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一波三折,江凝月的心計(2)
不約而同地抬眸,眾人又都是一副好奇寶寶、等待解惑的渴求模樣。
淡淡扯了扯唇角,皇帝突然倍感高大,挺了挺老態龍鐘的身板,才高深莫測的道:
“那是因為‘玉泉’能讓藍田玉無需烈日、角度等等任何條件就能生出清晰的‘玉煙’,而且可能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五彩斑斕的色彩。”
示意李公公拿了個小碗過來,皇帝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些水出來,玉珠往里一放,很快地,隱隱就像是有彩虹一樣的煙霧彌漫了出來,雖然不甚清晰,但的確是有色彩的。
拿出玉珠,原本白色的玉珠此時也能看到里面出現了彩色的紋路,如同七彩的活水一般,許是時間尚短的緣故,顏色還有點淺,但那玉珠卻像是活了一般。
眾人都被眼前的奇觀震撼到了。
隨后,皇帝一個示意,李公公又去找了些清水過來,只是把玉珠在水里泡了一會兒,珠子就回歸了原樣,普普通通,不見絲毫異常。
而后,皇帝又一個眼神,李公公又換了個杯子繞了溫泉池好大一圈,最后才在皇帝點頭的不同位置取了兩杯水回來,玉珠挨個放了進去,但一直等了近小半刻鐘,珠子卻是絲毫沒有變化。
“圣上,這、這……天珠沒有變化,應該就是普通的溫泉水。”
李公公的話一出,皇帝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成事不足,敗事真有余!”
甩手,皇帝走人了,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像是當場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貴妃、太子一眾人的臉上。
“圣上?您等等臣妾。”
“父皇,兒臣送您——”
出了禁地,皇帝也沒再回宴席,身后,一行人灰頭土臉地追著攆著,還有一行人慢悠悠地掉在隊尾——看戲加送行。
“恭送圣上。”
寧王府門前,皇帝正欲上車,想起什么地,又回身看向了蕭祁墨:
“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就在家多休養幾日、其它的事兒以后再說吧!”
這是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嗎?
垂眸,蕭祁墨心底卻再無任何波動:
“是,兒臣遵命。”
“你……”
轉身,皇帝已經撩開了衣袍,卻又轉了回來:
“今晚——”
幾次開了頭卻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又能說什么,最后,皇帝卻只是嘆了口氣。
一腳都已經踩上了車凳,突然一陣騷動聲傳來:
“啊,救命!”
“殿下,救我,救救我。”
“別跑,抓住她。她是我娘子,她瘋病犯了,不想死的都閃開!”
“抓住她。”
“我沒有,我不是,救命啊——”
“護駕!”
一邊小巷里突然竄出一行人,眾人只見女子披頭散發地飛奔而來,衣衫凌亂,腳上還少了一只鞋子,而她身后,幾十米開外,追著幾個五大三粗、手持木棍、兇神惡煞的男子。
周遭的護衛本能地移身、拔刀,然而不待他們行動,“噗通”一聲,女人先倒在了他們眼前,伸手還拽住了一名士兵的衣衫下擺:
“救我,我是寧王的女人。”
“我沒瘋,他們是人牙子,他們要抓我!”
“求你,快、找寧王,我是寧王的——”
“找他,他會救、答謝……”
女人像是逃出來的,氣若游絲,臟污的衣衫上也是血跡斑斑,好不狼狽,但只言片語、幾句話眾人卻全都聽得清清楚楚,齊刷刷的目光也近乎瞬間全都匯集到了蕭祁墨的身上。
“這是誰啊?真的假的?”
“沒聽說啊,病急亂投醫,燒糊涂了吧?”
“能準確跑來寧王府,還敢如此大放厥詞,不至于信口雌黃吧?”
“可寧王不是剛凱旋而歸?而且我怎么聽說這次寧王親自掛帥,其實是因為被之前被送走養病的王妃?這、怎么又來一個女的?”
……
眾人震驚不已,蕭祁墨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身前,離得更近的蕭楚修先中邪一樣訥訥地走了過去:
“凝、凝月?”
一把推開身側的護衛,蕭楚修拉起地上的女人就去摸她的臉:
“凝月,是你嗎?你、你還活著?你……你怎么還活著?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不,你不是——”
一把將她推開,轉身對上蕭祁墨的臉,蕭楚修瞬間又像是被什么電到一般,又將她給拉到了自己懷中:
“你是凝月?”
這一次,蕭楚修是肯定的口氣。如果不是,她怎么有膽量來找蕭祁墨?可如果是,她為什么還活著?那他冰封在冰室的里的女人又是誰?
江凝月的衣衫頭發都是亂的,臉上也臟、還有個巴掌印,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容貌。
雖然已經過了多年,但她除了個頭稍微竄了點,容貌基本沒變,熟悉她的人一眼都能認出來。
“……”
像是被嚇到一般,江凝月沒出聲,沒接話卻也沒否認。
“凝月,你沒死,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凝月!”
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境況,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又哭又笑地,最后,蕭楚修一個激動,一把將她抱進了懷中:
“你回來了,你還活著,凝月。”
眾人一陣傻眼,隨后便又是一陣窸窣的議論:
“這、這是怎么回事?”
“不是寧王的女人嗎?難道我聽錯了?”
“堂堂一國太子,怎么能大庭廣眾跟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甚至婦人摟摟抱抱?真是,不成體統。”
“哎,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誰的女人?”
“這怎么還抱著?哎呀,沒眼看了。”
“如此放浪形骸,太子怎么能做一國表率?”
皇帝老臉滾燙、一臉失望,皇貴妃的臉也綠地只差長毛了:
“修兒,關心你也要注意分寸。”
“太子,你在干什么?”
這邊,貴妃嗓子只差沒喊破了,偏偏,不管明示暗示,怎么提醒,太子就像是沒聽到一般,半天,兩人就那么抱在一起。
江凝月倒是反應過來了,可剛剛入戲太深,她的力氣耗盡了,推不開,又說不動,聲音在胸膛重悶跟眾人非議的噪聲雙重洗禮下,半點都不剩了。
門口亂成了一鍋粥,等眾人想起什么的時候,追攆人的兇手早就逃地連個影兒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