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瞇著眼將煙頭在謝悅銀發旁攆熄,冰涼的手指彈了彈落在謝悅臉上煙灰,輕哼不屑的說道“最近謝家風評不怎么樣,謝大少爺最近還是老實點兒小心被老漢打死。”
謝悅躺在地上笑出了聲,手佛上額頭笑的微微顫抖“喲,江大少爺還挺會說,我們真的是烏鴉笑黑豬呢?!?p> 江染起身,踹了一腳謝悅拍了拍身上的灰,脫下了黑色的賽車服,漏出了一絲不染的白t,將廢掉的賽車服丟在謝悅的臉上,謝悅也不惱坐起身子來,陰郁的說著“江染你可真是條瘋狗呢?!?p> “那你要小心了,瘋狗可是會亂咬人的。”江染琥珀色的瞳孔盯上了坐在副駕駛的流著冷汗的吳年,骨節分明的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把坐在車里吳年嚇得不輕,急忙鎖好了整張車子。
江染不在理會謝悅和車里的吳年,向著郭陽身邊走過去,扯起郭陽,將郭陽踹醒。
“別踹了,我是醒的?!惫栕似饋硭洪_賽車服冷汗直流,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這種情況無非就兩種原因,第一是二中的人,第二還是二中的人。
“江哥,就這么放過他們這些簡筆?”郭陽不滿的瞇起眸子不悅的聲音傳入江染的耳里。
“還不是時候,謝悅在這邊,想弄他的人光是我們兩人是不夠的。”江染看著流著冷汗的郭陽嘲笑著郭陽沒出息,郭陽無語極了,剛剛如果不跳車命都沒了好吧,什么叫做沒出息。
“江染!”一陣嬌軟的聲音傳入江染的耳里充斥著江染的整個耳蝸。
一個小巧的倩影硬生生的撞進了江染的懷里小手抱緊了江染精瘦的腰身,巨大的委屈向溫酒的情緒襲來,溫酒無力抵抗。
江染僵直了身子,嗓子很干,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來滾,溫柔的抱緊了嬌軟的小身子,安慰道“我沒事?!?p> “郭陽,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徐萊停下江染的機車便和溫酒跑了過來想看看兩個人的情況,不看還好一看眼淚就像開閘一樣決堤而出,止也止不住。
郭陽似乎沒想到徐萊那么強硬的一個女孩子現在也會這么脆弱,心里有些甜,像是吃了一顆糖一樣,說明徐萊是喜歡他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會哭呢,這半年好說歹說也有了些小收獲。
江染拍了拍溫酒的背溫柔的安慰著,溫酒確實不領情,一邊哭一邊鬧著要回家幫他看看沒有沒有受傷,江染架不住溫酒的攻勢便跟郭陽打了個招呼騎上機車將溫酒送回了家。
謝悅坐在原地看著溫酒那小巧巴掌大的臉,食入骨髓般的貪念,真乖昂,江染深陷泥沼陰暗不堪他憑什么擁有這么美好的人她?
吳年出了車外,扶起謝悅,謝悅臉上被煙灰燙的紅印還沒消失,丹鳳眼在夜晚總是看起來顯得那么鋒利謝悅一只手揪起吳年的腦袋冷漠的說著“看見那女的沒?我喜歡那種的,下次給我找女的按她的莫樣給我找。”
吳年一臉懵看著那個女孩兒,江染身邊的女的還真的個個都是尤物,一個性感的要命,一個乖的不行。
謝悅一時口干舌燥,眼眸倒是瞥見躺在地上孤零零的紫色龍貓水壺,還挺幼。
一腳踹向了吳年,示意讓吳年把水杯撿過來,吳年一臉疑問倒卻是老老實實的去撿起了地上龍貓水壺遞給了謝悅,謝悅單手插著兜一手拿著水壺陰沉的笑了起來。
江染在送溫酒的路上沒帶頭盔,小丫頭也沒有帶,臉頰緊貼著江染的背后,眼角總是有淚珠滑落,在江染背后隱忍的抽噎著,倒是把江染背后的衣服濕了一小半。
江染感受到了,身子僵直著,不敢亂動,到了溫酒的樓下也是不知所措,只是感覺著小丫頭有些不禁嚇,為她擦了擦眼淚,揉了揉松軟的頭發,聲音放的很輕“沒關系的,我沒事,人好好的,你看我就只是有些擦傷?!?p> 說完轉了個身展示自己沒受傷,只是胳膊肘哪里跳車的時候有些擦傷罷了,今天賽車鬧了這么多大的事情怕是警察今晚就會找到家里來。
到了家樓下的溫酒一言不發借著路燈下的光影拉著江染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家,卻還是輕聲的抽噎著。
“溫酒。你到家了,我得回去了,等下警察會找上我的,我怕會招惹你?!苯绢D住腳步,柔聲的解釋道,兩眼滿是對溫酒的眷戀與不舍。
溫酒倔強的不松手左手死死的抓住江染,生怕他跑了,溫酒一邊抽噎著,一邊倔強的說“江染你跟我回家。你不要出去了。你玩的好危險,會沒命的。”
溫酒在現場看見江染賽車的時候心里害怕的不行,從爆炸之后見到他的一刻溫酒就明白了,江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命狂徒。
“你別哭。我會沒事的。”江染有些好笑,溫酒怎么跟個孩子一樣倔強,她的學習好又乖,讓她父母看見自己只怕是會立馬讓他們分開,他還沒變好,怎么配得上她。
溫酒的父母在家沒看見溫酒正急得要報警,誰知道溫酒就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回家,溫酒紅著眼眶跟少年牽著手,到家了卻不曾放開。
江染心里卻有些犯怵,他看著溫酒走進了家門準備帶他回家時,江染問她“可以嗎?”
“為什么不可以,我父母不是那種古板的人,他們支持我戀愛,但有些事情不可以做出格?!睖鼐萍t著眼看著一臉擔憂的江染,溫父溫母不明所以,卻還是將江染迎了進來。
溫華看這個狀況就是溫酒大約是喜歡這個少年,有些嚴肅的問著溫酒,但是兩個身上都是灰,跑哪里去野了都不知道打個電話“豚豚,怎么回事?!?p> “爸爸,我談戀愛了,他是我男朋友?!睖鼐茰厝岬穆曇魧馗笢啬咐椎耐饨估锬?。
“你談男朋友我不反對,但是你們干嘛去了!你們自己瞅瞅!身上全是灰還有機油的味道!你們是去挖礦了嘛?溫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女孩子家家要愛干凈!要溫柔!”楊女士對著兩個孩子身上的灰再也看不下了,厲聲呵斥卻將溫酒說的委屈的哭了起來。
溫華和楊女士不知錯所的看著江染,仿佛在無聲的詢問,怎么回事?
江染被溫父溫母看的有些窘迫,還有些心驚,急慌慌的給溫酒擦著眼淚,溫酒卻還是緊緊的抓著江染的手不放,溫華聽說是交了男朋友倒也不是很震驚,誰還沒個青春呢。
只要不是很過分的事情溫華都可以接受,但是不能接受的是這么晚了兩個孩子還在外面游蕩,成何體統。
溫酒一哭可所謂把兩老的心都哭碎了,溫華憨厚的聲音小聲呵斥著楊女士“你小點聲,豚豚都哭了。別那么兇。”
楊女士臉一垮,這孩子怎么回事,今天說兩句還哭了起來,嘟嘟嚷嚷的回著“我沒那么兇我就是想告訴他們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p> “豚豚,是媽媽的錯,來過來媽媽這邊,別哭了,哭的媽媽的心都碎了?!睏钆空泻糁鴾鼐频脚赃吷嘲l上坐著,溫酒卻是倔強拿著江染一起坐了下去。
江染心里一驚,小兔子也有這樣大膽的一面呢!溫華溫柔的跟溫酒打著商量“你先放開你小男朋友的手,他又跑不掉,爸帶他去衛生間去洗一下手?!?p> 這才將江染的手放開,江染起身便跟溫華去了衛生間,溫華將衛生間的門關上,小聲問著江染怎么回事,溫華瞅著這孩子長得俊,本性應該是不壞的,索性也挺放心,剛剛看他一直在哄著溫酒給溫酒擦眼淚心里也有了底。
“叔叔是我的錯,還希望你們不要罵小酒窩了,我……”江染還沒說完便被溫華揮手打斷,厲聲的問著“你喜歡豚豚嗎?”雖然是廢話但是還是想問問當父母的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呢。
“喜歡。”江染回的干脆倒也打消了溫華的疑念,江染的一雙琥珀鷹色倒是讓溫華心里升起一絲不一樣的情緒,脫口而出“你老子是不是江何安?我怎么瞅著你跟哪個怨大種長的那么像?”
“?”江染腦子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滿是疑問?怨大種?
“你是不是?好像啊,”話題越來越偏,溫華一遍說著一遍拿手機查江何安的照片。
“叔叔,我是江何安的兒子?!苯厩谇趹┑幕卮鸬?。
“?”溫華震驚望著江染那張俊臉,又看了看照片里的那雙眼睛,兩個人像極了,溫華撇撇嘴摸了下自己的胡子,沒有胡子手停在空中,有些尷尬,他剛剛還說了他老子是個怨大種。
“沒關系我也覺得我老子是怨大種,他一天到晚就是怨這個臉,除了對我母親之外沒對人笑過。”江染嘴角微微勾起,手摸到褲子荷包想抽根煙,正準備拿根煙往嘴里塞的時候才想起來這實在溫酒家,兩人都有些尷尬,那豈是尷尬那是尷了個大尬!
“別抽,你抽了我老婆認為是我抽的!”溫華將煙給他塞回去褲兜里。
江染一時間被這個動作搞不清東南西北,揉了下自己的頭發,尋思著溫酒爸爸也是妻管嚴啊,跟江何安一個樣兒一個樣兒的,不都是怨大種嗎?江染暗自誹腹著。
“誰沒個年輕過呢?如果你真心想跟我們家的豚豚談戀愛的話就好好談,但是學習不可以掉,如果只是玩玩的話咱就算了,誰家的孩子不是寶貝?”溫華笑著拍了拍江染肩,搖搖頭便走了出去。
江染也跟著走了出去,溫酒哭紅的鼻子可讓人憐愛,兩眼紅彤彤的活像一只小兔子正生氣的盯著他。
溫酒氣鼓鼓的走到江染面前,很兇的說著“媽媽說讓你今天在這邊住然后以后要天天送送我上學!”
雖然是很兇,但是聲線擺在這里,所以聽起來就是像小孩子氣鼓鼓的聲音。
江染輕笑著,低頭將臉像溫酒靠近去,俊臉在溫酒的眼前不斷的放大,溫酒縮了縮脖子,江染用手捏了捏溫酒奶呼呼的小臉兒,柔聲的說著“知道啦,送你上學,我的小酒窩。”
被喂了一把狗糧的溫父溫母站在一旁很尷尬,“咳,咳咳,”溫華不適宜的干咳了兩聲,溫酒眨巴著大眼看著溫父。
溫華開始找起理由“哎呀,我這個嗓子怎么這么干?。坷掀牛±掀?!咱們回房吧!”說著說著將楊女士推回了房間。
“小酒窩咱們家有客房,先帶人洗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楊女士的最后一句話被擱在了門縫里。
反應過來的溫酒羞紅了臉,她居然把江染帶回來了,還介紹了,我的天,放以前她總是不敢的,江染看著面前的人思想有些游離,便又捏了捏溫酒哭紅的小鼻子。
溫酒鼓起勇氣看著江染將江染又推回了衛生間,大聲說道“你先洗澡!我給你去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