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做個交易
等江凝月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蕭祁墨早已連影都看不到了,而她,是被一個負責的小頭目給叫醒的:
“江姑娘,你醒了?太好了,我剛剛去給你熬的藥,趕緊喝了吧。”
“哎,這年頭,你這么漂亮、還這么善心的姑娘真是不多了,一會兒看到負責的官爺、王爺,能替你說好話,我一定替你多說點。”
“說不定就能得個獎賞啥的呢,這幾天,你真是辛苦了。”
“哎,對了,能撐住一會兒你就再去煮些粥,多煮點,傷患營又救出不少人來,都是幾天沒吃東西了,要能蒸點饅頭啥的就更好了,那東西方便還頂餓。”
“別忘了把碗一塊送回去哈。”
“這年頭,你這么聽話、勤快、毛病還好的姑娘真不多,好,好姑娘啊。”
將藥碗塞給江凝月后,頭目邊走還絮叨、不忘夸贊,殊不知,身后,江凝月聽著,氣得臉斜嘴巴歪,差點沒當場升天,摔了碗,氣沖沖地她轉身直接離開了。
……
另一邊,一路幾乎是翻過了一座小山,蕭祁墨才在護衛的帶領下找到了趴在山頭的冷言一行人:
“什么大事這么著急找我過來?”
“噓~”
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壓低身形,冷言給他讓了一點位置,蕭祁墨一靠近,就聽到了些似是兵器碰撞的乒乓聲。
視線一落,他也不由得一驚,只見山后一塊洼地里,一行黑衣蒙面人正在進進出出,長長的隊伍,不是搬著兵器,就是抬著木箱,周邊還有人值守、戒嚴,看得出來,都是些受過專業訓練的。
這是——
第一眼,蕭祁墨的反應就是私家軍。
不管是私造兵器還是私養軍隊,在任何國家都是大忌,連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這不是明擺著想造反又是什么?
觀察了一陣,看得出來,這應該只是個私藏武器的地方,因為進去的人來來回回就那幾十號,而且沒有停留的跡象。
一陣悶悶地、似是地動的聲音響過,而后,便見一行人在為首男子手勢的指揮下離開了。
“王爺,目測應該是個兵器庫,我大略數了下,至少應該能裝配上千人的,不知是一部分還是全部,我們要怎么辦?”
是上報、順藤摸瓜還是占為己有。
詢問著,冷言的眸子卻已經冒了綠光:
這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超級大買賣啊,搶了就是白搶,就是對方知道了,給他一百個膽子,他敢張揚?
秒懂,蕭祁墨四下逡巡了一下:
“可還有別人發現、或者知曉此事?”
“應該沒有。說來也巧,桑老爺被孤立在了那邊的小山丘上,我們是過來救人的時候才聽到了些動靜。據他所說,這些天,蔓延的水勢把他阻在了那個小山坡上,周邊一個人沒有,他為了保存體力不見兔子不撒鷹,喊都沒喊。”
比劃了地形地貌,冷言道:
“那邊背山,肯定沒人過去,要不是我們的人準備上山找點木棍、吃的應急,也不會發現。”
“先守著,晚上——”
抬手,蕭祁墨做了個“收走”的手勢,而后道:
“做的利索點,東西藏好,以備不時之需,另外,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一聽,所有人都興奮了:
“是。”
無本的買賣,他們最喜歡了。
沒有久留,蕭祁墨轉身回去,該干嘛干嘛去了。
……
話說另一邊,一氣之下,江凝月直接離開了,她本打算破釜沉舟的,所以,雖然也做了兩手準備,馬車卻是在隔著幾十公里的一個村鎮上。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走了至少五公里,只能繼續前行,后悔都來不迭,而等遇到路過的可以搭借的牛車的時候,她雙腿沒了知覺,繡花鞋都生生給磨出了一個洞。
幾經輾轉,等她回到京城的時候,天色暗了,她也又累又餓,路上隨便買了幾個包子,她就回了家。
然而,進屋,剛點上燈,一抹黑色的身影就進入了視野,猛不丁地把她嚇了一跳:
“啊,救——”
轉身,江凝月本能地想逃,身后,陌生輕柔的女聲傳來:
“江凝月,江姑娘請留步。”
然后,江凝月頓住了,緩緩又轉了回去:
“你是誰?你認識我?”
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雖然一身黑衣、臉蒙黑巾,看著卻頗為纖弱,也感覺不到什么殺氣:
“你、你怎么進來的?”
“這并不重要吧!我來,只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說話間,女人已經掏出一個令牌放在了桌上,畢竟在皇宮里呆過,一眼,江凝月就認了出來:
“你是皇后娘娘的人?”
“江姑娘好眼力,一眼竟然就能認出鳳鸞宮的令牌。”
心下驚了驚,江凝月還是將視線落了過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當然是來幫你達成心愿。既然你認識這令牌,你就該相信我有能力。我可以讓你順理成章地入住寧王府、到寧王身邊。我要南營三軍虎符,只要你幫我拿到虎符,事成之后,我保你至少是寧王側妃。”
晃著手中的令牌,女子道:
“不知道江姑娘可有興趣做這筆交易?”
“你要我去幫你們偷他的東西?”
下意識地,江凝月已經在搖頭了。
然而,還不待她出聲,女子清冷的聲音再度傳來:
“江姑娘,這是給你的機會,并非非你不可。你好好想想,我能把你送進去,就能把隨意任何人送進去,你不愿意做,自然有人愿意做,我只不過剛巧先找到了你而已——”
“你們要這個做什么?”
江家曾是兵將出身,虎符是什么、何等重要,她還是知道的。
“我要做什么跟你有關系嗎?你連一個男人都還沒拿下,而且,知道太多只會死地更快。”
女人擎著令牌的手往前一伸,江凝月猛然就意識到自己根本沒得選,不接,她怕也活不成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話也說進了她的心坎里,然后,不知不覺地,她已經伸出了手,不過,進入她手里的卻是另一塊玉牌跟一張紙條:
“這是我的專屬信物,有事,去紙上的地點找我,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