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武館內的事情一直在劉禪心里縈繞,好容易等到天微微亮起,劉禪便飛快的從床上爬起。走到門外,一個侍衛趕緊跟上道:“主公外出,是否要陳到將軍跟隨?”劉禪知道,雖然他們只是問,卻是一定要叫上一群人來的。只得點頭道:“我先吃點東西,你可去請陳到將軍準備馬上去較場。”那侍衛轉身出去。
劉禪走到廊間,便看見一個女孩捧著一個小碗站在旁邊,見劉禪過來,趕緊上前道:“主公,馬小姐叫奴婢準備的鏈子羹好了, 請主公吃過再走。”劉禪微微一笑,接過小碗將羹一飲而盡,道:“我即刻要出門,就不要在專門做吃的。”那女孩答應一聲,小心的退到一邊。劉禪走到門外,只見陳到已經將馬匹準備妥當,便跳上馬去,與眾人策馬望較場奔去。
趕到營門,隱約見了營外強邊邊有人影閃動,陳到趕上前喝道:“誰在此偷窺我營?”話音剛落,只見營內竟沖出十來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將那幾個黑影圍住。陳到將其帶到劉禪馬前,卻是嚴顏帶著幾個士兵。劉禪笑道:“老將軍為何偷窺我軍營?”嚴顏頓時臉紅,憋了半晌才道:“老夫手下幾人,只是想看看公子如何練兵,老夫勸不過,只得將他們帶來。”劉禪笑道:“若應了昨日之請,現在便可入營,若不應,還請老將軍在營外小心著涼。”說完,便要策馬進營,四周的哨兵也紛紛散開。
劉禪正要進門,忽然聽后面一個聲音高聲道:“小將呂凱愿追隨公子,請公子接納!”劉禪回過頭來,卻看見嚴顏身后閃出一人,已經跪在劉禪馬后。劉禪道:“呂將軍既然已托我身家,我劉禪必不相負,將軍請起!”呂凱站起來,連連用目光掃過嚴顏,嚴顏只做沒看見,卻暗自嘆氣。忽然嚴顏身后幾人紛紛跪下道:“我等也愿效忠公子,請公子成全!”邊說,邊用手去拉嚴顏衣角。劉禪也不說話,只跳下馬來,走到嚴顏面前,將嚴顏眼睛死死盯住,嚴顏臉色數變,最后只得長嘆一聲,道:“老夫也愿追隨公子,望公子善待我西川子民。”說完,便要跪下。劉禪見嚴顏要下跪,趕緊一把將他扶住,道:“老將軍不必如此,老將軍心懷大漢,乃是我大漢良臣,如今肯助我共濟天下,乃是劉禪之幸,豈可如此?”說完,便拉嚴顏手,帶眾人一起走進較場。
來到較場,只見魏延等眾將皆在臺上,見劉禪趕到,便紛紛上前施禮。因五更將到,劉禪便對眾人說道:“今日,我代諸位為教官,大家可看我練兵一日。”眾人紛紛應諾,便都退到一邊。劉禪叫過一個放哨的小兵,將其叫到鼓前道:“從今日起,你便是軍中司號,負責每日定時擊鼓號令。”那士兵點頭應過,便提著鼓錘走到鼓前。旁邊國度上前道:“昨日已將主公做將號令宣讀到各營中,如今五更已到。”劉禪看了看沙漏,便對司號道:“擊起床鼓!”頓時鼓聲雷動,一時間各營帳紛紛騷動起來,水聲,小聲說話聲紛紛傳來。劉禪轉身到國度營房,令陳到取出帶來的武將鎧甲等,一一自己穿上,轉回臺上,看沙漏已到一刻,便令再次擊鼓。
隨著鼓聲響起,各營帳中的士兵紛紛沖到臺前,排趁幾排。劉禪道:“今日留下的,就是我軍中棟梁,諸位聽我號令:每百人分成橫十豎十方隊!”一陣混亂,終于分成四個方隊,還剩下二十余人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劉禪又道:“各方隊立刻推選一人為隊長,站到隊前!”很快,各隊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推選一人站到隊伍前面。劉禪令各隊長到剩下的二十余人中選擇一人,補足隊伍一百之數,然后道:“從今日起,各隊長必須熟悉自己隊伍中一百人的姓名等,每次較場排隊第一件事情,便是向教官匯報自己隊伍情況,包括應到人數,實到人數,請假人數,缺席人數!現在從左向右開始。”眾人紛紛按照劉禪指令,開始報數。等其結束。劉禪道:“操練開始,眾人隨我出營跑步!”說完,便率先帶頭跑下臺去。
劉禪跑到隊伍前,卻聽到后面一個聲音道:“主公,我們多出這些人,便要回軍中嗎?”劉禪回過頭去,卻看見剩下那二十來人,正站在一邊,一個士兵正在問自己。劉禪跑過去,道:“從現在起,你們便是我軍中監督,執法。若有懲罰,便又你們執行,但是平時訓練,與眾人一樣!”那些士兵頓時欣喜,趕緊跪下道:“謝主公提拔!”劉禪笑道:“我并沒提拔你們,只是見你們與眾人皆不合群,才用你等所長。今日第一處罰,就是處罰剛才呼叫之人,等下午操練完畢,即刻杖責一十!以懲罰其在操練之時說話,亂我軍心之罪!”只見一個精壯士兵趕緊站出道:“某林憲愿受處罰!”劉禪見此人面似鐵板一般,不露一點喜怒,便道:“好,林憲,從此時起,你就是執法隊隊長,現在先與我一起操練。”說完,劉禪便轉身跑出營門。眾士兵紛紛排成十列,跟在劉禪身后跑出。
眾將領與士兵跟在劉禪身后圍臨江內跑了一圈,足有十里路程。回到較場,只見眾人已經紛紛坐倒在地上,雖然劉禪身穿鎧甲,好在鍛煉還在繼續,還能勉強支持。見眾人紛紛要坐下,立刻高聲喊道:“執法隊聽令!”那二十余人在林憲帶領下,趕緊跑到臺前,劉禪道:“將坐下之人拖到臺前,一人杖責一十,再拖回去站立!所再坐下,繼續加倍杖責!”林憲應諾一聲,帶了眾人便去隊伍中抓人,幾個士兵聽到號令,本已站起,卻被林憲抓住,拖到臺前便要按倒開打,那士兵叫道:“我已站起,為何還打?”劉禪道:“從你坐下,便已違我軍紀,若在戰場,你已經算是死過一次,豈可復生?”說完,便令林憲執法。
整個上午,便有近百人被處罰,等早飯完畢,劉禪令全體士兵就地坐下,讓魏延上前講如何立營,魏延應諾一聲,便走上前,讓幾個士兵抬出一副地圖,立到臺前,開始講解。劉禪退到一邊,見有幾人竟是沒坐下,便要令林憲拖出杖責。那幾人叫道:“剛才被杖責,股上有傷,如何能坐?請主公放過我等。”劉禪道:“若在戰場,敵人可會因你有傷,便任你來去?”那幾個士兵回道:“不會。”劉禪冷笑道:“我也不會!”林憲聽了劉禪說話,一把將那幾人按倒,一通棍棒打了下去。劉禪對眾人道:“受傷之人,不得教官同意,不得私自去看軍醫!必須用自己的休息時間去,且不可影響操練,否則按違反軍紀論!”
劉禪示意魏延繼續,自己退到一邊。嚴顏靠上前道:“主公如此操練,是否太過嚴酷?”劉禪回道:“戰場之上,優勝獵汰,弱肉強食,比我這里要殘酷豈止百倍。我厚賞重罰,行動才能令行禁止,謀略才能得到施展。士兵不畏懼賞罰嚴酷,而只害怕賞罰不公!”嚴顏忙施禮道:“老夫受教了。”說完退到一邊。劉禪見眾士兵雖然都端坐臺下,卻有些士兵只是跟著搖頭晃腦,看起來是一頭霧水。劉禪便將向寵叫到身邊道:“你可請龐統先生為你準備數名教書先生,利用晚上時間給這些士兵上課。至少要令其能聽明白軍令才可。”向寵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劉禪在較場呆到士兵入睡,才召集眾將領與今天新選出的五個隊長到營帳中,劉禪道:“從今日起,武館所有訓練,皆照此例進行。我預計要半年后,眾士兵皆可為我軍中砥柱。”向寵道:“兵改以后的軍隊軍官,是否皆來自此處?”劉禪道:“正是,只有此處出來的士兵,才可成為軍官,戰場臨時提拔軍官,事后必須到此接受訓練。”幾個隊長紛紛喜形于色。劉禪臉色一冷,道:“此武館,我只一條,軍中訓練,死亡率不得超過白分之三即可,既如今四百人,死亡不得超過十二人。”說完,將眾人掃過一眼,又道:“進入武館的士兵,全部按照最低一級軍官俸祿給予,回軍隊后,再按照所授軍職調整,戰場臨時提拔軍官,在訓練中按照所授軍職給予俸祿,所有俸祿一律交托付之人。”眾人紛紛應諾,旁邊呂凱忽然道:“主公,小將請參加訓練,從列隊開始即刻。”嚴顏身后幾人也紛紛要參加訓練。劉禪笑道:“你等參加訓練可以,只是要小心執法隊的棍棒!軍營之中,一視同仁,可分不出誰是誰的。”呂凱忙道:“我等參加訓練,乃是為提高為將之能力,如何怕棍棒?林隊長見我不隊,只管責罰。”劉禪笑道:“如此也可,明日可去報名。”
劉禪見天色已晚,便要告辭,國度忽然道:“如今武館尚無名字,主公是否可親賜一個。”劉禪沉吟片刻,道:“就叫布武武館吧,我自任館主,以后諸位皆可為武館教授。也希望我大漢能借此武館,布武天下。”說完,制止住眾人恭維,轉身讓陳到牽過馬來,向眾人一拱手,策馬而去。
呂凱見劉禪離開,嘆息一聲道:“主公真乃神人,建此武館之后,其他強征之兵,只怕都是土雞瓦狗而已。”魏延笑道:“此后,只怕士兵也將能養家糊口,軍心也必能穩定。”嚴顏看了魏延一眼,道:“此也在禍福之間,但對于大漢,卻是天大的幸事。”轉頭又道:“今日聽文長講立營,甚有心得,不知可是主公授意?”魏延道:“主公另我等各自準備行軍作戰常識,以教授眾人。諸位若有一技之長,也當貢獻出來。”
嚴顏笑道:“老夫之能,也只是泛泛而已,若要一技之長,呂凱卻是大才。”魏延忙道:“呂兄擅長何技?”呂凱上前道:“凱自小便喜歡勾勒山川關隘地圖,至今也每日必要畫上幾筆。”魏延喜道:“如此正好,呂公可先下去準備,日后將請先生來為眾人講解心得。”呂凱道:“文長有命,在下只得獻丑。”眾人說得幾句,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便各自散去,只不知有幾人明天不腰酸背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