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睜開眼。
屁股上的質感讓他有點不舒服。
他有點懵,自己正坐在金碧輝煌的寶座上。
座下一眾人,有男有女,盡皆披袍,跪成一片。
我這是穿越了?
我應該是穿越了。
江北想要挪動身子。
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蘊含著怎樣的能量。
突然,一股鉆心的疼痛流經軀體。
四肢無力,動彈不得。
雖然他對周圍很陌生,可是這身體卻很熟悉。
嗯?這是受重傷了?
看著下面一眾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萬一說錯話了,那該是被懷疑,然后領盒飯吧。
頓時,大殿內鴉雀無聲,座上的人和座下的人都保持著一個良好的默契。
又過了片刻。
一滴滴汗珠打落在地面上,清晰可聞。
江北有些繃不住了。
說話啊,你們到是。
下面一眾人匍匐在地,終于一位老者更是壓低了身子道:“我等驚擾教主修煉,請,請教主責罰。”
“請教主責罰!”
江北有些明白了。
自己現在是變成了一個教主了。
看著下面這群人,一個個低頭恭順,誠惶誠恐。
自己這個教主相當有威望啊。
那原來的教主呢?
自己這是問的什么問題,現在我是教主,那前教主自然是歸西了。
不對,如果被發現我不是他們教主,那我豈不是也要歸西。
不行,不行。
前身他作為點站常客,對穿越還是有了解的。
但是現在,自己這種情況。
作為一個穿越者竟然一點記憶都沒有繼承。
此刻。
他想起了從小被問到大的三個哲理問題:
你是誰?
你在哪?
你又要干嘛?
如今,江北唯一能借助的只有周圍的環境和身下的這群人。
他悄悄看下面這些人,發現他們都跪俯在地,沒有一個敢多亂動的,顫抖的到是不少。
這是得有多怕我啊。
不過還好這些人足夠“恭敬”,自己可以安心打量周圍。
金碧輝煌的大殿。
匍匐在地的教眾。
古代的衣服,腰間的刀劍。
可以判斷,這是個王朝時代,還是個用拳頭講話的地方,至少大殿上是這樣,現在自己應該是拳頭最大的那個。
當務之急是先穩住這些人,然后去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北整理好儀態,明清心神,作為上位者,他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道:“都聚在一起做什么?”
那名老者跪伏上前,“啟稟教主,大戰后您閉關,吩咐我們一干人等守在殿外,剛才,剛才奴臣們感知殿內煞氣洶涌,擔心教主,所以斗膽前來,望教主恕罪!”
一眾人叩首,大殿仿佛都一聲震顫。
大戰?
這么一來,我身上的傷也就說的清了。
煞氣洶涌,應該是原主練功的緣故,然后走火入魔,再然后自己就進來了。
所以,教主死了,但沒完全死。
底下這些人也不全是對教主“忠心耿耿”啊,說是擔憂教主,也許是擔憂教主沒死呢?
他不經露出一抹冷笑。
江北陷入沉思,仿佛忘了底下還跪著一群人呢。
跪著的人,聽著教主的呼吸聲,一起一伏,他們的心跳也一起一伏。
生怕上面的教主面色一變,殺光他們。
江北的手指敲擊在鑲著金邊寶座上,心里想著接下來怎么辦。
他沉聲道:“你們也是忠心耿耿,都下去吧?!?p> “是!”
一眾人徐徐退卻,只留下江北一人獨坐大殿。
他緩緩起身,正常活動沒問題,結實的踩在地磚上,這時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穿越了。
從大殿離開,回到居室。
江北開始尋找一些有用的東西。
他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來。
九州志。
神開天地,孕養萬物生靈,初育有九地,東州,西州,南州,北州,中州……
萬族林立,天生俊杰。
若論天下,自有公辯。
如今大家所公認的天下無雙有三:
一是,魔教教主,魔皇。
二是,劍宮宮主,劍圣。
三是,妖族妖首,妖帝。
……
他們稱呼我為教主,我,不會是魔教教主吧?所以我魂穿了魔皇?
江北腦袋有點暈,他把書放回書架。
木案上有一壺沏好了的茶水,他喝下一杯。
這是?
下面壓著一張紙條,上面留下這樣一句話:
“大戰結束,那人也不好受,另外,你的想法是對的,近來恐多有試探,需謹慎應對。”
又是大戰。
紙條表面的意思是讓自己小心謹慎,這里的試探恐怕是說會有人來試探自己的傷勢。
那人也不好受,應該是說和我大戰的那人,兩敗俱傷嗎。
另外紙條上提及的“我的想法?!庇质鞘裁?。
還有給我留下紙條的人又是誰?
憑借這語氣來說像是上下屬的關系,但簡單的話語中又有超過等級的關心在里面。
沒有記憶真的是太麻煩了。
銅鏡里的自己,明亮烏黑的長發,豐神俊朗。
這是唯一讓江北熟悉的人,依舊是那曠世容顏,換了古裝而已。
黑色的長袍,白色的里衣,周身繡紋,群龍飛舞,黑金色的搭配讓他更多了一分妖冶。
他注意到了自己腰間那塊象牙般的玉佩,撫摸起來溫軟細膩。
一股清靈的感覺傳到他的指尖,江北立馬松開玉佩,權當無事發生。
“教主,晚膳已經備好了,需要些其他東西嗎。”
一個豐腴的美婦人側身站在居室門口。
此時江北是背對著婦人的,他雙手覆在背后,沒有出聲。
美婦人等待著,不自量偷看教主一眼。
那背影,纖薄卻偉岸,蘊含著無窮力量,那就是站在巔峰的男人。
婦人身子更佳恭卑,雙腿繃緊,行一福。
當然,江北看不見,他也沒想到這婦人心里這么多戲。
他現在不知道原主有哪些習慣,只能把眼下的情況先渡過去。
“照舊?!?p> 江北淡然道,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感情來。
“諾。”美婦人屈膝緩緩退出去。
這個女人應該是負責操辦我的起居的。
應對的時候一定更要多加小心,不能有任何的破綻。
江北深呼一口氣,端坐在床榻上。
他在等。
他不相信自己無緣無故就魂穿魔皇了。
他撇開長袖,掰掰手指頭。
發問。
還沒到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