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念姑娘
忽然我覺得一陣冷風襲來,刮得我面龐生疼,等我看清時,發現青毛僵尸不知道什么時候撲了過來,此時他的獠牙離我的脖頸不過三寸,我能清楚地聞到他嘴里散發出的惡臭,這么短的距離我應該是避不開了。
忽然我被推倒在地,倒地那一瞬我覺得肩膀好像脫臼了,我艱難地扭過頭,發現陳星河像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去,我想喊他的名字,但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個字也喊不出來,只能發出啊啊的悶聲。
咔擦一聲,青毛僵尸的頭忽然扭了過來,嘿~嘿~嘿,他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我覺得渾身無力,手腳仿佛都失去了力氣,躺在地上死死盯著他,我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感到害怕,心里只剩憤怒和絕望。
青毛僵尸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就在他離我十米左右時,忽然刮起一陣狂風,卷起了漫天的塵埃,月光瞬間變得昏暗起來,忽然青毛僵尸慘叫一聲,隨即傳來咔哧咔哧的聲響,我瞇眼看去,隱約看見漫天塵埃中青毛僵尸頭上好像趴著一個黑影,等我看清后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黑影竟然在啃青毛僵尸的頭!
忽然啃食聲停住了,我覺得心臟猛地一縮,立刻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那個黑影。接著我便聽到一聲很尖銳的聲響,好像是那個黑影發出來的,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我覺得頭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我從沒有聽過這種聲音,但不知道為何我覺得這個聲音很興奮,我痛苦地皺緊眉頭,想捂住腦袋,但手根本動不了。我感覺視線漸漸模糊,意識越來越遲滯,昏過去之前,我看到那個黑影露出了一雙紅色的眼睛,不知道為何我覺得它好像在笑。
———————————————————
頭好痛!我艱難地睜開眼,視線一片模糊,陽光有些刺眼。忽然眼前一暗,一個身影出現在我面前。我適應了一會兒視線才漸漸清晰,看到眼前的人我不禁愣了一會兒。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就像陌生感和熟悉感交織著沖進我的腦袋里。
忽然她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臉頰好像有些發燙。我暗道不妙:“別誤會,我就是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你!”剛說完我就后悔了,心中暗罵自己是不是紅樓夢看多了,這話聽著怎么聽都像得了寶玉的真傳。
我看著眼前扎著馬尾辮的女子,呃,少女,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臉上還掛著嬰兒肥,不禁有些尷尬:“對了,我旁邊還有一個人,他現在怎么樣了。”想到陳星河,我的心不禁懸了起來。
“他沒事。”少女低聲說道,聲音還比較稚嫩。
那就好,我松了口氣,打量起眼前的環境。這應該是個竹屋,竹屋不是很大,里面的布置也很簡單,就只有一對桌椅,還有我躺著的這張床,右側開了一個窗,窗外是一片竹林,不時有鳥鳴聲傳來。
“呃,是你救了我?”我撐起身體半躺在床上,身體可以動了,就是還有些酸疼。
“是大師父救的。”少女忽然不再拘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這才發現她眼睛還挺大的。
“能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嗎?”我想知道那晚我昏過去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于是她便把事情的原委跟我說了一遍
原來她的大師父突然發現一頭大妖的氣息,便循著氣息去殺妖,趕到后便看見大妖啃食青毛僵尸那一幕,于是連帶著都給解決了,順便把我倆給救了。
我心想這運氣也沒誰了。
忽然她開口問道:“你是徐真嗎?”
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一下子撲到了我身上,我沒顧得上疼,腦袋即刻宕機了,長這么大還沒跟女性這么親密接觸過,雖然她還不是很大。
她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一溜煙跑了出去。
我這才感到胸口火辣辣的疼,心想這姑娘是小老虎嗎,勁兒怎么這么大。我拿過床邊的鏡子照了照,眼前這張臉看起來有些虛弱,但長得,嗯,確實還可以。忽然我意識到了什么,給了自己兩巴掌,想什么呢,這小姑娘才多大點!
我搖了搖頭,起身去外面走走。
“站住!”冷不丁背后炸起一個聲音,我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正警惕地盯著我。
“你怎么在衡姐姐的的房間里?!”他眉頭一皺,怒氣沖沖地看著我。
衡姐姐?是剛才那個扎馬尾的小女孩嗎?“報上你的名字!”我裝出一副很兇的樣子。
他一愣,立馬慫了,眼角撲閃著淚花:“白山山。”聲音里隱隱帶著哭腔。
我也愣住了,我有這么兇嗎?等一下,白山山,這名字起得也太隨意了吧!
“此地是何處?”我負手在身后,裝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
“青城山。”他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青城山?這么巧嗎?我壓下心中的疑惑,四處打量著,我這才發現竹林后面是連綿的青山,這竹屋是蓋在山里的。
哇的一聲小胖子忽然哭了出來,用胖胖的小手指著我喊道:“衡姐姐,他欺負我!”我轉過身,這才發現馬尾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
我正尋思著怎么解釋,忽然馬尾少女拉著我就走:“徐真,你跟我來!”她沒有笑,但我覺得她眼里都是笑意。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胖子,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已經忘了哭了,我不禁默默心疼了他兩秒。
“去哪啊?”我看著走在前面的馬尾少女,忽然覺得這就像妹妹拉著哥哥去陪她玩兒。
“鈺貞姨要見你!”馬尾少女頭也不回地說道,我能聽出來她很開心。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她。
“白洛衡。”她輕聲道。
白洛衡?沒聽過,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有些失望,可能心里希望她是熟人吧。
“好名字。”我有些敷衍地附和道。
穿過密密的竹林后,終于一個竹院映入眼簾,門前有張圓桌,旁邊坐著一位女性,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挺漂亮的。
“鈺貞姨!”馬尾少女沖著她揮了揮手。
她向我們看了過來,笑道:“念姑娘來啦!旁邊就是阿真吧,這么多年不見真是越發俊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