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養馬鄉實驗室出來，茉莉回了父母家，季東亮開車回秀安園的別墅。
賭王大賽就要開始了，在國內呆不了幾天，有些事情要抓緊去辦。
韋微知道季東亮今天要回來，特地休息一天在家等他，集團許多事務需要兩人商量。
“瘦了許多，辛苦你了”在客廳一見面，季東亮就注意到韋微的身體狀況。
“能掌管這么大規模的集團，以前只是出現在我的夢里，辛苦點沒關系，只要我能跟上你擴張的步伐就好了。”
“我以后把腳步盡量放慢些。”
“不用，你也不可能天天這么收購公司，這次是有點措手不及，有點狼狽，下次我就有準備了，相信我”
“只要你說到的，我就相信你能做到，到偏廳坐下說吧”
自從柳婕的關系確立了以后，季東亮和韋微之間表面上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其實兩人都感覺得到，彼此之間都有那么一點拘束。
韋微先給他了一疊文件，季東亮隨便翻了翻，全部是集團比較重要的事務，按章程，的確該他簽字的文件。
翻完了季東亮撓撓頭，這些文件對于他來說，簽字就是走個過場，如果通不過的，在口頭商量期間就會被否定，留下的自然是大家早已經同意的計劃。
他想到了尤連城的那個圖章，人不在的時候也能起到效果……
“韋微姐，過年的時候，你刻了個小圖章還在吧？”
西西蘭的狂浪島居民為了報答季東亮的幫助，過年的時候送了一集裝箱禮物，韋微在當中挑了塊綠玉，花了一宿刻了個小圖章，還把字刻正了，應該說刻反了……
“當然在，我戴著呢”她從脖子上取下來遞給季東亮：“要用嗎？”
季東亮仔細看了看，握在手里，還有韋微身體的余溫，想起那天她辛苦雕刻了一晚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了。
韋微知道季東亮在笑什么，她把臉轉到一邊去，也忍不住笑了。
季東亮在辦公桌上拿了份空白的授權書，填好細節說明，簽上字，再用小圖章蓋了幾個不同方向的紅印。
韋微拿到授權書看了眼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有了你的授權和這個小圖章，相當于我可以行使董事會的權利，你不怕我把集團賣掉跑了？”
“跑什么，喜歡你就拿去好了，而且我還一如既往的幫你”季東亮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和信任無關，單純的有贈予的意思。
以前沒有合歡集團的時候，大成集團的規模算不上大，主要財富集中在那些專利上，如果拋開專利，固有資產萬億都不到。
如果那個時候季東亮說這句話，可以說他大氣，不在乎這點錢，但現在說這句話，就不僅僅是大方可以解釋的了……
韋微咬咬嘴唇笑了笑，低下頭沒吭聲。
季東亮把一堆文件又還了回去，不過他還是留下一份，那是大成集團的總部大樓開始建造的計劃執行書。
他覺得這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所以自己把字簽了：“破土動工的儀式我就不去了，時間安排趕不上，把總部建筑設計最終效果拿出去做個廣告。”
“好，又要出去嗎？”
“是的，賭王大賽你知道的，外圍賭局的那些東西我很眼饞，所以想去湊個熱鬧。”
“……你心真夠大的，光獎池里的那幾個特殊牌照，任何一個大集團拿到手都會受益無窮的，這還不說別的籌碼，我倒是擔心賭局最后變成了流血事件。”
她這么一說，季東亮愣了下，還真有這個可能，不過對像他這樣背后的出資者倒還沒什么危害，如果殺了金主，籌碼自然是要退回去，意義不大，所以下手目標肯定是那些賭王。
看來有必要知道未來資料上是怎么描述的，可以提前曉得會發生什么，本來季東亮認為沒必要去看這些的，因為自己參加賭博后，什么情況都會隨之改變的。
“我會小心的，就算動手也不會針對我，賭王的可能性最大”
“你賭王找好了？”
“沒有找賭王，找了個……女孩。”季東亮眼神閃爍，含糊其辭。
韋微疑惑的往他這邊靠了靠：“什么女孩，值得你下這么大的重注，賭博水平真的有那么高嗎，該不會在外面借機偷腥吧？”
女人八卦的本質暴露無疑，季東亮無奈的笑笑：“我有那個閑情逸致……目標絕對先是韋微姐。”
她臉一紅，要用手去拍季東亮的肩膀，突然想起上次這樣拍疼了自己的手，所以力道收了收。
“少打岔，老實交代”
“好，我坦白我交待……”季東亮把董小麗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讓她參加賭王大賽的目的，不過那些曾經曖昧的劇情自然繞了過去。
韋微聽了后說：“一個女孩當什么警察，還做臥底，你要是不幫她，她肯定很危險……，話說回來，別人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會不會以身相許？”
“什么年代了，還那么老套，你剛才都已經說了，賭局最后有危險，她這次冒險參加賭王大賽，已經算幫我了，一個國際刑警，滿世界跑，以后我還能不能見到是回事呢。”
“好吧，放過你了，你的意思她只是個幌子，你有辦法誰去都能贏？”
季東亮心虛的趕緊點點頭。
“……我還真希望你能把那幾個牌照拿回來，這樣一來，我們集團以后的路好走多了。”
“我會盡力的……，說眼前的事吧。”
韋微點點頭：“集團產業規模越來越大，統籌管理上，雖然有管理人員層層把關，也有規章制度約束他們，但我們這些高層對集團宏觀上的把控上反而弱了許多。”
“詳細點，舉個例子”季東亮笑了笑，他是在笑自己無知。
“有些事務傳達下去、再反饋回來的效率很低，這不是人為所致，而是規則必須是如此，另外，集團下面的各個角角落落，人員狀況、銷售如何、利潤狀況都做不到了如指掌，更做不到對集團的每個行業細致的統計分析，即便最后勉強做出了預判和調整，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我記得你以前只需要看看下面呈上來的大數據報告就能夠做出判斷……”
“以前集團小，電子版本的報告層層轉交上來，最多一個星期，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超過半個月交上來的報告，數據就有些滯后了，再做出分析判斷，拿出方案，就跟不上同行競爭的腳步了。”
“這是個問題，而且很重要，集團有管理方面的軟件吧？”
“有，很呆板，許多地方需要人工統計，而且軟件的權限不明朗，誰都可以去看一眼，很容易造成內部數據泄漏，所以重要的電子文件，我都是要求通過郵件的渠道單獨轉送的。”
事情越說問題越嚴重了，季東亮皺了皺眉頭：“這事應該早說的吧。”
韋微撅了撅嘴，有點委屈的低下頭不吭聲。
季東亮撓撓頭說：“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集團里面每個人都沒閑著，我只是想說，制作軟件本來就是大成集團的強項，結果弄得我們自己沒軟件用，……明天你回了集團，第一件事通知江巖的網絡安全部門，還有趙冬梅的信息安全公司，讓他們把手里所有的業務都停下來，先處理此事。”
“哪有公司停下來不做生意的，專門為自己做一件事的……”
季東亮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可能沒明白我當初為集團布局的目的，也怪我沒說，那些分公司，在你們看來，我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想哪就建到哪的，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的。
你想想看……，到現在為之，有幾個分公司從來沒贏過利，我也沒想過他們去賺錢，建筑公司，設計公司、網絡安全部、還有那個遠安醫院，它們的存在就是為集團服務的，至于后來開始盈利，那也是要以集團事務優先。”
韋微定定的想了想，還真是這樣，建筑公司從來沒賺到一分錢，都是在為集團需要的建筑忙碌，設計公司本來還有點兒對外業務，為集團總部的建造，現在外面業務全部推掉了。
醫院也是，已經快成了集團內部的醫務所了，網絡安全部除了為了地皮競標軍方軟件外，根本沒有開展對外業務，有個下屬正源信息安全公司是準備拓展軟件相關業務，但目的也是為了網絡部以后閑下來做準備的。
“你的意思他們就是我們手里的工具？”
季東亮想了想：“不能說絕對把它們當工具，但也要以集團事務優先，另外還有我們在籌建的談判團隊、律師事務所，包括我們的新聞媒體、航空公司，我正在籌劃的公關團隊，關鍵時候都不需要為集團去賺取利潤，就看你如何利用他們。”
“你這么一說，我已經有了個清晰的思路，看似它們不盈利，其實就是資源轉換，最后的價值體現在其他公司身上，你準備得夠長遠的，看來你在下一盤棋。”
“韋微姐幾句話就總結了我所說的，至于你說下棋，我是有這個想法，只是下得好不好就不知道了，這需要你和其他核心人員參與，而且在以后的事務上，咱們缺啥少啥你要提前說。”
“這么看來，集團賺錢倒成了次要的事情了，你做這些輔助工作，首先是想要集團更加穩固對嗎？”
“對，我從來沒要求集團給我賺多少錢，要是我的目的單純只是為了賺錢，只要恒信基金公司、華欣知識產權公司、網絡安全部、東正公司的情報，這四個地方的業務就足夠我們幾個躺著數一輩子的錢了。”
“不要亂說話，誰跟你躺著數錢。”
聽她這么一說，季東亮才回過味來自己口誤了，笑著說道：“隨口一個比方，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被你拿出來一說，味道好像變了。”
韋微領會了小老板的意圖：“好吧，我現在明白你的想法了，以前我太看中每個月的盈利報表上的數字了，后面我會轉變一下集團思路，想辦法讓大成集團更穩健的。”
季東亮轉到前面的話題上：“說說集團管理軟件上的事情吧，我們先初步討論一下大體方向。”
“經你剛才一說，單單一個管理軟件完全滿足不了我們的要求了。”
“你指的是？”
“大成集團需要自己的數據庫，而且是那種功能齊全的。”
“大數據庫……”這樣季東亮想起的圈圈的許多自帶的功能：“完全沒有問題，你知道網絡安全部里面有我們自己的服務器、超級計算機、內部網絡、還有超級軟件的開發能力，可以說萬事俱備，只要對功能上提出具體要求給江巖，他們就能做到的。”
“服務器容量方面……”韋微這么問，是因為她一直不知道集團的服務器機房在何處。
圈圈進入地心八個月了，現在已經成長起來了，他預設的功效和容量，是計劃為一顆星球準備的，容納一個小小的集團數據庫……恐怕圈圈沒什么感覺。
“剛不說了么，許多方面我早做好了安排，你是超級管理者，只考慮如何利用他們就可以，其他的是我考慮的問題。”
“好吧，我初步的想法，數據庫必須配置強大的管理軟件，它有強大的計算統籌功能，每個員工都有最低的瀏覽、填寫權限，管理層級別越高看到的數據也不一樣，……數據不僅要涉及到集團到分公司到部門到科室的銷售、生產、財務等基本功能，還要有原料進出、員工管理、物流貿易、市場分析……”
季東亮拿起筆在紙上記錄下來，并且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不過兩人的這些思路不是最后的定案，還要送到正源信息安全公司進行補充和論證，再反復的和集團的高層勾通，最后才能把最終策劃送到江巖手里開始大數據基礎功能的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