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覺醒者，你們最后調查出來什么了嗎？”
又過了半晌，就在陸安晴身前已不知堆了多少空瓶，正起身準備離開前，方執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他總覺得對方的表現有些反常，各種意義上。
陸安晴倒也沒瞞著他：“經過查證，這個人一周之前還死者的工廠在上班，只不過與死者有著很深的矛盾而已?！?p> “從他的行為與戰斗表現上來看，他對自身力量掌握極為粗糙，對我們的存在也不甚了解，應該連夜視鏡的名字都沒有聽過，所以我們判斷，對方應該是一個剛剛成為覺醒者的新人?！?p> “但普通人成為覺醒者，必然要用到覺醒藥劑，目前完全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成為覺醒者，又是誰將如此珍貴的藥劑供給給他。”
方執恍然大悟。
難怪對方行兇之后，居然跑都不跑。
他總算理解了對方的腦回路，同時覺得自己好虧。
居然被一個傻嗶殺了一次。
……
……
三號衛星城，某間大廈內。
方執坐在椅子上，周圍是一圈忙來忙去的白大褂。
“我說……”
被這些人轉的有些眼暈，方執無奈開口道：“你們在這轉來轉去干什么呢？”
一名發型如雞窩的年輕男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是來做什么的？”
“我……”方執被這一句話問的有些迷茫，“我來進行覺醒的啊……”
陸安晴走后第二天，他就接到一個電話，讓他在某個時間到某地點進行初步覺醒嘗試。
一臉懵逼的他還特意又向陸安晴確認一番，得到的回答是：
他們怎么說，你就怎么做，都是專業人士，這種事不要再來問我。
于是，按要求來到這里，經過一路的身份驗證后，方執迷迷糊糊地被這群白大褂安排著坐下，一直發呆到現在。
“那就沒錯了，我們是來幫你覺醒的。”得到方執的確認，年輕男子語氣輕松道。
“哦……”
原來還需要人幫。
還以為打一針就好了。
“請問……把我綁起來又是為什么呢？”方執看著扣在自己手腕處的鋼圈，發出了靈魂拷問。
“這個啊……怕你到時候忍不住砸壞我們的設備?！?p> “我為什么要砸你們的設備？”
“因為會疼?！?p> “多疼？”
“嗯……”年輕男子略一沉思，“大概讓你忍不住想從窗戶跳出去那種疼?！?p> “？？？”
順便提一下，他現在所在的房間在37層。
看著年輕男子的眼睛，方執無比認真問道：“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想什么呢？”年輕男子瞥了他一眼，“現在讓你跑了，讓我們到哪搜集實驗……覺醒數據去？”
“？？？？”
“萬一實驗……覺醒里，你又長出仨胳膊倆腿的，我們實驗室今年的指標就能提前達成了?！?p> “？？？？？”
“好了，原液已經調配完成?！蹦贻p男子從同事手中接過裝好藥劑的注射槍，無視方執驚恐的眼神，照著他的胳膊就扎了下去。
……
痛！
劇痛！
這是方執現在唯一的感受。
在覺醒藥劑注入體內后，他很快就感到，身體里仿佛多了一些什么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如同一個個微小的生命一般，在他的體內暴動，肆虐，并隨著血液游遍全身。
他知道，這是藥劑中屬于‘鬼燼’的成分正在被激活，從而賦予自己奇特的力量。
隨著鬼燼遍布全身，方執由內而外的劇痛也達到了頂點。
仿佛自己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破裂，重組，達到一種全新的狀態。
骨骼在被粉碎，內臟在被啃噬，皮肉在溶解，血液在沸騰……而疼痛，也在被無限放大！
如同正在被某些靈異力量侵蝕的普通人一般。
死死咬著牙關，方執臉上青筋暴起，由于喉嚨仿佛也被融化掉而不復存在，他就連吼叫出聲都無法做到。
大約一分鐘后，身體內的暴動漸漸平靜，仿佛被什么中和了一般。
方執癱倒在椅子上，渾身衣物都已經被汗水浸潤濕透。
“咦？”看到他的表現，年輕男子發出疑惑的聲音。
“不疼了嗎？”圍著他轉了兩圈后，男子猶豫著詢問道。
方執沒有出聲，耷拉著的腦袋努力點點頭。
“這么快……不應該啊，這還沒到一分鐘呢……”年輕男子自言自語道，“難道失敗了嗎……”
淦里娘！
方執心中怒罵，老子受了這么大的苦，你敢告訴我失??？
等老子能動彈了，分分鐘把你扔下樓。
“雖說是有失敗的概率，而且不低……但是也沒有這么快的記錄啊……”年輕男子聲音中充滿著不解。
一哆嗦之后，就索然無味了？
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給方執檢查一遍身體，發現沒有異常之后，年輕男子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重新取來一份覺醒藥劑。
方執瞪大眼睛，眼中再次充滿驚恐。
“那個……你別這么看我，”年輕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接到的指示是讓你成功覺醒，你懂我意思吧……”
“一般情況下，覺醒失敗之后，如果是有天賦之人，身體都不會受到太大的損傷，可以安排第二針劑，你就屬于這種人，快是快了點，但是恢復的也容易，說明你有天賦，這是好事……”
方執說不出話，只是怒視對方。
“你是陸上校重點關注的人，所以只要你還扛得住，無論多少配額我們都舍得……”
“你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啊……我要來了……”
方執：“?。?！”
……
倒在座椅上，方執喘著粗氣。
年輕男子渾身大汗，靠在桌子旁，眼中失去高光。
“累……累死我了，你也太能折騰了……”
一連打了十針，方執的身上才出現覺醒者應有的能量波動，被儀器探測到。
雖然說每次又是只有一分鐘，但是架不住后者的身體就是不垮，說明還能繼續進行覺醒。
到后面，年輕男子在旁邊看的都直冒汗，直道血虧。
好在，第十針之后，終于出現了應有的效果。
不然他都懷疑這批藥劑，是不是在調配的流程上出現了什么失誤，或者干脆是一批假冒偽劣產品。
又坐了五分鐘，方執才從脫力中漸漸恢復過來。
年輕男子盯了他數秒，在確認自己不會被對方扔下樓后，才小心翼翼地操縱控制臺，接觸方執手腕扣著的鋼圈。
“好了，你現在已經是一名覺醒者了！”
“行了……你可以起來了?！?p> “咋回事……怎么還不動呢……莫非是出了什么岔子？”
“喂，兄弟……兄弟？！”
年輕男子擔憂地走到方執面前。
“我掐死你個癟犢子！”
方執突然暴起，雙手掐住年輕男子脖子，瘋狂地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