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賈元春商議完一些必要的事情,就去處理政務了。過來晚飯時分,太監送來牌子,等著皇帝做出選擇。看著牌子上出現的羅字,皇帝也有幾分期待。既然賈妃有心,姑且信你一次,看看這位羅小姐又有什么不同。
賈元春也打點后宮事物,心里想著心事。賈府送來的消息是,要她把敵對的人攆出皇宮,把名單送出去就行了。賈家有一百種方式了結仇恨,還保證讓人說不出什么來。就說胡家吧,最近挺倒霉。胡家大公子初次去外地經商,說是進一批藥材。被人劫持了,貨款是一分不剩,不過人給放了回來。胡家也只是損失一筆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后面還有,胡家小女兒外出看戲,被無賴地痞,拖到陰暗處給禍禍了。胡小姐又要上吊,又要跳井的,折騰了兩三回。倒是叫鄰居和村里人,看了笑話。地痞也抓了起來,回說就是見色起意。順天府給判了,發配貴州。處理的都公道,無可指摘,衙門也辦成鐵案,胡家也無法說辦案不公,徇私舞弊。可是不好的事情就是隔三差五的降臨。胡家人心靈都是崩潰的。與胡家交好的人家也一個個遠離。
賈府里面,秦可卿早已經返回了京城。挺著大肚子到處跑,可不是輕松的事情。再說鎮南王府里,史湘云也懷孕了。尤氏也不用說,主事的人總要能跑能跳,能拿捏住下面吧。李紈,林黛玉呆在天津不走。賈府里面一時間有點群龍無首的狀態。最后還是秦可卿開口,就賈探春當家,府里所有事情,都去找探春匯報。
王夫人心里很是不滿。一個小丫頭片子,何德何能,就主持賈家的產業。要找當家奶奶,也應當是薛寶釵。大房再信不過,把王熙鳳放出來管家也成。秦可卿不是給二房找窩心的事情?更讓寶釵惱火的是屠幽幽懷孕了。如果生下來,就是寶玉的庶長子。王夫人心里那個恨啊,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自己怎么也要給她一個報應。
太醫一檢查出來,屠幽幽很是高興。太醫開了方子,屠幽幽伸手就給燒了。襲人看了:“你怎么不吃保胎藥?”屠幽幽道:“誰知道那玩意打胎還是保胎。我自己感覺良好,吃藥做甚?”襲人:“府上也是一片好意。”屠幽幽道:“好意,心領了。藥是不吃的。頭痛腦熱的小病,我自己有藥方子,自己去抓藥就行了。”
屠幽幽抽空見了秦可卿一面。:“王妃,我答應林黛玉王妃的事情,想來也差不多辦到了。王爺答應我的事呢?”秦可卿:“王爺是怎么許諾的?”屠幽幽道:“賈王爺可是許諾,只要我有了賈家的孩子,我的土司職位就是實職。賈家要對屠家提供支持。”秦可卿道:“我要核對一下,如果屬實,賈家一定履行諾言。不過,是不是要生了孩子再說?”屠幽幽道:“這不好,我只是答應生一個賈家的孩子,沒說要留在賈家,跟我繼承爵位不好嗎?”秦可卿道:“你是賈家媳婦,就不考慮給寶玉留下個孩子?”屠幽幽道:“王夫人可拿我當媳婦看待?再說,寶玉想我給他生孩子,隨時可以找我,多少都沒問題。可是,寶玉缺女人嗎?你以為那兩個丫鬟敢生?”秦可卿道:“你想怎樣?”屠幽幽道:“趕快兌現諾言,我返回自己族里。”秦可卿點了一下頭,:“好,可以。我們去做。你還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來。我也好安排人跟在你身邊,方便我們聯系。”
消息隨著秦可卿一封信到了天津,賈璉思緒良久,還是決定履行諾言。皇帝答應賈璉可以推薦二十個人,賈璉絕對不會放過。這第一個推薦信,就是屠幽幽的女土司實職。一個四品的將軍就給了出去,屠家部落,本來就處在一種半自治狀態,現在有一個跟中原聯系緊密的人,皇帝也是愿意的。當地部落統治,變成了縣令。不過是這個縣令是屠幽幽。屠幽幽一手軍權,一手治權。可以說屠家就是當地的土皇帝。
賈璉的心里還增添了一些內容。那就是大周送出公主和親,周圍小國送來質子。這樣雙方都投鼠忌器,以此來保證兩國和平相處。賈璉說的好聽,可以世世代代做甥舅之國。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削弱各個宗室王爺們。這條策略就是賈璉送給賈元春的。因為賈璉發現,后宮的不少事情,跟各位王爺們也有牽連。把宗室女子弄出去,也少些爭斗。
賈璉的奏折一早到了皇帝的案頭,皇帝看到賈璉推薦屠幽幽的奏折,心里也有幾分吐槽。不過對統治有利,也就痛快答應。封了一個四品將軍,和一個縣令的職位,要屠幽幽克日赴任,不得拖延。圣旨是盧公公送的。在屠幽幽手里領了賞錢,高興的回宮去了。
王夫人知道屠幽幽獲得官職,要離開賈府,心里既高興,又覺得別扭。就把寶玉叫到跟前。:“寶玉,說一說屠氏,女孩子熱心做官干什么?懷了賈家的孩子,生下來再走。就這樣去上任,算什么事情?”賈寶玉只好答應回去說一聲。
寶玉回到房里,把襲人,麝月,金玉奴,屠幽幽都叫到了跟前。就開口說:“屠幽幽,聽說你要出去當官了?”屠幽幽道:“是啊,世襲的官職,總不能不要吧?我可是求著王爺和王妃才拿到手里。”賈寶玉道:“你就不能不要這個官職?我們在一塊不是過的開心嗎?”屠幽幽道:“開心!真的開心。可是,你會給孩子留下什么?有個一官半職,也是嫡長子的。和我沒有半個錢關系,世襲的官職是我的,我會留給我的孩子,這是你不能給我的。”賈寶玉聽了,囁嚅著,終究說不出留下孩子再走的話。
屠幽幽對金玉奴道,:“姐妹一場,日后可以隨時去找我。有姐姐吃的,就有你的一碗。過得不開心隨時可以離開,不必低三下氣。”
屠幽幽安排人打點行裝,盼著早日上路。秦可卿挑了一個從貴陽來的丫鬟,送給屠幽幽,二人都十分滿意。在鎮南王府那里領了三千兩白銀,啟程回貴州去了。賈寶玉心有怨念,興致不高。
王夫人知道后也是不高興,難道名聲赫赫的榮國府,還留不下一個蠻夷女子?摔了一個瓷碗,叫彩云請政老爺過來。
賈政過來,還能看到王夫人臉上的怒氣。賈政開口道:“夫人這是因何發怒?”王夫人道:“我是恨屠氏,懷了孩子,竟然要帶著離開賈府,她把這里當做什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賈政平靜的道:“屠氏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這件事情你也理不清。”王夫人道:“我是長輩,怎么就管不得?”賈政道:“那,你給我說,屠氏是什么身份?是你買的丫鬟?身契呢?媳婦吧!你可把她做媳婦看待?三媒六聘,一樣也沒有。”王夫人生氣道:“那,她算什么?她的行為,就該抓回來,關佛堂里面。讓她在佛祖前面悔過。”賈政道:“這樣挺好,屠氏沒有花你一兩銀子,又是土司首領,將來即使抄家,我還在外面有個孫子。屠氏有功無過,你就別操心了。目光短淺。”王夫人很生氣,后果很嚴重。王夫人:“跟你說不著,我去找老太太。”賈政擺了擺手,:“去吧!不過注意點,別惹老太太生氣。”
賈政回到趙姨娘處,對趙姨娘說:“又去生了一頓氣。非要派人把屠氏捉回來。”趙姨娘笑道:“說的容易,屠氏離了京城,怎么也是四品的將軍,幾個家奴就要抓她回來,也不怕屠氏把他們抓了,送衙門去。再說,人家是奉旨去做官,你說抓就抓?”賈政:“看來,你們知道的比我都多。”趙姨娘道:“現在這府里女眷可不得了,都有著夫人,郡主,縣主的頭銜。自己有俸祿銀子,你們可不能作賤,不然我們就離家出走,叫你們自己去過。”賈政和趙姨娘說笑幾句,心情暢快不少。
賈政道:“吏部找我談過,不日外放做糧道官員,卻是個肥差。這次,你和周氏,一起去外地。不再為子女操心,也不在生閑氣。好是不好?”趙姨娘心里動搖,:“有心跟你去,可是還要給賈環看著這個家。這還有些舍不得。”賈政:“有什么舍不得?房子又跑不了。”趙姨娘道:“那就走一遭,探春那丫頭也不親近我,將來婚事,也有大房操辦。我看迎春嫁的挺好,也就放心了。”賈政道:“你看,王妃可以把所有事情放手探春處理,可見是及其信任。還有什么不放心的?”趙姨娘道:“今日,邢夫人請我過去。說了,探春的婚事正在考慮中,幾家公子也都好,對于我來說,就沒法挑揀。哪一家都好。”
賈政:“既然要走,就把事情交代一下,賈環那面捎信去,看看彩霞是要回來,還是留在山西那邊。”趙姨娘:“小兩口正年輕,恐怕不愿意分開。不過消息還是要去的。這榮國府,還是暫時交給探春打理吧。”賈政:“還說與女兒不親,到頭來還不是給女兒?”趙姨娘笑道花枝招展。賈政看著心里一熱。:“要說啊,我這兩個女兒,比兩個兒子出色多了。都是一等一的人。”賈政自豪的說。趙姨娘白了一眼,:“要我說啊,女兒也好,兒子也好,都不錯,就是讓王氏教壞了。你也不看看,元春是養在老太太膝下,賈珠是爹爹領進門,賈環多虧了他大伯和堂哥,只有寶玉。”趙姨娘嘆了口氣。:“探春不是她嫂子們抬舉,也沒有今天的本事。”
賈政聽到趙姨娘說起寶玉,就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寶玉我是管不了了。還好,屠氏這里留下了根。寶玉,我就當前世欠他的。這一世,她是來要債的。”
賈政:“還是說探春的婚事。大哥有什么打算?”趙姨娘道:“大哥傾向是泰安的張家。都是老親,也放心。可是賈璉不贊成,說是近親結婚不好,可是他左一個表妹,右一個表妹搶到家里來。我看就是沒有關系。”賈政道:“不要胡說。”
趙姨娘道:“怎么?要我和你一起,可是看著女兒好,還想再要一個。”賈政聽到趙姨娘的撩撥,也是火熱。
宮里,皇帝聽到梁太監匯報。賈家正在給探春找個好的歸宿。心里不由想起賈璉進獻的計策。把宗室女兒外嫁,確實是好的辦法。可是怎么就能把賈家落下。好像,賈家的權勢太過龐大。那么,何不把賈探春也遠嫁他方。好像這個操作,很是容易。只要把賈璉獻策的事情漏一點出去,那群宗室必然會追著賈家不放。這也是一飲一啄的必然定數。可是賈家怎么就不多幾個女兒,用來和親也是不錯。
第二天,皇帝下了一份口諭。賈探春的婚事先不急,皇帝自有安排。其余大臣都羨慕賈府,也許皇帝要為賈探春指婚。這是多么大的榮耀?只有賈元春秦可卿等人才知道事情麻煩了。賈探春怕是要用來和親,從此水長路遠,天各一方。
還不等賈政反應過來。圣旨來了,賈政外放江西糧道,正三品。賈政在仕途上更進一步。賈政謝恩,帶著趙姨娘,周姨娘上任去了。賈府卻是在家慶祝了一天,說是皇恩浩蕩。賈赦本來辭爵在家,不想再出去奔波,誰知道皇帝給了個三品官,要賈赦出去查探各地江河,也無具體目的,只要回來給出一份建議就行了。賈赦頓時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邢夫人道:“你何不去天津一趟,和賈璉商議商議,要怎樣體面的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