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瑤回到座位上之后,望著放置在硯臺上到狼毫毛筆,再三思量下還是選擇了繼續動手。
在家中,她已經不止一次嘗試過畫金鯉紋了。
爺爺曾說過:‘勤奮是人類最好的天賦。’可自己從十二歲起開始練習繪制基礎符紋,如今已有將近八年的時間了,但金鯉紋宛如一道天閘,橫攔在身前。
邁過去,前途一片光明。過不去,一輩子入不得品。
陳家不能沒有下一代道術師繼承,如果自己無法成為道術師,那么只能讓外界的人來入贅了…
“臥槽,江哥你這就畫完了?”
“牛逼他媽給牛逼開門,牛逼到家了啊!江哥,你這一手操作比那什么班長強太多了。”
“就是,就是。還得是我江哥牛逼啊…”
三人組一見江佑完成了凈身符的不入品繪制,彩虹屁頓時涌到嘴邊,猶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
放下筆的江佑,撇了一眼馬屁精吳茍巖,“差不多行了,少逼逼兩句死不了。”
“那可不行,哥仨是出了名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剛剛吃的虧,無論如何也得還回來。”
吳茍巖慢悠悠地走到陳夢瑤的身旁,“大班長,您這畫得也不行啊。瞅瞅我兄弟江佑畫的,is very good。”
陳夢瑤沒有理會,繪制符紋必須心無雜念。
“嘖嘖嘖——這第七道符紋畫得啥呀,江佑隨意勾勒的也比這準確吧。”
陳夢瑤平靜如水的俏臉出現了一絲波瀾,手下的筆頭也輕微晃動了一下,導致第九道基礎符紋的繪制出了一些小意外,又失敗了。
我根本就是廢物!
什么天生異體,若入得了品必能平步青云。
騙人的!
我練習近八年了,這其中旁人的白眼,親人的冷落讓我嘗盡了人情冷暖。如今,一個練習還沒多久的少年竟然也比我先一步成功。
天才?!他才是,我只不過一個連特殊符紋都繪不好的庸才。
再也掩不住情緒的陳夢瑤將繪制失敗的凈身符銷毀完成,兩只白皙的手臂附在桌面,小腦袋低低的趴在手臂上,低聲啜泣了起來。
吳茍巖頓時方寸大亂,這才想起眼前的是一個女生,結巴的說道:“班,班…陳,陳…啊呸,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為你能和江哥一樣,不受外界干擾心無旁騖的畫…”
吳茍巖不說還好,一說陳夢瑤哭得更傷心了。
“okok,我閉嘴。”
吳茍巖灰溜溜的跑回座位上,一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表情,從抽屜里摸出一張紙,提著狼毫毛筆開始著自己的大作。
這一幕,像極了狗狗祟祟的吳茍巖站在池塘邊,攥著一顆威力巨大的魚雷點燃,丟進水內的同時轉身離去,絲毫不擔憂池塘內的東西。
“確實是一成效力的凈身符,符紋繪制的雖然有些潦草,但畢竟是成功了。”
講臺桌前,黃秀竹打量著手上不入品的凈身符,試著灌輸進一些靈氣,金鯉仿佛活過來了一番。
江佑看著,面有異色。
黃秀竹看著他驚愕的表情,解釋道:“入九品之后,道術師不僅要學習繪制符紋,還要學會吐納天地之間的一種能量,道門稱之為靈氣。”
“靈氣的作用有很多,繪制九品以上的符篆都需要靈氣的灌輸,不過…這一方面更深層的知識,你要進入道門七宗學習,我不好個人擅自傳授與你。”
“道門七宗?”
“道門七宗分別是在海省內的龍虎山、北省內的武當、川省內的劍宗、東鄂內的知天璣…以及江都臨市的青嵐宗,老師我來自于青嵐宗。”
“老師是想建議我去青嵐宗嗎?”江佑隨口問道。
黃秀竹避也不避的答道:“確實如此,每個老師傳授道術的習慣或多源于背后宗門的關系,所以學生如果去了其他宗門,或許會難以適應他們的進度。”
“我會慎重考慮的,老師。”
江佑離開之前,將黃秀竹放置在講臺桌上的不入品凈身符小心翼翼握在手心,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灌入了一縷能量,金鯉果真又如活過來了一般。
原來,那是靈氣啊。
感慨了一聲,江佑邁著輕快的小步子,正準備回自己的座位上再繪幾張時,被身后的黃秀竹叫住了。
“老師,還有什么事嗎?”江佑狐疑的看著講臺前目光復雜的黃秀竹。
黃秀竹指著他手上的凈身符,說道:“我記得江同學你很窮的吧…”
“啊——對!”江佑猛然想起一樣,眼睛瞪得老大,賣萌似的說道:“老師,您要出高價收我的凈身符嗎?”
“呃…”
黃秀竹頓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說道:“我想個人以比市場價多百分之二十五的價錢買你的凈身符,不知道江同學意下如何?”
“當然沒問題!”
江佑一口答應下來,隨后當著黃秀竹的面又從兜里摸出幾張凈身符,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驚愕之后,不好意思的遞了過去。
江佑笑得比花兒還要燦爛,指著黃秀竹手上的幾張凈身符說道:“老師,一共七張。市場價大概是一張兩千吧,我給您一個優惠價,一萬五足以了。”
黃秀竹:“……”
好小子,你連老師的羊毛也薅。
暗中吃了個啞巴虧的黃秀竹只當買個人情,但愿這小子別讓自己失望。
黃秀竹給江佑轉賬完成之后,看了眼前排陳夢瑤的情況。
“江佑,老師跟你商量個事。”黃秀竹還是有些替陳夢瑤惋惜的。
收益不菲的江佑頓住腳步,回身看向黃秀竹,有些驚訝的把手插進兜里,確信僅剩的幾張凈身符沒有漏出什么馬腳,疑惑的問道:“老師,有什么事?”
“麻煩你教一下陳夢瑤,她是一個可憐的姑娘。”
“咳…”江佑一顆懸在半空的心總算落下,兜里剩下的凈身符可是一個大金主要的,“我這就去教她。”
說罷,頭也不回的跑了。
黃秀竹看著江佑的背影,好像是看到大尾巴狼夾著尾巴,假裝著小綿羊一樣。內心總覺這小子在藏拙,可又說不出來問題在哪,真讓人惱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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