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不丁地，桑晚晚卻也被弄得有點懵：

　　“那，福來知道我不在清北苑嗎？”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思忖了下，招財搖了搖頭：

　　“奴婢也說不好。他來送東西的時候，奴婢正好在院子里跟幾個守門、打掃的說話，箱子他就直接放下了，沒進去，說是王爺讓抬過來的。”

　　“然后，然后，也沒說什么，就讓奴婢好好照顧小姐……就走了。”

　　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無話可說。

　　他們在王府的時候就不受待見，小姐馬上又要被送去和親了，以后跟府里就更沒關系了，誰會在在意他們？

　　看他們出府后這么多天沒回去都沒人發現，就可想而知了。

　　“小姐，那我們——”

　　“無妨。”

　　擺了擺手，阻止了眾人的說話，桑晚晚直接道：

　　“老規矩，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只要王爺沒開口要回令牌、讓我們回去，你們就權當什么都不知道。記住，你們家小姐我現在還是按照律法、合法合規回家省親。”

　　“沒什么大不了的！”

　　打了個呵欠，桑晚晚也懶得想了：

　　“該干什么干什么去！明天我們的新品包都要上架了，賣得好你們都有的忙。”

　　反正也不可能更壞了。

　　換個朝代，她都還能活，何況只是換個地方？

　　只要父母安好，只要有錢，就沒什么可怕的。

　　打發了幾個丫鬟，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桑晚晚就爬上了床：這個時代什么都還行，就是這擺脫不了的階級觀念，真特么的要命。

　　要不然，她早帶著父母包袱款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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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接連的幾天，桑晚晚每天忙得暈頭轉向，關于王府那一堆糟心事，她根本就顧不上問。

　　寧王府，每天忙完的第一件事，蕭祁墨就是把福來叫到跟前，這天，也不例外，下了朝，剛回到書房，他就把人提了進來：

　　“今天的送了嗎？”

　　邊幫蕭祁墨換著衣服，福來邊點頭哈腰道：“一早就讓人抬過去了。”

　　“可有說什么？”

　　“王爺，按您的吩咐，奴才沒進去，抬進院子就——”

　　抬眸瞅了瞅自家主子，福來沒敢說，他連女主子的面都沒見著，而且他總感覺那院子里太冷清，像是沒人住似的。

　　可因為之前的前車之鑒，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會錯意，幾次話都在嘴邊打轉了，他最后愣是又原封不動地咽了回去。

　　“嗯~”

　　含糊地應了聲，蕭祁墨的心情一下子就蕩到了谷底：“送了幾箱了？”

　　“今天第四箱了。”

　　又四天了嗎？

　　這女人怎么還半點反應都沒有？

　　不生氣，也不來求他？

　　她是認命了、不在乎、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準備去里夷和親了？

　　她不會是看上桑逐那小子了吧！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兩人親昵摟抱的一幕，一陣血氣翻涌，蕭祁墨就感覺一股腥甜涌上了喉頭，然后他就看到自己手腕處的那條黑線清晰成型了。

　　“噗~”

　　一個沒忍住，一口鮮血還是溢了出來。

　　“王爺？”

　　快速地伸手抹去唇角的血痕，蕭祁墨睨了身畔的福來一眼：“慌什么？讓人去準備熱水，順便叫文辰過來。”

　　“是，是！”

　　將蕭祁墨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好，轉身福來就是一路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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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辰趕來的時候，蕭祁墨已經泡在了浴桶里。

　　“祁墨？怎么回事？”

　　幾個大步上前，文辰連禮都沒顧上，握起他的手腕就給他把脈：還不到月中，也不是晚上，他怎么會失控毒發？

　　“怎么波動地這么厲害？”

　　本能地用內里幫他壓制調整了一番，很快地，文辰額頭就冒了汗，收回手，他就想到了什么：

　　“你動情了？”

　　除了情緒波動，什么能讓他的毒變化如此之劇？

　　眸光一個碰撞，蕭祁墨也不由得一怔：“怎么可能？”

　　那一瞬間的感覺，是動情？

　　“許是最近糟心事太多了。”

　　取出金針，幫他扎了幾個穴位調理后，文辰收回針，才在一邊的椅子上癱坐了下來，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這個毒真不是一般的霸道，研究毒物這么多年，我從沒見過這么奇怪的毒。祁墨，我跟你說過，心境對病情影響很大，你暫時最好就是斷了七情六欲，尤其不宜動情跟動氣——”

　　他們現在是把毒素全都逼在了一處，一旦突破，他只怕小命不保。

　　“那她呢？”

　　“啊？”

　　眸光一個碰撞，文辰瞬間也想到了什么：

　　“其實，這也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的地方，按你的情況，那種事兒，那種時候，就算不是雪上加霜也不該有緩解才是，特別還是每個月最嚴重的那幾天。”

　　“我試驗的所有動物，全都死了，有的還就死在那種時候，身體都沒分開……”

　　瞅著他，蕭祁墨的臉綠了。

　　平時拿他跟動物比就算了，這種事，他也拿來做試驗？

　　他能確定是被毒死的還是那個啥太激動或者太過死的嗎？畢竟，那事兒，真有讓人墮落的本事，有時候真的是明知飲鴆止渴，卻也甘之如飴。

　　那一次，他的神智總感覺不是那么清醒，可那該死的感覺，只要想到，他還是會心癢難耐。

　　覺察到他臉色不對，文辰趕緊挽救道：

　　“那個，其實我覺得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王爺，如果她可以減緩你的痛苦，實在不行，你就再委屈下唄？”

　　“只是不知道她是服用過什么珍稀藥物還是身體特別，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不管是從她身上研究解藥也好還是——”

　　“王爺，暫時還是將她留在身邊為好。”

　　這要是出個什么突發情況或者再嚴重一點，說不定關鍵時候就能救命呢。

　　“……”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突然響起了福來的聲音：

　　“王爺，宮里剛剛傳來消息，說圣上召見工部、禮部幾位大臣議事，讓您也務必過去。”

　　“知道了！”

　　蕭祁墨一起身，文辰也拿了浴袍披到了他身上：

　　“王爺，估計跟和親的事兒脫不了關系，桑側妃不能去里夷。”

　　而且，這個秘密，絕對不能外泄。

　　“……”

　　他的女人，他什么時候說要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