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刀光劍影、煙霧燎繞之后,衛大爺立刻蛻變成了衛大叔,年輕了好多,看起來像三十幾歲,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叫他衛大爺。
“大爺,你才四十七歲,怎么頭發白成這樣了?我爸爸都五十多了,還是一頭黑發呢。”回去的路上碰到一家超市,我便拉著他一起進去買日常用品。
“我年紀大了,頭發會白很正常啊。”衛大爺對貨架上的東西非常好奇,我只得拉著他的手往前走:“才四十七,年輕得很。等元旦的時候我帶你出去逛街,給你好好置幾件衣服。”
“姑娘,你心腸真好。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對于此刻的衛大爺來說,我簡直就是個正義小天使,為他帶來了光明和溫暖,哈哈。
“你不用報答我,這兩天你就抓緊吃好喝好休息好,把身體調養得好一點兒。對了,你有身份證嗎?”我突然想起來這個重要的問題。
“身份證?這是什么東西?”
…看來衛大爺的早老型癡呆是間歇發作的。
“算了,還是我替你想辦法吧。等你身體恢復了,我就可以給你介紹工作了。”
“工作?”
“嗯,就是讓你去干活兒。我們學校的攝影工作室正在招模特兒,我可以讓推薦你去。”
“是什么樣的活兒?我怕我做不了啊。”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別擔心,傻子都能干。你就坐那兒不動就行了。一小時十五塊錢呢。”
“哦,那我能干。讓我坐一天不動都行。”
我給衛大爺買了牙刷牙膏、刮胡刀刮胡泡、內衣襪子、毛巾被套……等等等等,最后還順手拿了一瓶大寶:“以后你就拿這個擦臉吧,什么爽膚水潤膚露的你也用不上。”
“行,我聽你的。”
衛大爺真是大爺與正太的結合體啊,我在前面瀟灑的選購商品,他乖乖的跟在后面和我說話,哈哈哈,女王也不過如此嘛。不過衛大爺也有一點不好,就是好奇心實在是太強了。我正把購物車里的大包小包拿出來讓收銀員打碼的時候,他拿起一個東東遞到了我面前道:“張姑娘,這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一包紅通通閃亮亮方方正正細細長長的—----杰士邦嗎?
我實在是搞不明白,為什么超市總是要把杰士邦杜蕾斯傾城放在收銀臺的旁邊呢??
我避開旁人的眼光,連忙奪下衛大爺手中的杰士邦,重新放回到貨架上,語重心長的教育道:“這個東西……太貴了,以后不準再看了。”
“哦。”衛大爺茫然的點了點頭,又冒出來一句,“那有便宜的嗎?”
我差點吐血,連忙把他推了出去。收銀員一邊把東西裝進袋子,一邊用憐憫的余光打量著我,我想我以后都不用來這家超市了。
“這是牙刷,這是牙膏,這是刮胡刀……你如果不會用呢明天就好好的看一下說明書。我這里只有一張床,所以我現在要給你在客廳搭一張床。你現在呢就看看電視,有什么需要就告訴我啊。”
“張姑娘,你多大年紀了?”衛大爺坐到沙發上,饒有興趣的看我從臥室里拖出一張折疊鋼絲床,像變魔術般的展開。
“噢,我二十四了。”我從柜子里抱出褥子和床單,開始給他鋪床。
“你都二十四了,你還沒成親嗎?”
盡管衛大爺又聽話又可愛,但是聽到這句話我心里仍然很不好受:“二十四怎么了?二十四還是少女,知道不?這么早結婚干嘛,我還沒過夠單身生活呢!”
“我姐姐二十四歲的時候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你姐還真是戰士啊,你姐叫什么名字?”我漫不經心的問道。
“衛子夫。”
我真是無語了,這是什么家庭啊,他們的媽一定叫衛媼,他們的爹一定是大漢朝的忠實FANS。
我租的房子里沒有空調,所以我買了電暖氣和電熱毯,考慮到衛大爺年紀大了,我忍痛把我床上的電熱毯拆了下來,放到了他的床上。
半個小時之后,衛大爺的床就被我收拾得整整齊齊井井有條了。我還特意把我的抱抱熊放到了他的床上:“衛大爺,怎么樣?”
衛大爺很高興的走過來,摸了摸褥子:“這床真軟啊。”
“當然了,前幾天剛曬過的。”我把抱抱熊遞到他的手中,“它的名字叫晨晨,晚上你要是寂寞,可以抱著它睡覺。”
“哦。”衛大爺輕輕接過晨晨,抱在了懷中,“很舒服啊。”
“這不是正品,不過仿得還不錯。”我一看墻上的掛鐘,都十一點了,明天還要上課,要定鬧鐘了。我掏出手機,開了機……
“哈啰,窩悶兜擁膚腌界,嘻嘻哏艱炕。”
唉,就知道老娘不會放過我,十幾條的新信息,N個未接電話。算了,這么晚了她肯定睡覺了,我就不和她一般見識了。
“大爺,時間不早了,睡吧。”我把電熱毯的電源接上,又詳細的給他講解了一遍使用說明。唉,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可以去做導購員了。
“張姑娘,你是個好人。”衛大爺撫mo著溫暖的褥子,輕輕的說道。
我忙著洗臉刷牙,只朝他點了點頭。說實話,平時都是我一個人住,猛然間多了一個人還真有點不習慣。好在衛大爺是個安靜的人,我有事的時候他不會來打擾,我寂寞的時候還可以找他說說話。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很滿意的。
我和衛大爺一起生活的日子就這樣平淡的展開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他的到來,會改變了我的一生。
第二天早上我剛進教室,夏眸就湊上來嬉皮笑臉道:“聽說你昨天相親去了,感覺如何?帥不?”
鑒于他本人就是個賤人,我也懶得理他:“我相親關你什么事,廢話這么多!”
“話不能這么說,我們全專業就你一個女生沒嫁出去,作為你的同學,我衷心的希望你盡快的找到‘your_cup_of_tea’。”
“你先把你頭發剃干凈點吧!Tea!”我沒好氣的啐他一口,直接走開了。
我們專業和別的專業的一大不同就是,我們專業有一對雙胞胎,男的,哥哥叫夏秋歌,弟弟就是夏眸。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夏秋歌比夏眸要略高一點,也要略壯一點。夏秋歌是個標準的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到我一見到他頭就疼—他最熱衷于什么社團活動、學術交流;夏眸則是個純粹的地痞流氓,地痞流氓到我能夠和他打成一片(我也不是什么好鳥)--他最熱衷的就是諸如泡妞、上網、打臺球這樣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