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日要決斗!”東方尋起身穿衣。
徐小語含淚從后抱著東方尋:“陛下,一個整晚也不給我嗎?無暇和我好久都沒有與陛下吃過一次飯了,她今天很高興,明天還要向父皇請安呢!”
東方尋聽言轉身抱了抱徐小語,抬手給她揩淚,這張臉很完美,當年娶她時他著實驚喜;相處多年兩人越來越客套。
“我還會來看你和無瑕的。你早點睡,后宮事雜,你辛苦了。”
“陛下至今只有二個女兒,該考慮選幾個中意的充實后宮為陛下開枝散葉,生不出皇子也是臣妾的罪過啊,那兩個妹妹也著實不爭氣。”
“我和你還很年輕總會有皇子,再說大局初定諸事太多,選妃的事日后再議。”
東方尋說完徑直走了。
徐小語呆坐床上,喃喃自語:“還是九娘你活得最明白。”她想起遙遠的過去,她與江楓策馬奔騰的自由歡快,不禁淚又涌出,強忍著痛心睡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有好多事要做,頂著皇后的桂冠。她有要保護的人,她的女兒她的妹妹。縱然只如一具華麗的木偶,可又能奈何?這世間的人,有幾個幸福的?
浩煙起了個絕早——她根本無法入眠,天沒亮起來,徘徊廊下,聽著鳥鳴,神智清醒了些。
微雨也起來了。換了個陌生地方,又加上身體沉重,睡臥難安。昨天在哥哥的居所,突然跑來幾個官兵,曾茂對她說公主回來了要她入宮見面,她才安安心心地入宮來了。來到更漏殿驚奇地發現小姑子也在這,她這才明白出大事了。而錦川一直未露面。
浩煙見微雨也起來了,勸她回去睡會。
“睡不著啊,我想見到我家公主。”
“她想見你自然會見的。”
“你爹在哪呢?”微雨撫摸自己的肚子,似乎要抓到孩子的小腳丫了,又笑又要哭。浩煙很好奇地看著微雨的肚子,問道:“你說他會動,真的嗎?”
“是啊。再過一個月,寶寶就出生了,楓哥寫信時已經替他(她)取好名字了。男孩就叫江景聲,女孩就叫江雨。”
浩煙笑了笑:“二哥雖然悶葫蘆似的不出聲,取名字挺有意思的。”
“好久不見了,也不知道他瘦了沒。”
“他今天應該會回來的。”錦川不知何時出現庭院里。
微雨緩步過來請安。
“你不方便,免了。”錦川眼睛掃視過微雨的肚子,又投向浩煙,“你比昨天更憔悴。”
“公主如此沉著,有什么對策了嗎?”
“你把自己搞那么憔悴,只會讓陛下看了疑心更重。”
“一個人愛怎么想,誰也撼動不了他的思維,何況一個掌握著我們命運的人。”
錦川習慣地摸摸腰間,佩劍不見了,那是江楓的寒月劍,她還要還給主人的,她來不及跟浩煙、微雨說話,折回容華殿去。
錦川命流螢、玉容還有其他宮女、內侍給她找劍,正忙著,內侍傳報曾茂來了。錦川扭頭看到曾茂手里握著的正是寒月劍,她伸手索要,自我解嘲:“昨天被陛下驚到了,劍也忘拿了。”
“我才被你驚到了,萬一陛下劍出鞘,你的命就難保了,我若出手救你,我豈能拿劍對抗陛下。陛下剛才說,這把劍很好讓我交還給你,以后你拿它防身吧,只是不能再佩劍入宮了——如果還有入宮的機會。”
“說來都怪西城那賤人,好端端帶著崔氏跑出山莊,別讓我再見到她!”
曾茂聽錦川這么說,不好為西城辯護,西城不見了他暗暗派人繼續尋找,只怕找到也得雪藏起來了。他拔出寒月劍,又拔出自己的劍,兩相比較,贊嘆寒月劍如光如煉,情不自禁扔下自己的劍,走出來,耍起劍。一幫宮女悄悄聚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笑看著曾茂練劍,有的驚嘆,有的頻頻拋媚眼,有的想到什么了禁不住羞笑。在她們眼里,他的一舉一動,飄逸瀟灑,他的一招一式又剛勁勇猛,令人心醉神迷。練完劍,眾人掌聲雷動。
錦川笑贊:“許久不見四郎練劍了,進步非凡哪!都說陛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你也一樣不遜。”
曾茂手起劍光流過,一朵百合花顫巍巍立于劍鋒上,呈現給錦川,錦川拈花一笑,吩咐流螢拿毛巾來給曾茂擦汗。
兩人進廳里,宮女、內侍們也散了,各忙各的去。
流螢與玉容走到廳門口等候差遣,曾茂退還寒月劍,佩好自己的劍,告訴錦川:“公主,陛下要跟江楓決斗,江楓少不了那把劍的。”
“決斗?陛下可真想的出!你想想辦法阻止他們決斗吧。”
曾茂笑說:“陛下喝了一壇子醋下去了,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但陛下卻又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只要江楓贏了,他自然會放過他和崔氏等人。”
“陛下的武藝超群,江楓跟他比試,誰的勝算大些?”
“你希望誰贏呢?”曾茂卷起竹簾,扭頭頗有意味地望著錦川,“陛下輸的話,他即使放過江楓,心里老大不爽。”
“現在我見不了陛下,他正生我的氣呢。那個崔氏又一頭死腦筋,她哪來的膽子跟陛下斗,這個女人我可不想管了,死活隨她去。”
“他們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其實你心里明白,江楓未必會輸。——我得走了,還有事要做。”曾茂說完拔腿便走了。
錦川拿起寒月劍,心中想立刻見到江楓,又愿他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