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渺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想到的歡欣鼓舞,薛蒙就接到了孟寒野要做檢查的電話,孟寒野昨天晚上沒有發燒,完全是生龍活虎的,可為了那百分之八十,張穎依說什么都讓做檢查。
“那個,剛才你都聽見了是不?”薛蒙很不好意思的問道,剛剛他還告訴小渺說孟寒野沒事兒的。
小渺點點頭,心里五味雜陳。
“你……要不要去?”薛蒙小心翼翼的問道,怕觸碰了小渺的火藥桶。
出乎意料的,小渺答應了。
她也不是小孩子,慪氣,能慪得出什么?孟寒野的事情是不能耽擱的,誤會還是需要慢慢解除的,一巴掌更是要還給曉月的!
當小渺出現在病房的時候,張穎依的臉色明顯的不正常,那時是一股氣,現在看到兒子好好的在眼前,對剛才做的事情感到后悔了。當然,她是不會把自己的心情寫在臉上的,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小渺,沒有任何表情,外人根本看不出她的態度。
“你過來做什么,你還有臉過來啊!”曉月再次跳出來。
“我過來又怎么了,你曉月都有臉過來,我就不能過來了么?”說完小渺也不看她,轉身對張穎依說道:“伯母好!”
張穎依點點頭,一旁等待的護士有些不耐煩了,薛蒙摻著孟寒野去急診部做檢查,照X光。薛蒙似乎有點兒怕張穎依,當著她的面兒居然半句話都沒敢說,孟寒野對于媽媽打小渺也很內疚,可直到現在壓根兒就沒有他插話的時間,現在其他人都在沉默,他這個病號更是不好意思開口了。
氣氛很詭異,孟寒野就這樣近了檢查室。
門關上。張穎依仿佛是虛脫了一樣,原先光艷的外表現在憔悴得仿若路邊風下的枯草,小渺把張穎依攙扶到椅子上,“伯母,孟寒野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兒的。孟寒野什么檢查都沒做,那個西醫就能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癌癥,這話……說實在的,伯母,我是不相信的!”
張穎依點點頭,這些她不是沒有想到,只是由別人說出來心里更好受了一些。
“孟寒野那么好,還那么年輕,怎么可能得癌癥!”小渺繼續寬慰著張穎依,也是自己給自己打氣,她坐在椅子上感覺很難受,只好站在一邊緊緊盯著房門口。
薛蒙大膽了起來,手不停的狂按著手機,小渺瞟了一眼,是俄羅斯方塊……
想想從小到大,薛蒙都是跟孟寒野在一起的,兩個人什么時候有一個沒有錢花了,那就證明著他們兩個全部光光了。衣服,孟寒野的媽媽是一買兩套,玩具,薛蒙家是一買兩套,打架,也是絕對沒有單打獨斗的時候!兩個人十幾年的兄弟關系那是自然不用太多語言敘述的。現在,孟寒野要離開了,他心里比誰都難過。
百分之八十,離確定還有多遠?薛蒙想,或許只差書面上的東西了。
這里最無所謂最不著急的當屬曉月了,這事兒是她一手弄出來的,她有什么好緊張的!
只是三番兩次都沒有“解決”掉小渺,讓她看著小渺咬牙切齒。
一個檢查也就幾分鐘的事情,完了拍片子,拿給主治醫生看。片子要兩個小時以后才能拿到,孟寒野先出來了,張穎依緊緊拉住他的手,怕他馬上消失了似地。
孟寒野如夢如幻,剛開始是完全不相信,現在在醫院住了一天,感覺也慢慢變了,開始自己暗暗懷疑起來。
準確的說,這是人的一般心理,即使一個很正常的人被告知得了絕癥后,他心理也會慢慢覺得自己有病,轉而在身體上體現出絕癥的“癥狀”,過了幾個月,說不定就會真正的死去。小渺還記得這么一個心理實驗,說是把一個正常人的眼睛蒙上,告訴他要割他的手腕,然后用一個冰涼的東西劃過他手腕的肌膚,讓他感覺自己是真的被割手腕了。與此同時,一旁開始有水滴的聲音,滴答滴答,如同血液滴在地板上的聲音。
這個實驗的結果是男子死了,癥狀是失血過多。可是……他的手腕壓根就沒割開,身體上也沒有大型可以致命的傷口!
兩個小時后,醫生把孟寒野的家屬喊了過去,除了張穎依,小渺他們這些非親屬也都過去了,孟寒野都沒回病房。
他和小渺走在最后頭,“對不起,我媽平常不這么沖動的,那個……還疼么?”
孟寒野的手指摸著小渺的臉頰,那紅印子現在已經消了好多,只淡淡的,依稀能看得清。
“疼什么,我又沒那么嬌嫩。”小渺明顯的心口不一,她又不是圣母!
其他人已經進去了,孟寒野低頭在小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吻過了她的臉頰。一個這樣的吻,說實話,遠遠沒有書中描寫的好,其實只涼涼的,那么一剎那而已,連品味的一剎那時間都沒有。
曉月在門口都要噴火了,她剛扭頭看孟寒野,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繼續咬牙切齒,好在她還分得清現在事情的主次,沒有立即暴走甩小渺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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