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舊廟虎妖
雨夜,山中,破廟前。
方載抓住鋪首上掉漆的鐵環,用力地敲了三敲,也不管里面有沒有人應答,便徑自推門走了進去。
破廟不大,推門進去就是破舊的土地像,像前燃著一團火,火上架著一只小豬,一群強盜席地而坐,看到方載進來,強盜們刷的一下就都站了起來,抽出長刀,惡狠狠地盯著他。
其中一個土匪上前,用刀指著方載,惡狠狠地問道:“蘑菇,溜哪路?什么價?報報蔓?”(你是誰,來干什么?到哪兒去?姓什么?)
方載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露出了一張還帶著點稚氣的臉,笑著說道:“水跳子,拜廟,一點首!”(官兵,來送份大禮,姓方)
那土匪一驚,刀從手中掉到了地上,往后退了好幾步,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同伙都沒跑,才又上前把刀撿起來,退回了土匪群中。
土匪們向著兩邊分開退去,露出一名站著的壯漢,他對著方載行了一禮,說到:“方將軍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干?我等雖然落草為寇,卻從未殺人滅口,只是做些買賣糊口,更承不起方將軍的大禮。”
方載回道:“你就是他們的老大?你等今日午時是否在山腳下劫掠了一名女子上山?”
“方將軍是來替那女子打抱不平的?”
那土匪頭子面色頓時沉重如水。
“不,我是來救你們的!”
門外亮起一道白雷,照亮了方載腰間的令牌,上面印著兩個鍍金大字:鎮妖
土匪老大呆呆地看著方載的令牌,一滴冷汗從他額頭滑落,他摩擦著牙齒,顫抖著從嘴中擠出了一句話:“老七,去看一眼肉票!”
一個土匪摸了摸腦袋,,似乎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轉身走到了土地像后面。
一個瘦弱的女子老老實實地坐在地上,手腳上都綁著粗大的麻繩。
“呼,老大,沒事,人還在......”
一道幽光乍現,那排行老七的土匪直挺挺的倒下,他脖子上地頭顱此刻已經不見蹤影,只有血水在噴涌而出。
“鎮魔司的方大人,何必為了幾個亡命之徒壞我好事?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妖風驟起,吹滅了篝火,黑暗之中,妖魔墨綠色的雙瞳閃著寒光。
“土匪也是人,他們應該被交給法官審判,而不是在這荒郊野嶺里被你吃掉。”方載邁步上前,握住了腰間的佩刀。
“還有你們六個,如果不想死的話,三個一組背靠背,站在我身后兩側。”
土匪們一愣,隨后立刻按照方載說的話,每三個組成一組,背靠背的同時和方載一起組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
在戰斗中,三角形是最簡單也最穩定有效的防守站位之一,不管妖魔攻擊三角形的哪個角,站在其他兩個角上的人都可以進行支援。
“呵呵,方大人不會以為人多就有用吧。”
妖魔的身影潛入了黑暗中。
這下,廟里徹底黑了。
黑暗之中,只有血肉被撕碎被咀嚼的聲音傳來。
聽起來就像是有某種巨獸在黑暗中進食。
很快,連咀嚼聲也沒有了,只剩了一片死寂。
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所有人,保持現在的陣型,向著篝火方向平移。”
聽見方載的話,土匪們都松了一口氣,慢慢的向著篝火移動。
嚓地一聲,一根火柴被方載點燃,他將這根火柴放在一捆干草下面。
干草一下子就燃燒起來,然后點燃了篝火堆中未被燒盡的木柴。
火苗在木柴上躍動,看著跳躍的火苗,土匪們心中都升起一陣暖意,仿佛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躍起來的不只是火焰,還有一只巨虎!
巨虎躍起,撲向了方載!
只要撲殺了這個鎮妖司的高手,剩下的土匪根本不堪一擊,殺光他們之后往深山老林里一藏,誰能抓的住自己?
可惜,這只是虎妖的幻想。
方載不退反進,彎腰躲過了巨虎的利爪,對著對方柔軟潔白的腹部抽出了自己的長刀。
一條青龍沖天而起,撕碎了破廟的房頂之后直沖云霄,在天空中肆意的咆哮。
刀法:袖里青龍
一刀兩斷。
巨虎的殘尸落下,方載的長刀入鞘。
他拍了拍土匪的臉,拿出了六個手銬。
“愣著干啥啊?都過來給自己拷上啊!”
土匪們回過神來,一人拿了一個銬子,老老實實地給自己拷上了。
方載走到虎妖上半身所在的地方,手起刀落,砍下了虎妖的頭顱,用一個黑布袋子裝了起來,然后在虎妖斷裂的腹部掏了掏,摸出來兩枚血紅色的珠子。
“嘖嘖嘖,這么紅的妖丹,這是傷了多少人啊。”
取出一壺水,將妖丹沖洗干凈之后也塞進了懷里。
“好了好了,都睡吧,明早我把你們送官府,別想著跑哦,我睡覺有個習慣,就是喜歡夢中殺人。”
“大人您身賢體貴,身邊卻沒個使喚的下人,連處理妖魔尸體都得親自動手,這多不合適啊,小的們雖然落草為寇,卻從未傷人性命,大人倘若能給小的們一個機會,小的們一定改掉土匪習氣,從此唯大人馬首是瞻。”
土匪老大湊了上來,一臉諂媚的說道。
“這樣啊,可鎮妖司有自己專門的隨從部隊,不過咱們相逢確實是緣分,就幫幫你們吧。”
方載手起掌落,將土匪們都劈暈了過去。
“讓你們舒服睡一覺吧,畢竟相識一場。”
方載提著刀,在土地像前躺了下來,望著已經放晴的夜空,感嘆道:“不知不覺,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15年了啊,將這只虎妖的腦袋上交的話,我應該就能脫離預備役,正式成為斬妖司的一員了吧。
在地球上15歲的孩子應該在干什么?上學嗎?在這個世界他卻要揮舞長刀與妖魔廝殺,甚至連廝殺的機會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大多數平民根本沒有資格修行,他們碰到了妖魔就只能等死。
沒有金手指,沒有系統,沒有隨身老爺爺,天資也很一般,他究竟能在這個世界撐多久呢?究竟能堅持多久才會成為妖魔的果腹之物?”
他不知道,他只能勤奮地練刀,以求能多活幾天。
“今晚就不修煉了,睡一會兒吧,現在丑時剛過,能睡兩個時辰。”
方載在破廟四周貼上符紙,懷抱長刀,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