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fā)吧。”南辰已經(jīng)收拾好了包袱。
“蘇姑娘,請上車。”楊觴很是殷勤地幫忙掀開了轎簾。
蘇馨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進了車內(nèi),興許是還在為剛剛發(fā)生的事介懷,讓楊觴很是受傷,用力地在胸口揪了一下。
“穩(wěn)一點哈。”盡管如此,他還是仔細囑咐了駕車的馬夫,隨即他上了自己的馬。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客棧,在道上揚起一陣塵土,根據(jù)楊觴的說法,要到達離恕山,中途要經(jīng)過三個地界,分別是子衿鎮(zhèn),荷華鎮(zhèn),天穆城,過了天穆城再往南一百余里才是離恕山,好消息是這些地方都有官道,不用翻山越嶺,壞消息當然是路途頗為遙遠。
為了照顧蘇馨乘坐的馬車,行進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在前頭帶路的楊觴索性也和南辰聊了起來。
“楊公子怎么對這些地方如此熟悉?”雖然早聽他說了,南辰還是有些驚奇。
“因為…因為作為一個富家子弟,當然應(yīng)該做到對附近的地界了如指掌。”楊觴算是自嘲。
“噢?我看你可不像那些游手好閑的官二代。”南辰搖頭,上一次的交手雖然有他輕敵的成分在,可江湖上能接住他幾招的又有多少,何況還是個年輕人。
“學了些花拳繡腿自保罷了,畢竟還是有不少宵小之輩想靠我發(fā)橫財?shù)摹!睏钣x說得不假,他這種身份,自然有許多人盯著他,想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
“南兄,要不你收我當徒弟吧?”
“我可教不了你。”南辰直接拒絕,不說能不能教,他這么個向往自由的人可不想和官家搭上關(guān)系。
“無情啊。”楊觴作出一副悲痛的模樣。
“家有祖訓,此生不入廟堂。”
“也用不著這么高尚的理由來搪塞我…”
…
蘇馨坐在車內(nèi),悠閑地欣賞著沿途的風景,相比于騎馬的勞累,坐車可舒適太多了,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云淡風輕好時節(jié)啊。”一聲輕嘆,她的心又隨著窗外的風飄遠,他似驚鴻,在她的生命中出現(xiàn)得短暫,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有些時候,她也想問問這天公,為何要如此折磨與她,讓她受盡這相思苦,假如他不曾出現(xiàn)過,是否能讓自己變得快樂。
“小雨?”蘇馨撥開窗簾,陌清雨騎著馬正在她邊上。
“蘇姐姐,有事?”陌清雨偏過頭看著她。
“今晚我們在何處落腳?”蘇馨想去找個制作玉器的店鋪,她一直留著當初他給的一塊玉佩。
“我也不清楚,待我去問問。”陌清雨策馬上前,叫住了楊觴。
“陌姑娘。”楊觴落后了南辰一個身位,和她保持并行。
“天黑之前我們能到哪?”
“照現(xiàn)在的行進速度,我們怕是進不了城…”
“我們要在野外過夜?”
“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寺廟什么的可以借宿…”
“蘇姐姐,今天我們是到不了鎮(zhèn)上的…”陌清雨回來告知。
“這樣啊。”蘇馨點頭,也不急于這一時,隨即放下了簾子,拿出了那一塊玉佩。
玉佩的樣式倒是沒什么稀奇,只是它的觸感很特別,握在手里冰冰涼涼的,在中心刻著一個字“嘉”,她想找個師傅將她的名也選一個字刻上,權(quán)當作一個安慰。
“怕是又在睹物思人咯…”陌清雨聽見了一點點哭泣,盡管聲音很弱,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這個負心漢,留下一塊玉佩就跑了,害的蘇姐姐那陣子天天以淚洗面,哪怕是到現(xiàn)在也走不出來。”陌清雨憤憤不平,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能讓蘇姐姐如此牽腸掛肚,到如今也念念不忘呢,值得么?
“南兄,蘇姑娘的身子何故如此虛弱?”楊觴說著說著將話頭引向了蘇馨。
“情之一字,最為傷人。”南辰也嘆息,看著自家的妹妹這樣子,他也難受啊,哪怕沒有血緣關(guān)系。
“這可不是郎中能看的。”楊觴之前以為是什么疑難雜癥,心病可是沒辦法的啊。
“誰說不是呢,這幾年不知請過多少個大夫了,也就只能調(diào)理調(diào)理她的身子,心病終究還是需心藥醫(yī)的。”
“小弟試著幫幫忙吧。”
“你不會是想…”同為男子,南辰很快意會到他想做什么,“我勸你不要魯莽。”
南辰都可以想到他會面臨什么,必然是陌清雨的一頓暴打,打的他哭爹喊娘的那種,登徒子向來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特別是在陌清雨面前。
“小弟有分寸的。”楊觴有這個把握,想當年他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逸少。
“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南辰善意地提醒,在兩個妹妹面前,他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再說了,女人是講道理的生物嗎?
“放心吧,絕對沒問題。”楊觴也沒準備做出格的事,只是想給蘇姑娘制造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