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幾年前，他們在飛船前的對話也止于此。

　　那是一艘巨大的飛船，降落時刮來的風刺痛了他的雙頰。待他站定，他看見三只奇怪的生物從艙門走出:

　　常年失重的環境使他們生得高大，那巨大的觸手像腐爛的樹根，頭部深色的部分應是眼點一類的東西，它們幾近沒有視力，它們說那是它們生于黑暗的唯一標志，數次的空間遷躍也不過是在尋找光明。

　　“我們是‘神’，”領頭的“比斯”一姑且這么叫吧——說道，“在前來拜訪的途中，我們學習了你們的語言。在你們的語言中，我發現了完全陌生的概念—‘情感’，不過在你們的文獻中，可以看出，這是個好東西，于是，我們滿懷尊敬而來?！?p>　　“來習如何去愛?”還沒緩這神的人群中傳出聲音。

　　“‘愛’?又是新的概念?！瘛瘡膩聿蝗W習那些可以利用科技手段轉移的東西，就像你們拙劣卻有趣的語言，我們只是吸收了它們，上百種文字，in dies?！彼坪踉谛?，但很刺耳，扎入人心。

　　“你在笑，這便是愉悅的情感?！彼滩蛔〈驍嗔诵β?。

　　“朋友，我說的情感也許就是你們所說的關愛。”

　　“人情?或者說是愛?”

　　“也許吧，我不懂。”它擺了擺手，似是覺得有些惱怒。

　　倒下前，他似乎聽到一句話

　　“我們帶著敬意而來，并不代表我們不會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