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鮮于梓祺磁糯的聲音傳來。
恒薔不免一驚,翩然回頭之際,手腕卻被另一只溫熱的手拉住了。
只見鮮于梓祺已坐了起來,用他那波光瀲滟的桃花眼凝視著她。
“你我已親密至此,怎能一句兩清就算了!”繼而用力地把恒薔往懷里拽。
“啊!”恒薔猝不及防,驚叫一聲,被拽了過去。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恒薔被摟在鮮于梓祺懷中,一時還反映過來該怎么做,不想鮮于梓祺便貼近了她。
他輕輕地吻向恒薔的額頭,眉毛,鼻尖……
這舉動似乎很有愛,竟讓恒薔的心弦有些顫動,直到他的唇快碰上她的唇時,她腦中叮當一聲響起了警鐘,匆忙伸手使勁推開他。
鮮于梓祺被推到一旁,片刻遲疑后,他趕緊用雙手握緊恒薔的手腕,將她的雙手貼在自己的心口,眼神灼灼地望著她,“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從此后它就只為你跳動!”他聲音竟是那般魅惑磁糯。
恒薔似乎受到了蠱惑,不禁凝視對方,只見他如墨的長發(fā)披散在后背,耳旁兩屢鬢發(fā)垂在寬肩上,煙霧般的眉毛微微蹙起,桃花眼中波光瀲滟,小扇子般的卷翹睫毛時而顫動,雙頰粉潤,下巴尖尖,真是神仙人物,只是……
“哈哈……”恒薔突然笑了。
鮮于梓祺一臉詫異,“這時候你笑什么?”
“哈哈……你流鼻血啦!嘴上、下巴上都是!和你這驚為天人的相貌真不匹配!哈哈……”恒薔笑彎了眼睛,她的舉動完全破壞了這深情遣眷的氣氛。
鮮于梓祺一愣,臉色有些尷尬,有些不舍得松開恒薔的手,用手背在人中位置擦了一把,低頭一看,果見滿手背血,不禁一臉尷尬。
“我……叫人來伺候你清洗?”恒薔眼神有些閃躲,其實想借故離開。
不料鮮于梓祺皺了皺眉,一把摟住了她,“不!”
恒薔顯然被嚇到了,她身子向后靠著,盡量和對方保持距離,神情也極為局促。
此時,鮮于梓祺笑的有些神秘,忽然他伸手扯過枕巾,快速的擦拭自己的嘴和鼻子后,將枕巾順手扔到一旁,繼而靠近恒薔,癡癡瞧著她,“現在不許離開我,你要對我負責!”他的水潤粉唇又貼了過去。
這吻輕柔而甜蜜,深情而譴眷。
面對這般情意綿綿的舉動,這般神仙似的人物,恒薔的心有點陶醉,小心肝“咚咚”的跳起來。
直到鮮于梓祺開始更加不安分時,她睜大了眼,用力把鮮于梓祺朝一邊推去。
“你不要太過分!”恒薔撅嘴坐了起來,眼睛卻不敢看對方。
被推開的鮮于梓祺,眼中閃過了一絲挫敗,旋即靠近,目光溫柔的看著恒薔,“怎么了?我的妻。你是害羞了嗎?”
“呃……”恒薔的腦中飛過一只滴汗的烏鴉,她神情尷尬地轉過臉,“什……什么我的妻?你叫誰呢?”
鮮于梓祺黑琉璃般的瞳仁暗了下來,伸出手輕撫恒薔的香肩,語氣極為溫柔,“這里還有第三人嗎?”
“呃……”恒薔牽強的笑著朝后望了望,“沒有,但……也不是我,你別開玩笑。”
見恒薔一副假正經的模樣,鮮于梓祺輕笑出聲,“剛才你是怎么給我解藥的?只有夫妻才可以那樣哦!”說完饒有趣味的看向她的手。
恒薔低下頭,臉刷得一下紅了。
“那個……我……我剛才扮演著大夫的角色好不好!我在救死扶傷!”恒薔故作鎮(zhèn)定來掩飾自己的羞赧。
“哦?原來是這樣。”鮮于梓祺點點頭,“那讓我也當回大夫,也救死扶傷一回如何?”說完又要靠近。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可沒病呀?”恒薔挑眉,身子向后躲。
“不負責任可是很壞的毛病!”鮮于梓祺輕拍她的頭。
恒薔張著嘴石化了,沒聽說女人要對男人負責的,這是碰瓷!
看著恒薔吃鱉的樣子,鮮于梓祺的臉上浮上一絲小得意,伸手將恒薔攬入懷中,對著她耳鬢輕語道,“我的妻,你既是妙手仁心的大夫,就要救人救到底,為夫的毒還沒解干凈!不信你檢查。”說完,就拽她的手。
“啊!我不檢查!”恒薔趕緊把雙手背在身后。
“鮮于……鮮于公子,你就當自己的大夫吧!有毒你可以自己解,幸福……要靠自己去解決!哦不,是創(chuàng)造!”恒薔邊說邊往后退,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
“我……下午還要去收米呢!哦不,是要去見未來的公婆!寒松淵的公婆!哦不,就是他的……父妃母王!哦不……是父王母妃!我這就告辭了,今天的事你想開點,就當沒發(fā)生過!”說完,她竟慌張的從床邊滾了下來。
原本心中還有一些幸福之感的鮮于梓祺,聽恒薔要扔下自己去見別人父母,心中已是不快,又聽見她說今日的事當沒發(fā)生過,心中頓時一陣揪痛,他咬著牙,暗道:“終是瞧不起我!”一絲報復的邪佞之光從眼中迸射而出。
“請殿下留步!能滿足梓祺一個小愿望嗎?”鮮于梓祺一把掀開錦帳。
從地上爬起來的恒薔已慌慌張張走到門口,聞言,本能地回頭,看見錦帳下的鮮于梓祺正一臉深情的看著自己,心中不免有了負罪感,腳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什么愿望?”
鮮于梓祺遣眷一笑,“把我親手做的香囊?guī)г谏磉吙梢詥幔俊?p> 說完從枕頭下摸出個粉色的香囊,掛在指尖。
恒薔定睛一看,鮮于梓祺光滑修長的手指上掛著一個心形的香囊,表面為藕荷色錦緞所制,底部一顆粉色的珍珠下吊著飄逸的紅色穗子。那香囊微微晃動,真真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秀美又精致。
“殿下執(zhí)意要走,梓祺也不敢強留,便將此物送與殿下,今后,見此物如見我。”鮮于梓祺眼中透著淡淡的憂傷。
聽完他說的有些傷感,恒薔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有些五味陳雜,“本來一個未婚夫都不想要,如今卻惹了一個又一個。執(zhí)著的易蘭卿,憨直的梅傲寒,邪魅的錢多多,再加上讓人心疼的你,我該如何取舍?”
她不覺望天,眼前浮現他們四人的樣子:
易蘭卿深情的俯視她,“你這樣頑劣,應該禁錮你一輩子!”
梅傲寒與他十指相扣,“薔兒,許我做第一個!”
錢多多一臉怨毒,“我也將是你的男人,為何總看不到我這來?”
鮮于梓祺怒睜桃花眼,“走開,我鮮于梓祺可不是你的附屬品!”
四個人讓人記憶深刻的話語像留聲機一般陸續(xù)播放,恒薔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