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牛二要個蛋的理由,你們這些壞人把張小娘子綁來的時候為啥不要理由?怎么張小娘子綁得,牛二特殊些?”
高俊懶得廢話的模樣招手:“小富富,過來說話?!?p> 富安苦著臉過來:“衙內饒命,卑職想來想去也覺著,牛二狗日的早該關起來了,衙內此舉乃是為民除害,跟著衙內做好事,我等義不容辭啊?!?p> 任他花言巧語,照樣在鼻子兩邊各畫三筆,成了一只大貓。
“去吧,維持著這個造型把牛二捉來,就允許你洗去,否則你和高小果一樣維持兩日。不接受反駁?!?p> 高俊擺了擺手。
哪想到富大流氓成了個溫順花貓,導致高小果捂著肚子笑倒……
雨一直下。
野外滿路泥濘,馬匹都難以行走。
荒野有一大漢戴著斗笠,半臉被青色的胎記所覆蓋,著實有些嚇人。
有馬卻不騎,以手牽著韁,正以雙腿在泥濘中健步如飛。
步伐越來越快,逐漸連戰馬都無法跟上他的步伐。
大東京城終于在望,但楊志的心情和現在的天氣一樣沉。
“遼人又南下騷擾了,聽說死了不少人。”
“卻說馬賊干的,遼國朝廷自始至終沒表態?!?p> “年年歲幣,卻年年不平安,一年又一年,僅僅只是沒發生規模性戰爭,也不知大宋朝廷怎么想的。”
“就算是馬賊,他們自己不剿,也不許我朝過問,是什么內幕明眼人哪會不知喔。”
進入東京,販夫走卒都在議論著這最近的大新聞。
自北邊一路而來,楊志也聽了太多這類議論。
作為曾經鎮守邊關的楊家將后裔,不確定是否血脈緣故,反正每聽聞這樣的消息總讓楊志血氣上涌,臉部的青色胎記、會變成暗紅色。
每當出現此癥狀,腰間這飲足蠻族血的家傳兇器會顫動、會和臉部的野獸胎記共鳴!
每到這種時候,就想發泄!
想拔刀怒戰!
可惜沒有對手,也沒有戰場!
這時正巧一隊軍伍路過。
他們穿著精良的禁軍甲胄,有說有笑,卻軍容渙散。
每看到禁軍甲胄,楊志眼里也會有團炙熱,尤其在北面聽聞了太多蠻族越境殺人的消息,楊志整夜整夜的想著曾經。
比任何時候都懷念曾經穿著禁軍的戎裝。
無奈以前少不更事,年少輕狂,犯錯之后選擇了逃避,流落江湖。
恰逢“星變”,趙官家開恩大赦。
這意味著往日加于身間的罪責、都煙消云散了。
卻很奇怪,飽經風霜的現在,心中枷鎖并沒能放下,相反讓楊志對那身戎裝的思念更甚。
于是明知希望渺茫,這便也一路南下,看能有什么辦法恢復軍職。
楊志曾經任職殿前司,理論上關系仍在。
倒是聽聞黨世雄負責類似事宜,即使還需要其他部門審核,不過黨將軍是殿帥心腹,說話較能代表高太尉,于是只要他愿意辦,就不會有其他人刁難。
“一切看黨將軍的了?!?p> 包括黨世雄喜歡玉器的嗜好,也是托曾經同僚問到的……
逛遍了兩大古玩市場。
最后看中了一只玉麒麟,因為武人來說,幾乎沒有不喜歡麒麟的,麒麟就是武人中的龍。
但這件玉器的要價很高。
流落江湖這些年,積蓄所剩不多。人生地不熟,也借不到。
唯獨剩下了一匹跟隨多年的好馬,一柄家傳寶刀。
“沒有我,你興許過的更好,但這些年來證明了沒那身軍服,楊志就不是楊志?!?p> 這么說著,楊志的青面造型變得柔和了些。
即使已和馬販子談好了價格,楊志還是依依不舍給馬刷著身上,一遍又一遍……
錢仍舊還不夠,于是楊志又去賣刀。
正于街市上和牛二扯不清時。
“走開走開,看什么!”
來了一群咋咋呼呼的流氓,瞧形勢還不是普通小流氓,而是貴人家的大流氓。
楊志難免有些緊張,握緊寶刀環視著。
卻見,那有黑痣的流氓一巴掌扇牛二后腦勺上:“龜兒子,又尼瑪開始勒索人了?也不長個眼睛,這青面只看手間青筋暴露,就不是普通善類,勒索他,你會闖禍的?!?p> 牛二急忙抱拳:“是是是,差爺富爺教訓的是。”
“……”
楊志不知道說什么好。
皆因這牛二可惡,剛剛竟引起了臉上野獸印記共鳴,險些忍不住想拔刀。
這下被提醒,楊志倒也暗叫慶幸,沖動是禍水,險些惹官司。
牛二試圖說什么時,富安指著牛二鼻子道:“給老子用麻袋套走!”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
牛二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卻眼前一黑,竟被這些手法無比熟練的流氓套住了,當即掙扎著大喊。
富安把往日的臺詞開了出去:“王法?哼哼,我家衙內就是王法!他老人家要綁你,要個毛的王法,你勒索人時咋不說說王法?”
就這么的套走了?
楊志也很無奈,只得重新找人賣刀。
“……”
東京街市人流眾多,那想到眾目睽睽之下,不見花花太歲,但其麾下狗腿子又一次用麻袋套人了。
只是,今日百姓街坊的目光相比往日有些別樣。
哪想到開封府都治不了的潑皮牛二,竟會猶如小雞似的栽了。
有個賣糖果的大嬸寡婦,非常討厭潑皮牛二,幾乎每日都要遇到牛二吃東西不給錢。
拍馬屁又不要錢,大嬸便趁機撫摸著富安扎實的肌肉媚笑:“今個多虧了富大爺,若非您出手,還真的治不了他?!?p> 富安一陣驚悚,急忙甩開她:“不不,這不關老子事,我哪敢綁人呢,乃是我家衙內,你要感謝的話把你介紹給他算了?!?p> 甩甩甩,卻甩不開,老被她纏著。
又不好意思動粗,因為根據新的職業規范:不想做林沖第二的話,就最好表現的老實些。
附近不少開店鋪的只人云亦云聽過花花太歲惡名,倒是幾年來,真被牛二勒索的夠嗆。
關鍵是這些人對牛二的怨氣大的多,像是平時的高衙內也欺負不到普通小販頭上。
于是不少人都跟著起哄:“高衙內威武!富大爺威武!大家伙快來瞧一瞧啊看一看,高家的人竟做了件好事!”
接下來,附近越來越躁動。
富安差巴以及陸謙難免有些懵逼。
做慣了壞人,那曉得忽然做件好事,被人圍著吹捧的感覺也蠻不賴。難怪衙內都轉變了?
轟動效應,吶喊的人真是太多了。圍的水泄不通,導致富安等人得逞后無法跑路,倒也沒有被開封縣差人請喝茶的風險。
但富安不停的被賣糖大嬸動手動腳的,很驚悚啊。
“哇,富爺肌肉真扎實哦,好陽剛,又有俠客氣質,快帶點糖果在懷里,當做我孝敬衙內的,咦,富爺胸肌好厲害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