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走過的路到底哪一步是對的,或許我們當下無從而知,只有經歷過才會后知后覺找到答案吧。
陽光透過高鐵站通道的大窗戶,明亮的有些刺眼。亭字的腳步邁的更沉重了些,剛剛和她一起檢票的正是她想去的城市的車次。她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那座城市了,她的夢想開始的地方。經過一個又一個通道口,最后那個才是她要去的地方。
就在剛才,她靠在車站的椅子上睡的香甜,疲憊到極致的時候人是顧不上有情緒的。眼皮被沉重感打敗,她只好閉起來。
“說是今天沒有去長沙的車了,還得等……”,亭字循聲望去,一位穿著白色襯衫的老人,正對著耳邊的電話大聲和另一個聲音在對話。老人的紅色背心從敞開的襯衣領口處露出,淺卡其色的褲子腰線高高的,一根皮帶就系在他的肚子上面,距離胸口底下一點。
亭字太熟悉這樣的穿著,因為老一輩的人總喜歡這樣,而亭字也喜歡這樣的老人。
過了一會兒老人從椅子上站起,因為電話那頭的聲音是讓他找車站大廳里的人問問票還有沒有。他一邊走一邊用眼睛掃視著候車室,當他的眼睛掃到亭字的眼睛時,一個聲音出現了,尖尖的不太刺耳。“你從那邊走,問票務服務的人員,就在那里”,亭字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直到看到老人趴在服務臺邊的背影時她才放了心。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亭字放空著自己,卻沒覺得輕松。“說是今天沒有票了”,當她抬起頭,沒想到眼前站著的正是剛才那位老人。老人說完便坐在了她旁邊的空位上和她聊起天來。
老人說起買票的原因,是想念自己的孫女了。
老人想念著孫女,這樣的感情婷子能懂。可她又會想念什么呢?
她好想回到過去,去遇見那個無比勇敢的自己。
之前很多次在夢里她夢到的是其他人,曾經陪伴她的人。在夢里她和他繼續爭吵,繼續冷戰……
怎么在夢里她和他還有解決不完的矛盾?這讓亭字有些不可思議。
或許緣分的線從斷掉的那一刻起,就不會再被連起來了吧!
雨水一股腦的從天空被甩下來,甩在亭字的窗上,擊打在窗外的陽臺上。那里放著幾個花盆,里面生長著幾顆小草。應該是被風隨意吹到花盆里的種子,扎了根肆意生長。
當有一天亭字發現自己精心種下的生菜沒有一點發芽的跡象后,便發現了這幾株小小的不知名的草,初夏時它們竟星星點點的開出了淺黃色的小花。
陽臺上的花盆、泥土、小草就這樣無聲的陪伴著亭字。當雨水落進泥土,雷聲響起,窗上的水珠連成一片,沖刷著玻璃窗。
客廳的窗戶朝東,涼爽的風總在夏天灌進屋子來。亭字看著在窗上移動的雨水,有些發呆。
自從不再擔心“結婚”這件事后,亭字明顯開朗了不少。她給自己買了喜歡的衣服,剪短了一點頭發,留了劉海,開始涂好看的口紅,不再熬夜,不再因為所謂的愛情而傷心失眠。
好像他和她之間的事發生在幾個世紀前。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一切,在她這里已經變得模糊一片。他曾對她說,分手后不要去打擾他。這句話像刻在了她的腦海,她扔掉了那所房子的鑰匙,她像遵守著一種嚴格的規章制度般銘記著他說過的話。
之前亭字不愿相信,那時眼前的他竟陌生的變了模樣,現在她篤定的是,這些僅僅是物是人非而已。
她接受了一切,也決定著改變。

七年非癢
糖被吃完了,小孩子便哭了起來。回憶有些被遺忘了,曾經深愛過的人已不愿再繼續舔舐傷口。心碎過,所以多少會生怨恨。死心塌地的付出過,所以問心無愧。兩個倔強的人,緣分斷了的那一刻,再見便是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