　　“被卡墻里...活不成了吧...”羅焱猜測。

　　“所以，”尹華呼出一口氣，“盲穿是很危險的。”

　　“嘶——”

　　四人想象到那個畫面，打了個寒顫。

　　“如果能夠觀察到的人呢？”劉淼刨根問底。

　　“穿梭過去，也幾乎不會使用能力，我是指，被察覺到。”

　　尹華打比方，“能夠被察覺的能力，不能在外界展示，這是內界的國際法則之一，否則，會被相關人員抹除。”

　　正當四人松了一口氣時，他轉了個語調，

　　“但如果穿梭出來，用物理攻擊，或者武器，這個內界國際法就不管了。”

　　“不是吧...”

　　鄭小賢突然聯想自己睡覺的時候突然憑空鉆出一個人，一刀子給自己抹了。不禁顫抖了好幾下。

　　“幾率還是非常小的；”尹華安慰，“生活處處有風險，不是嗎？”

　　“對了，尹老師，在內界，也是以國家為單位嗎？”劉淼詢問。

　　“有國家、部落、聯盟、聚集地等，”

　　“那，我們中華在內界...”

　　“在內界，與現實中華差不多的版圖大小，統稱為華夏；與現實不同的是，華夏中也有各種的組織與部落，但華夏的所有人都贊同了一個規定，就是無論矛盾多么激化，大家都是一個國家的人，華夏永遠會在名義上是統一的；沒有外界勢力能成功分裂他們?！?p>　　“那其他...”

　　“幾個洲地形與現實世界相似，但國度就有些不同了，你們通過測試之后，就能看到大世界地圖了。”

　　“我的天哪...”

　　鄭小賢感嘆，他完全沒想到這一切的背后竟然如此壯闊。

　　“那...能力，就是五種屬性嗎？”劉淼換了個話題。

　　“不止，木、水、火、土、雷，除了常見屬性，還有金、陰陽、魂力、幻術、詛咒、結界與召喚等等......”

　　四人一聽，如同打開了大天窗，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能力體系這么龐大啊......”

　　“就和裝備一樣，五花八門，有一些特殊的屬性甚至我也說不上來?！币A語氣略帶輕松。

　　“為什么金同屬五行，卻不與其他元素在同一檔次？”劉淼找到了一個要點。

　　“因為，”尹華剝著一個橘子，

　　“土元素，更全面指大地元素的集結，它一種已經包含了非常多的金屬礦石；其能力也含有很多與金屬相關?！?p>　　尹華轉了個語調，“極少數特殊的金屬，也就是大地之外的金屬，則被單獨定義出金屬性?！?p>　　“可是，不存在于大地的金屬，幾乎少得可憐...”

　　“所以，那也是一種特殊能力了。”

　　“誒誒誒？！”

　　祥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說，我只要足夠強大，是不是可以去挖金子??！”

　　大家一聽，都笑了起來。

　　“你可以試試，之后努力提升自己吧。”尹華鼓勵。

　　“那，一個人多久能升級??？”祥子迫不及待。

　　“0到1級...很快，正常人幾年時間，快的話也是極端，幾天就行了?！?p>　　“1級到2級...正常人十幾年吧，有的幾年，有的更快...”

　　“嘶—”

　　四人面色難看起來。

　　“那、那...6級呢？”祥子弱弱地問。

　　“快的人...有的一兩年...”

　　“慢、慢、慢的呢？”

　　祥子嘴在抖。

　　“慢的...一輩子都不行?！?p>　　“噗——”

　　祥子頓時難受得要死。

　　“那4級呢，4級最慢呢？”

　　祥子心想，四級總沒那么夸張吧。

　　“最慢...也是一輩子不行?！?p>　　祥子頓時石化。

　　“那還學個屁?。　?p>　　祥子崩潰了。

　　“你們別著急，能量提升的事情，我說的是常規數據，對于我選中的學生，我會讓你們在最快的時間，提升到極限?！?p>　　祥子一聽，頓時開心起來，

　　“一年到6級？？”

　　“...我會盡力，但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尹華有些納悶，他們不了解這個層次感。

　　“還是稍微系統講一下吧...”尹華調整語言。

　　“在內界，普通人，如同居民、工人等等，在0級與1級之間，順帶一提，萬物都自生能量，外界也如此，只是相比內界較弱；

　　1級，以及后面的等級，評定方式是按照綜合評測來定，并不只是單純能量的大小，需要你在智力、行動力、部分思想構造、身體體質等方面也要達標，不然，就是...偏科生；

　　能級一旦想要提升，跋山涉水、辛苦鉆研、生死考驗等是不可缺少了；在能量獲取方面，它不像打游戲的經驗值，收獲多少，就能提升多少，它是需要自身水平達到某種程度，才能最大化地取得能夠提升自己的能量，否則，就會聚合在自身，然后擴散出去，相信你們有過這種感受了?！?p>　　鄭小賢聽得十分認真，他對此心領神會。

　　“能級提升到3級，就不能小看別人了，很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這個水準......然后就是界值，4級，這是內界公認的強者等級?！?p>　　“可是，不是一共10個檔次嗎？4級就...”羅焱不解。

　　“...”尹華嘗試打個比方，“關羽、呂布，這些人與普通的將軍，差別還是很大吧？”

　　“萬里挑一？”

　　“說不上那么夸張，不過，往上的等級差距，基本上就是這樣了?！?p>　　“天哪...那田昊哥豈不是...”

　　羅焱不敢相信，“他那樣的人...竟然還會受傷...”

　　“這也是局勢的嚴重性?！币A轉了個調，“田昊一直負責大渝這邊的部分安保人物和偵查任務。”

　　四人明白了：我們的安定生活，一直都有人為之犧牲，在現實世界，他們是軍人，警察...在內行世界，他們是另一群人。

　　“尹老師...你的組織...”劉淼問。

　　“劉淼，我能告訴你們的，就是，這個組織的，以至于那座城市的人，幾乎都是4級起步?！?p>　　“?。　?p>　　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沖刷著四人的心，盡管他們還沒有足夠的體驗，但他們能知道，這個組織的實力究竟是多么強大，以及擁有這樣強大的實力，依然會受傷、依然會需要幫助，那這個世界的黑暗面，又是多么龐大的深淵呢。

　　“呼——”尹華為四人剝好了橘子，遞給他們。

　　“尹老師...你們的能力那么強大，怎么感覺如此的辛苦...”

　　鄭小賢想到田昊和這里經歷的事情，有感而發。

　　“可能是因為，我們選擇了做好事吧?！?p>　　尹華剝掉橘子絲，放了一塊在嘴里。

　　“同學們，這一次九峰山的旅途，即將接近尾聲了；

　　老實說，你們的表現也超過了我的想象，原計劃一星期的爬山，現在也只經過了兩天左右，也許明天，你們就能回家了?！?p>　　回家，這個詞語在四人面前，竟然陌生了起來，這似乎是他們現在想都沒想的話題了。

　　兩天，真的只過去了兩天嗎？鄭小賢看著帳篷：確實只是兩天...可是，他們度日如年。

　　鄭小賢抱著藍雞，剝了兩個堅果，喂給它吃；祥子則繼續大快朵頤；劉淼和羅焱雙目相對片刻，不說話，隨后又各自朝一邊看去，大家都不說話了，只是腦子一刻都沒停下。

　　“別想太多，今晚好好休息，”尹華說著拿出自己的睡袋。

　　“老師，你不和我們一起嗎？”鄭小賢擔心。

　　尹華輕輕笑了一下。

　　“我會侵犯你們的私人空間的?！?p>　　“明天，我會帶你們看一個地方。”

　　四人聽后，回轉過頭，看著他。

　　“一個殘酷且傷感的地方。”

　　夜晚，河流水聲潺潺，樹葉搖擺的唦唦聲時而清楚，時而模糊。

　　劉淼躺著，看了一眼手表：

　　9點整。

　　“羅焱，”

　　帳篷里只有他們兩個。

　　“知道這些，你原來的想法變了嗎？”

　　“啊？”羅焱有些奇怪，

　　“還是和以前一個道理，危險程度和見義勇為沒什么關系?！?p>　　劉淼聽后，轉過身側著，背對他。

　　“不過，”羅焱吐了一口氣，

　　“壓力很大啊。”

　　劉淼的確很少見他這樣。

　　“早睡?！?p>　　劉淼知道，他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

　　羅焱的心理頻道——

　?。ㄒA跟你們說的不錯，世界的大格局差不多就是這種版圖了。）

　?。惴判陌?，從剛才，還有以前他的為人，我肯定至少他不會殺我們幾個哈哈；他是個好老師，我們的關系以前就處的不錯。）

　?。ㄕ娴膯幔课腋杏X挺奇怪的，這個人，不冷又不熱，讓人恨也不是，又喜歡不上什么...）

　?。ㄒ院竽憔涂梢灾溃蠋煹娜^有多么明確了。）

　?。ㄋ^很正？）

　?。蚀_的說不像我那么笨，是三觀明確，十分明確。）

　　（嗯嗯...看得出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一口咬定就啥都不講了。）姜洛沒好氣，因為剛才一提到自己的事情，尹華就做出一種我就是知道，但是就不告訴你的感覺。她認為所謂時機，就是一種借口。

　?。阕⒁獾搅藛?？）羅焱平和。

　　（什么？）

　　（尹老師不經意間其實透露了一個消息~）

　　（嗯？）

　　姜洛驚訝，這個笨蛋居然還能發現自己沒察覺到的事？

　?。ㄒ蠋煄缀踔牢覀兩仙綍r展現出的一切，但是，他卻不知道你跟我們講述的那個時候。）

　　羅焱一說，姜洛一下子知道了什么。

　?。ㄊ罎珊蜏喸矗浚?p>　?。ㄒ苍S是，至少我猜，1是這個石頭臉可能還真是攝像頭，尹老師不能出面的那種，還記得那個渾源說過別讓尹老師參與這個事情，差不多就是...

　　2的話，估計就是早知道渾源的存在，所以要弄死他，不讓他出去，估計是不能讓他們知道什么...）

　?。ㄒA的參與？）

　　（不止，可能跟你有關系，）羅焱揣測，（你想想，那個陣勢太夸張了，我肯定比田昊哥還要夸張，姜洛，你以前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怎么有種感覺這些都是沖你來的？）

　?。?..）姜洛仔細回想，除了腦袋疼之外，想不出個所以然，

　　（不知道，可能是吧，記憶丟得差不多了...）

　?。傊?，我感覺尹老師應該在保護你吧...至少，我們別擔心他了。）

　?。ê冒?..）姜洛暫時被羅焱說服了，

　　（所以呢，你還是要為了世界拼命嗎？）

　?。ㄎｋU程度和見義勇為又沒啥關系。）

　　羅焱再次說出這句話。

　?。?..羅焱，你真是個笨蛋。）

　?。ü?..）

　?。?..）姜洛有些忍不住，（你都沒想過自己為什么會被選中嗎？）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扯淡?。?p>　?。ㄠ?..怎么了？）

　　羅焱對姜洛的反應有些奇怪。

　?。ㄏ麓卧僬f吧，我累了。）

　?。▽α藢α?，你不會一直在我身體里不出來了吧？）

　?。?..我要是真想，就可以不出來；算了不逗你了，我得用一些時間來恢復，然后就是，現在不想出來，麻煩事太多了，下山再說。）

　?。蔷秃?..到時候帶你去一些你從沒見過的地方，）羅焱突然想了想，不對啊，要是她不出來，去玩就可以少花一整個人的錢了。

　?。ê舭我累了，睡覺。）

　　姜洛沒有再說話了。

　　羅焱閉著眼，腦海里想著什么；同時從側身轉為平躺，他有一種微弱的感覺，姜洛存在在他的心口部分，怕側著給壓難受了。

　　劉淼瞥了他一眼，心里也在想事情，鼻子微微用力呼出一氣。

　　鄭小賢抱著藍雞，坐在河流邊；他撫摸著藍雞的羽毛，它很舒服。

　　“雞哥...這個世界你知道多少啊...”

　　“咯...”藍雞閉著眼思考，“沒多少，”

　　“那你會和我們一起嗎？”

　　“差不多會...”

　　“為什么？我是說，什么支撐你去拼命的...”

　　鄭小賢感覺對雞說這些會不會有些奇怪。

　　“和你們的理由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養我的是九峰。”

　　“你的父母呢？”小賢好奇。

　　“一個老了一個死了，先說了，你問這個我也不生氣?！?p>　　“...抱歉，”

　　小賢下意識說出這句話，他以前認為自己很慘，但是從和羅焱他們接觸開始，一問，一個家庭比一個家庭難受，現在就連雞哥都是一樣的，果然生活的苦難很多人都有經，還得靠自己加油啊。

　　“哎呀，都說了不得生氣，生離死別都是常態...睡覺睡覺?！?p>　　藍雞說著就在小賢的撫摸下睡著了。

　　“呼—咯—；呼—咯—”

　　睡得很舒服，鄭小賢感覺就像是抱著一個蓬松的肉球。

　　尹華在睡袋中，祥子則在一旁坐著。

　　銅區，山群——

　　在銅區，巴岳山是最有名的一座，但在它的附近，是好幾個山群，這里就是其中一座。

　　“咳啊——！”

　　鞋跟壓在胸口上，男人疼得大叫。

　　“喂？”

　　“老姐？”

　　“祥子？”

　　劉云悅又換上了高跟鞋，黑色的頭盔與一身警服組合顯得很酷，接電話的同時把手銬給他套上了。

　　“終于想著給你老姐打電話了？”

　　劉云悅說著提起手銬將男人抬起，隨后一腳踹給了警員，男人發出慘叫。

　　“誒？！老姐，你那邊怎么有人在叫?。坎粫诳纯植离娪鞍?？”

　　祥子疑惑。

　　“沒有，老姐又在打—擊—罪—犯—呢~”

　　劉云悅在這一塊從不對祥子撒謊。

　　“哦哦...”

　　“山上過得咋樣，睡了兩天習慣不？”

　　劉云悅說著將手機塞進胸口的荷包，扣上扣子，隨即發動了摩托。

　　“還行...誒？老姐，怎么又有汽車的聲音了？”

　　“你老姐在飆摩托呢?！?p>　　“哦哦...”

　　祥子見怪不怪，以前打電話遇到劉云悅處理案件是常有的事。

　　“有啥事不？”

　　“沒...就是突然想打個電話嘛，看看你還活著沒有...”

　　“臭小子，關心就關心嘛，說的什么胡話，你老姐雖然總是在刀劍上劃，但執勤的時候都可以接你電話，沒什么需要擔心的。”盡管祥子說話十分沒有技術，但劉云悅突然聽到他的意思，還是有些高興。

　　“好嘛好嘛...那個，你少吃點糖，成年人蛀牙了，就不會再長了；還有...還有...注意安全哈！”祥子以前真的沒怎么對劉云悅說過這些，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行行行...”劉云悅答應，“你這大嘴今天說話還多好聽的。”

　　“總之總之，一定注意安全啊，遇到那些...額，很奇怪很奇怪的，不是正常人的人；還、還有，像怪獸一樣的...額動物，一定要小心謹慎！”

　　“噗、”劉云悅笑出了聲，隨即一個漂移，穿射出山路，朝山坡快速向下滑去，輪胎摩擦草地發出滋滋的聲音。

　　“行了，老姐知道了；你爬山也是，就這樣，臭小子，姐姐掛還是你掛？”

　　祥子聽到對面的聲音了，“那我掛了，你忙。”

　　通話結束。

　　劉云悅收回笑容，想了些事情，隨后甩了下腦袋，專心駕駛。

　　“轟——！”

　　劉云悅一個抬升，摩托躍起，穩穩下墜到山腰間的另外一個路口，三輛摩托閃著燈，在漆黑的山間高速狂飆。

　　九峰山——

　　“呼——”

　　祥子大呼一口氣，隨即將手機交給尹華，

　　“謝謝老師！”

　　“不用，應該慶幸這個時候有信號?！币A笑了一下，他對祥子的變化感到欣慰。

　　尹華收了手機，拉下睡袋將眼睛遮住。

　　（明天的事，就等待它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