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有讀心術45
“商商,是夫君錯了。”
帝王跪在床前,神色瘡痍狼狽,臉上的紅腫不合身份。
漂亮修長的手緩慢地伸出,試探性的靠近,眼底的微光小心翼翼。
裹緊被子的小姑娘宛如驚弓之鳥,神色張皇地只顧著后退和蜷縮。
心口被狠狠錘了一下。
指尖染上泄氣,帝王蔫了吧唧的跪在床前,墨眸小心翼翼觀察著小姑娘的臉色,后悔慌亂無措幾乎將素來運籌帷幄冷靜自持的帝王逼到絕望。
大獅子垂頭喪氣,可憐兮兮地抬眸,沙啞的聲線卻是性感:
“商商,夫君錯了,你和夫君說說話好不好?”
指尖試探性的靠近,帝王輕輕攥住被角,耐心停頓著確定小姑娘沒有太過抗拒,才緩緩將手伸向小姑娘攥住被子的指尾。
溫熱的大掌驀地攥緊下意識想要撤退的小手,對上那雙驚疑未定的水眸,沈晏清心口又疼又軟:
“商商,夫君只是生氣……”
帝王抬眸,瀲滟的眸光透著幾分可憐討好:
“你和外人籌謀想要謀殺親夫,還瞞著夫君李代桃僵,差點害死夫君的小娘子,夫君只是被氣暈了頭,商商別怕夫君好不好?”
長睫輕顫,被攥著的指尖脆弱僵硬。
微蹙的眉眼似乎在努力消化帝王的話,嘴角卻是慘淡露出一抹破碎的笑容,眸子空洞得驚不起任何波瀾:
“是我……是我想要害你的……”
唇瓣一張一合,聲音細小而破碎,浸滿了無力承受的壓抑張皇:
“弒君,是死罪……”
平淡得仿佛一心求死,帝王腦海中驀地閃過飲酒之時,小姑娘獻祭般的神情。
壓抑的暴虐不安肆虐,帝王卻只能跪在床前紅著眼,倔強偏執地攥緊小姑娘的掌心,一遍一遍溫聲安撫:
“是夫君的錯,是夫君沒有控制住自己,商商只是想懲罰夫君,夫君都認。”
沈晏清不是沒有注意到,小姑娘壓抑在眼底的痛苦和愧疚,可一無所知脫離掌控,內心的慌亂幾乎無所適從。
小姑娘脆弱的眉眼露出疲憊,沈晏清只能竭盡全力壓抑著巨大的不安和伴隨的暴躁肆虐,溫聲一遍一遍復述安撫。
“我想出宮散散心。”
紅燭幾乎快要燃盡,屋內的火紅暗淡,蜷縮沉默的小姑娘突然開口,細小的聲音透著無力:
“我想去護國寺住幾天。”
猩紅的眸子抬起,卻在接觸到小姑娘從未有過的冷淡平靜的眸光時,驀地頓住。
無措和委屈,席卷而來。
帝王近乎討好,俯身靠近,磁性沙啞的聲音用力染上歡快:
“好啊,夫君陪商商去,商商在護國寺生活了那么久,夫君也正好想去看看商商長大的地方。”
得不到半分回應,小姑娘只是極為疲憊地眨了眨眼睛,臉色蒼白:
“我想一個人去。”
拒絕的動作梗在喉嚨間,目光注意到小姑娘身心的疲憊,帝王卸下力氣,低軟的聲線近乎妥協:
“夫君答應……”
“叮咚!當前碎片認可度:99%!”
……
“大佬,還差最后一點認可度,我們都遠離大人了,還怎么刷啊?”
馬車搖搖晃晃駛出皇宮,陰沉的天氣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雨。
在床前跪了一夜守著商晚的帝王神色露出憔悴,臉頰的紅腫滑稽而讓人不敢直視。
“我這是在給他去查清事實的時間。”
馬車里鋪滿了柔軟的墊子,并不膈應。
頂著暴君同款憔悴蒼白的臉,商晚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她態度轉變得如此突然,沈晏清必然無從適應。
好不容易得到的愛,在確定自己的心意之時正是處于感情最深的時候,怎么可能任由這份愛過眼云煙般消失不見。
她留給他自己去尋找真相的時間,在真相揭開之時帶來的波動,絕對遠遠大于她主動坦白。
指尖微蜷,在系統眼中,商晚眼底甚至平靜篤定得像是掌控一切的神明。
統身下意識地抖了抖。
“商商,護國寺到了。”
帝王眼巴巴地湊近馬車,指骨修長的手伸出,乖巧討好,像是等待被飼主夸獎虎摸的大獅子。
“春秋。”
嬌小的身影從馬車探出頭來,小姑娘目光沒有半分落到帝王身上。
春秋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抬手將自家小姐扶了下來。
帝王被忽視的無處安放的委屈和暴躁彌漫開。
跟隨的一眾婢女奴才都下意識地壓低了腦袋。
“商商,你什么時候回來,夫君來接你好不好?”
帝王不配擁有悲傷,壓下眼底的小委屈,矜貴的帝王厚著臉皮湊近,從春秋手里接過小姑娘,大掌微微用力。
“不必勞煩陛下。”
冷淡疏離得仿佛陌生人,不對,連陌生人都不如。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哪怕他是一個陌生人,她也義無反顧地救他。
現在卻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可憐夾雜著悲傷,帝王籠罩著低氣壓,慢騰騰陪著商晚去了從前住著的禪房。
逐一將帶來的東西安置好,沈晏清剛停下,坐在桌子上的小姑娘就已經冷冷清清的下了逐客令:
“陛下,請回吧。”
精致的眉眼再也壓不住委屈,帝王怔怔地站在原地,屋外雨點大滴大滴落下。
茫然地瞥了一眼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帝王似乎突然找到了能留下來的借口,眸光微亮:
“商商,外面下雨了,夫君可以等雨停再走嗎?”
眸光染上希冀,端坐在桌前的小姑娘沒有任何反應,態度冷淡:
“陛下隨意,若是陛下離開,煩請將無關緊要的人也帶走,臣妾不想受人監視。”
抬起的眸子不見從前的喜愛的柔軟,冷硬像是塊石頭,怎么捂都捂不熱。
長睫輕顫,沈晏清慘淡而無力地露出一抹笑,腳步僵硬:
“夫君明白了,夫君先回宮,不打擾商商休息。”
腳步被放慢了無數倍,沒有期盼的挽留,哪怕半分猶豫也沒有。
心口被撕扯出一個巨大的口子,帝王紅著眼,每一步都是沉重。
大滴大滴的雨點砸在臉上,帝王看著剛出來就被關緊的禪房門,僵硬的嘴邊無力垂下,高挑頎長的身形單薄消瘦。
他的商商,那個滿心滿眼裝著他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不心疼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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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肆
寶貝們虐的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