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支)隊訓練中心,行動隊員們進行例行訓練,QBZ95、QSZ92與97-1/97-2的擊發,五人小組CQB,目標車輛攔截逼停與檢查,所有項目,都是以最高的標準,沒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希望所有的隊員,都能平安歸隊。特殊的工作部門決定了他們的勤務性質,往往風險級別最高。教官孔小峰,訓練時常說一句話:“生與死,只在一線之間。”作為十八(支)隊的老資歷教官,孔小峰總是強調訓練一定要切合實際執勤,以擊發為例,與以往的靶紙環數訓練不同,這些年S系統也開始接受“絕對快相對準”的擊發理念,而孔小峰、魏振華等,則親自帶教示范,極速拔出QSZ92五枚九毫米擊發。這些老教官很清楚,行動中,有的時候早一秒擊發,往往意味著更有可能在短距離內擊倒對手保護自己。
行動隊的大部分隊員都有SWAT隊的工作經歷,對于這種新的訓練理念接受很快,不過真的要達到理想的訓練執勤狀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訓練被訓斥甚至是咆哮已經是常態,有時行動成功后隊員們在現場也會被罵。當然,兩位隊長和教官們也很清楚,這個部門,CT部門,在整個S系統中算是最年輕的,其部門建設沒有什么先例可循,而作為一個集行動、調查、策劃等職能為一體的部門,其運轉難度之大可想而知。部門升級伊始,何隊長滕隊長就被叫到局長辦公室喝茶,兩位不說立了軍令狀也是頗感責任重大。
客觀地說,包括嶼霖作為一座人口遠超兩千萬的國際大都市,安全指數應該在同級別城市中位居前列,而嶼霖市S局作為一個副廳局級建制部門,這些年的工作也是有目共睹,只是時代在發展,有時也會有些前所未有的挑戰。二零一四年十八(支)在市S局的強力支撐下推動了軌道交通的安檢,不過很快,策劃一隊參加新聞發布會的同事上了熱搜,那位同事一度壓力極大,整個十八隊也一度處在風口浪尖,所幸最后,市S局與十八隊都扛住了輿論壓力。
孔小峰、魏振華、陶文然、徐熠輝都覺得,自己壓力再大,也比調查隊策劃隊的同事壓力小許多,或者說,更純粹一些,許多時候,連這些行動隊員自己都覺得,六個行動(大)隊就是縮編的SWAT(支)隊。徐熠輝當初從越新S分局調入CT處這個直屬部門,還挺興奮。然后第一次大行動,一百四十名行動隊員手持Type79跟著250名SWAT隊員把云華區某街道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對方還有好幾支Type79,時不時一梭子打得盾牌啪啪啪響。
又過了幾個月,又是一次大規模行動,支援八(支)隊和CI(支)隊的一次高風險調查行動,為了不引起周圍民眾的恐慌,CT處臨時從各部門接了八臺各種貨車,一百四十名行動隊員頭盔防護背心加上Type79腰掛Type54,貨艙里沒有空調,那年的五月還特別熱……行動結束的時候,有九十名隊員嘔吐,三名隊員因為嘔吐脫水嚴重去了醫院。
幾個月后,在某大型賽事主場地,閉幕式的煙火絕對不輸開幕式,而當時的行動隊所有隊員,則坐在了黑色的全順運員車里,隔著車窗聽著煙火噼里啪啦,總覺得,一切付出,都挺值得。
陶文然來到嶼霖S局CT隊后,大型勤務高風險行動參與許多,許多同事覺得她很拼,而她也覺得,那段時間,她已經快不知道什么叫危險什么叫害怕。有時她甚至在想,萬一哪天自己胸口飄血再也沒起來名字刻在了紀念碑上,是不是真的解脫了……當然她也覺得這么想太殘忍,因為自己是父母的獨生女,只是這些年,許多事情交織在一起,她有時也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當然她也慢慢覺得,到了CT隊,雖然風險挑戰很大,但她真的覺得每次任務結束交回裝備輪休的時候喝杯咖啡,或是只是回家沖澡好好睡上一覺,真的感覺好舒服好滿足。更重要的是,認識了這些同事,尤其是像姐姐一樣的羅佳萱,她真的有一種,不孤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