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壽宴,自證清白
反復回想,確定當時周遭沒有其它人,也沒想到有何紕漏,再見蕭楚修點頭,柳思卿一咬牙,道:
“是你推我的。”
兵行險著!
說得冠冕堂皇,她肯定是在詐她。
“呵呵~”
冷笑了聲,桑晚晚挑了挑眉:
“既是如此,那我就只能拿證據自證清白了,但愿楚王妃不要后悔——”
“咳咳~”
故作虛弱地“咳”了幾聲,桑晚晚掙扎著起身。
原本心下還“咯噔”了好幾下,一見她咳嗽,柳思卿下意識就覺得她故意賣慘,甚至可能要裝病,頓時反倒安了不少心,連帶著沖到嘴邊、想要完善一下的“可能,不確定”幾個字也被她給生生又咽了回去。
而讓蕭祁墨扶著她起身后的第一件事,桑晚晚就是先給圣上行了個大禮,而后,才把視線落向了大理寺少卿:
“這位大人既然能被圣上欽點斷案,想必不是外行。我想請問大人,一個人不小心滾下樓梯,跟被人推下樓,跌落的位置是否會一樣?”
桑晚晚此話一出,顧辰瞬間了然:
“自然不一樣,被人推下去的肯定是摔地更遠。”
他此話一出,現場的人不少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這時,桑晚晚也出聲道:
“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跟楚王妃一同摔下樓的,可是我比她跌出的位置還要遠上一些。若按上官小姐所見,當時我們面對面,我要推楚王妃下樓,我肯定是站在她的里側。”
“既然是我推地她,我的力道自然是用在她的身上,哪怕我不小心跟著她一并下來了,常理而言,我站的還靠里,怎么樣,她摔下樓梯的位置應該比我更遠。”
伸手指了指兩人的位置,桑晚晚又道:
“可是,現在呢?”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當時我根本就沒有碰到她,她就已經墜下樓了。我使用的力道太大,沒有發出去,自然還全在我身上,所以,我摔下樓的位置才會比她遠。”
“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話,我請求現場試驗。兩種方式,一種,找個木桶,一次讓它滾下來,一次推它下來,看看它停的位置是否如我所言。”
桑晚晚此話一出,全場先是一片靜默,而后便是一片嘩然。
最后,顧辰真找人去做了試驗,不止用物品,最后還找了個小太監,全身裹了棉、做了幾層防護后被以身試驗,結果的確誠如所言。
等一切完成,顧辰都不得不佩服桑晚晚的伶俐,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找到突破口。
收拾好現場,他的視線便轉向了柳思卿一邊:
“不知楚王妃還有什么可說的?”
“這只是巧合,她在狡辯,明明就是她……”
搖著頭,柳思卿哭得稀里嘩啦,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幾次還泣不成聲。
眼見情形不對,蕭楚修再度抱拳,這一次,卻是面向了皇帝:
“父皇,這并不能說明什么,也許,興許,墜下的時候,王妃想護住孩子、本能地抓扶或者撞到什么減緩了力道呢?”
“父皇,王妃怎么可能會不顧自己的孩子、胡言亂語?何況,這還有人證?”
適時地,上官晴也上前了一步:
“是,是,臣女親眼看見的,不……不會錯。”
咬牙,顧辰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皇帝詢問的視線落過來,他也不得不出聲:
“回圣上,這的確也不無可能!”
真是太可惜了。
然后,皮球就又被甩回到了桑晚晚一邊。
蕭祁墨就有點急了,雙眸又開始肉眼可見地泛紅,不自覺地甚至都把桑晚晚的手臂給抓疼了,偷偷地拍了拍他,桑晚晚卻不急不緩:
“當然,這只是一個證據而已,的確是有這種可能,但也不能排除我說的可能不是?”
回身,顧辰再望向她的眸光都有些亮晶晶了。
他真是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還有什么辦法。
淺淺一笑,桑晚晚道:
“雁過留痕。既然兩位都信誓旦旦地說是我推了楚王妃,那兩位應該不會忘記我到底推的是什么位置吧?”
對望了一眼,柳思卿還特意很仔細地檢查過自己身前,確定沒有異樣,才指向了心口附近的位置,跟上官晴說的大差不差。
畢竟兩人的身高差不多,抬手推的話,應該也就是那個區域。
“兩位確定嗎?”
桑晚晚的話一出口,兩人就莫名地心下發虛。
這一次,不用兩人出聲,楚王先不耐地道:
“何必故弄玄虛?有什么證據你就趕快拿吧!”
楚王話音一落,桑晚晚就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不好意思,我的手上沾染了東西,而我很確定我從未碰過楚王妃。”
而在行動之前,她已經低聲讓顧辰去找了塊黑布,黑布的映襯下,光一照過來,能看到她手上有些亮晶晶的東西在閃:
“這是我福運樓剛剛研制出的新品高光粉,大家可以理解為是胭脂的一種,新品,看似無色,光下能看到細細的閃光,我此次出來帶了一小盒,原本是想先送給之前對我頗多照顧的程老將軍府的小姐適用看看的,可惜今天沒有找到機會。”
“臺上的時候,我就發現盒子破了,手上不小心沾了很多,這種高光粉除非用潔面皂洗滌,否則很難擦干凈,定然會有殘留。”
“既然王妃說我推了你,那請大人派人檢查一下,看她身上、衣服上能否找到我的手印或者絲毫的指痕?”
“剛剛我碰過我家王爺,大人也可以找人來看看他身上的痕跡,只要人在黑暗中,有微光閃過,定然能發現痕跡。”
很快地就有人兩方驗證,蕭祁墨的身上多多少少能看到一些,雖然不成型,還是能看出點指形的痕跡的。
而楚王妃的身上,一點沒有。
這一次,連皇帝的臉都黑了:
“你們還有什么話好說?”
半點金粉都沒有,竟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臉色乍青乍白,楚王也隨之怒道:
“王妃,你說,這到底怎么回事?”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還沒怎么樣,他就要把罪全都推到楚王妃頭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