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不能租個大點的車嗎,這車跟個玩具似的!”
司馬禪單手拖著倆行李箱和兩個大背包從租車公司出來,立刻指著路邊的大型轎車抱怨起來。
“你還想多大?怎么,非要給你租個坦克你才舒服?”龔墨沒好氣地打開后備箱,開始把兩人的行禮往上放。
平時出來需要租車的話,一般都是小型轎車,但司馬禪沒辦法,尋常越野車,他坐進去都擁擠得很,這家伙不僅高,還特別特別壯實。
看看那個胳膊,比羅什的大腿還粗,龔墨覺得這家伙隨便一塊肉切下來都比別人瓷實些。
“你開我開?”放好行李,龔墨也不理會還在逼逼叨叨的大光頭,指著駕駛座問道。
司馬禪也只是嘴碎,其實心里一點沒覺得不滿,聞言立刻笑嘻嘻地拿出車鑰匙,往駕駛座走去。
“哥哥陪我出任務,我哪兒能讓哥哥親自開車?!币贿呎f著,他臉上又露出了那標志性的憨厚笑容。
龔墨忍不住搖搖頭,覺得這笑容真是——太賤了!
等司馬禪把自己塞進駕駛座,微微縮著脖子發動汽車,然后打開手機開始翻導航。
因為這一次委托人提供了住處,他們就沒有預定酒店,從機場到委托人家,大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別看司馬禪那么大塊頭塞在駕駛座里很委屈,但這家伙踩油門的時候是真不客氣,龔墨路上打瞌睡,直接被強烈的推背感嚇醒了。
他夢見自己撞在了一只特別胖的惡靈身上,然后被它的大肚子彈飛了。
“你特么是要飛嗎!司馬禪!”
龔墨睜開眼睛就看見旁邊的景物風馳電掣地往后退,真想一腳給司馬禪從車上踹下去,他真應該直接玩消失,是多想不開才答應這個傻逼搭伙來執行任務!
書舍里單獨執行任務的詭獵其實比較少,大部分人都喜歡和人組隊,這樣的安全系數比較高,處理任務也比較快——當然,外出執行低等級任務的時候除外。
等級相同的詭獵,一般都喜歡和關系較好的人組隊,有些是幾個人輪著組隊,有些則是固定的兩三個人一直組隊。
任務完成后,自然是參與執行任務的成員平分經驗和獎勵。
像龔墨這種長時間當獨行俠的人還是少數。
“哥哥,別怕!小馬我穩著呢!”司馬禪笑得像個傻子,炫耀似的又踩了踩油門。
龔墨偏頭瞟了一眼導航,還剩下四分之一不到的路程,但時間才過去了四十多分鐘。
“下次再跟他出來,我就一刀捅死自己?!?p> 龔墨心里默默的發了個誓,也不跟這傻逼多說,伸手把安全帶拉得更緊了些。
他死后如果也成了惡靈,不知道紅書能給他定幾級。
龔墨認命的不再試圖去說服司馬禪,干脆從包里翻出文件來看任務資料,這些資料出來前他都看過了,屬實是一個很棘手的。
——
任務代號:索命黑痕
任務等級:二級。
任務區域:安泰市、BS市、長明市、羅康市、上陽市……等三十個區域已確認。
任務對象:含委托人在內,共計三十六人已確認,目前死亡三十五人,其中自然死亡兩人。
任務溯源:目前已確認最早死亡對象為三十六年前九月二日。
紅書信息:
袁X安,享年九歲,死于溺亡。
余鑫,死于溺亡。
張可X,享年九歲。
未知,享年九歲,死于溺亡。
未知,享年九歲,死于溺亡。
——
他有些頭疼的看著這次的任務資料,通常情況下,一個靈異事件只會有一個靈異源,兩個及以上的很是少見的,除非是集體死亡后形成的大型靈異事件群。
但那種情況通常也是在固定的范圍內發生靈異事件,而不是像這次一樣,覆蓋范圍這么廣。
而且這一次引起靈異事件的惡靈,表面看似乎關聯并不緊密。
龔墨用手指在紅書信息上無意識的畫著圈,目前紅書感應到的對象有五個,信息都不完整,但從目前看到的情況來說,他感覺這五個惡靈很可能都是九歲時死于溺亡。
是什么樣的情況,才會讓五個同樣年紀、死法相同的孩子的靈魂,共同為惡呢?
“司馬禪,你對這次任務有什么打算?”
龔墨想得太專注,下意識的就去問正在開車的司馬禪,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嘿,哥哥,叫我小馬就行!”司馬禪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賤兮兮地回著龔墨,“我暫時還沒啥打算,這次出事的不是委托人他爸嗎?我聽任務中心的說,他爸情況好像不太好,估計快不行了?!?p> 他這邊跟龔墨說著話,一點不耽誤他超車,龔墨只覺得這不是開得太快,而是飛得太慢——忍不住惡狠狠的瞪著司馬禪,想刀一個人的眼神真是藏不住。
但顯然跟司機吵架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龔墨咬牙選擇了無視車速。
沒得到龔墨的回答,司馬禪費勁兒地扭著脖子瞟了他一眼,立刻笑起來:“嘿嘿嘿嘿,小馬保準把哥哥送到地兒!”
“閉嘴吧你。”
龔墨干脆放下資料,把衛衣帽子帶上,轉頭去繼續閉目養神,打定主意下車前絕對不理這死光頭——至于能不能活著下車,嘖,看命吧。
等司馬禪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漂移到目的地,龔墨的臉臭得都要滴出水了,下車后立刻從光頭手里搶走了鑰匙。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個高檔別墅區,直接承包整座山頭那種。
大門口有一個穿著襯衣的男人正向他們走來,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一身氣派擋也擋不住。
“嘿,這次委托人是個大……唔!”
司馬禪忍不住壓低聲音在龔墨耳邊小聲嘀咕,但他嗓門本來就大,再壓低也是魔音灌耳。
加上猜到這人絕對沒好話,龔墨一個手肘直接頂在他肚子上,把他后半截的話生生打斷了。
“兩位就是書舍的詭獵吧,久仰久仰,我是陸家的管家,我姓鄧,單名一個輝字,兩位叫我老鄧就行?!?p> 鄧輝說話非常客氣,態度和善,叫人覺得親近又不會過分熱氣。
他雖然已經五十一歲了,但保養得極好,外表看上去似乎只有四十出頭,一身得體的西褲襯衣,他如果不說自己是做什么的,大概都會以為是某家大公司的老板。
鄧輝問龔墨要過鑰匙交給門崗的保安后,邀請他們上了一輛閃著墨綠色碎光的古斯特。
司馬禪一臉驚嘆的打量著這輛豪車,雖然還是得縮著脖子坐里面,卻絲毫不影響他感受坐豪車的心。
龔墨生怕他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丟人現眼,在他開口前狠狠地給了他一腳。
“終于盼到兩位貴人了,哎,不瞞兩位,老爺現在情況不太好,貴舍給的護身符和驅陰符的效果非常明顯,但……哎,老爺畢竟年紀大了,身體還是扛不住了?!?p> 對于龔墨的小動作,鄧輝就仿佛完全沒有看不見一樣,憂心忡忡的說起主家的情況。
“這會家里只有大少爺和小小姐在,老爺今天的精神不太好,大少爺和小小姐一直守著老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