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昆侖弟子收拾包裹辭行回了昆侖山。凌秋寒跟南宮奕,落雪一起去了字畫店。
老板卻換成了一個青年男子,長發(fā)如瀑,白衣勝雪,腰間掛了一塊白玉,衣裳的繡工極為考究,想必身份極為顯貴。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一雙秀目,深不可測。
落雪覺得氣質(zhì)有點(diǎn)像師父,又不像師父。
凌秋寒站在門外,南宮奕又不善言辭,最后還是落雪出馬,上前打聽。“老板,請問,昨天的紅衣姑娘呢?”
“她出門了,我在也是一樣的。”他說話溫柔,嘴角含笑,跟昨天傲慢的姑娘態(tài)度完全兩樣。
落雪覺得,他態(tài)度好是好,可惜不是南宮奕的故人。“那她什么時候能回來?”
“姑娘,你找她有急事?”
“不是我。是我?guī)熜郑妹酶L得很像。”落雪指了指門口的南宮奕,說道。
“哦——”老板看了門口一眼,笑意更深了。“明日吧!明日,你們再來。”
“謝謝老板!”落雪沒想到這么順利,臨走說了聲,“老板你人真好!”
“呵呵。”老板被夸,一笑傾城。
是了,就是這一笑。師父從來不會有這樣肆意瀟灑的笑容,溫柔里帶著些許張狂,叫落雪看的有些晃眼。
南宮奕不知道她為什么盯著人家老板看,覺得失儀,趕緊拉她離去。
再回客棧,宇文問南宮奕:“是你妹妹嗎?”
南宮奕沒說話,搖了搖頭。
落雪接過話頭:“她不在。明天會在,我們明天再去。反正妖怪蟄伏了,我們也不著急。”
凌秋寒卻不以為然,依舊嚴(yán)肅:“可是走失的弟子還是沒有音訊。”
“對啊!那,那個姑娘會不會也被妖怪捉走了!”落雪吃驚道。
“別見風(fēng)就是雨。”公孫睿給落雪使了個眼色,落雪立馬閉嘴,并用食指擋在唇前,表示不再廢話。再看凌秋寒跟南宮奕,都是一臉的憂愁。
第二天清早,宇文從正跟落雪陪著南宮奕一道兒去了字畫店。早上的市集熱熱鬧鬧,可是來看古玩字畫的,倒是不多。鬧市中經(jīng)營冷清的生意,只能說這家老板真的很有財力。
兩位老板都在,落雪注意看屏風(fēng)上那副字畫,已經(jīng)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神仙渡海。
“姑娘,在下南宮奕。敢問姑娘芳名?”南宮奕幾乎不跟陌生人說話,這次這么認(rèn)真,真的是很有誠意地找妹妹啊。
“你們就是昨日來的幾位?搭訕的方式,倒是特別。”紅衣姑娘的孤傲,有增無減,眼角瞥了一眼落雪,“倒也執(zhí)著。”
“我?guī)熜指妹檬⒍嗄辏妹媒心蠈m茜,不知姑娘的名字。”落雪依舊不氣不惱,笑盈盈的問話。
“不認(rèn)識。”紅衣姑娘一口拒絕,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
南宮奕頗為失落,盯著那姑娘的背影直至消失。
“算了。南宮奕,就算是她,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也就這樣吧。”落雪不知道有親人在是什么感覺,但是,只要人家過得好,那就那樣吧。
“這位姑娘倒是豁達(dá)。”白衣勝雪的老板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看著店里一切。他要是不出聲,還真的不易覺察那里竟然有個人。
“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走走。”南宮奕心情不佳,也許是想起傷心事了。
宇文難得有片刻閑暇,并不著急回客棧,而是帶著落雪并肩在市集上溜達(dá)。
落雪看有小孩子賣花,與自己當(dāng)初賣菜倒是差不多年紀(jì),就多看了一眼。宇文當(dāng)她喜歡,就買了一支,送她。
落雪其實(shí)很摳門,父母死后,基本不會買除了大米以外的東西,不過大哥送的就不能拒絕了。鮮花捏在手里玩,聞聞香味也不錯。
“以前,誤會你要去花樓掙錢,對不起。”這句遲來的道歉,宇文從正在心里醞釀很久了,有時候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有時候是錯過機(jī)會,直至今日,才算了了心事。
“哪有什么對不起的。我本來也就是去花樓掙錢啊!只不過人家買肉,價格高。我賣菜,不值錢而已。”落雪渾然不在意,眼睛到處看新奇的玩意兒。雖說各地市集都一樣,但她真正逛街,還是頭一回。
宇文習(xí)慣了她說話流氓,只得笑笑而已。半天找不到話說,就問道:“離青上仙,對你好嗎?”
“師父很好啊!”
“你說他不教你劍法?”
“他又是給我找仙女做衣裳,又是給我找太上老君要仙丹,你看,我手里的飛花不也是他給的。他對我是真的很好了。”落雪本來存了點(diǎn)小心思,怕別人嫉妒,誰也不說。可是宇文大哥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的人,怕他擔(dān)心,便一一說了。
“難怪你上次跟司徒非比試的時候,那么淡定。我還想你怎么能出手那么快,那么準(zhǔn),也許是仙丹的作用吧。”宇文記得師父說過,提升內(nèi)力的方法除了日夜勤修所得,還有更為直接的就是吞噬妖怪的內(nèi)丹,或者服食天上的仙丹。
“是他太慢。不過,后來師父教授了我飄渺峰劍法跟昆侖山劍法。以后再遇見他,揍他一頓,讓他心服口服就好了。”落雪大聲的哈哈大笑起來。其實(shí),她那么精明,才不會去得罪司徒非呢,大師伯就那么一個兒子,他要再來煩,退避三舍就是。
兩人逛了一圈,什么也沒買,回到客棧與公孫睿,凌秋寒會合。
“怎么?南宮奕還沒回來?”宇文從正一驚,一個人落單,該不會出事了吧。就不該由著他一個人走走,萬一丟了,如何跟司徒師伯交代。
“走!一起去找!”落雪二話不說,拎著劍,帶頭去找。
凌秋寒對益州相對熟悉一些,公孫睿方向感特別強(qiáng),落雪跟在宇文從正身后,大家一起,再也不準(zhǔn)走散。
一來一回,市集已經(jīng)散了,街道上少許幾家店鋪還在經(jīng)營。南宮奕也是第一次來益州,他能去哪里?
“你們分開是在字畫店門口?”凌秋寒問道。
“是!他說要一個人走走。”宇文從正答道。
“前兩天我?guī)煹苷f是去茅房,就丟了。字畫店跟茅房這么近……我就守在這里,看看妖怪到底是怎么行動的。”凌秋寒認(rèn)定了妖怪就在這不遠(yuǎn)處,靠在墻角,準(zhǔn)備蹲點(diǎn)。
宇文從正帶著大家上了一家茶樓,點(diǎn)了一壺茶,一盤子點(diǎn)心。
凌秋寒臉色頗為難看,冷哼一聲:“宇文兄,還有心情請大家喝茶?”
宇文從正也不解釋,等小二走后,拿出一枚古鏡,擺在桌面上,對準(zhǔn)字畫店的方向施法。鏡面出現(xiàn)浮光,若隱若現(xiàn),落雪看著好神奇。
“這是什么寶貝?能找到南宮奕嗎?”落雪瞪大眼睛,看著大哥忙。
公孫睿拉開她,打了個手勢,叫她別出聲。
等宇文結(jié)束,凌秋寒緊張的問道:“可有收獲?”
宇文從正搖了搖頭,大家也都很失落。
“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他沒死。我的法器,只要是時間夠短,就能找到他的記憶。他的確在字畫店呆了很久才離開,而且,字畫店沒有妖氣,也沒有鬼氣。”
“所以,至少我們可以肯定,雖然人在這里分開,但是并不是在這里失蹤,至少不是在這里喪命。”公孫睿推理道。
“未必。如果是墮仙呢?沒有妖氣的墮仙,一樣法力高強(qiáng)。”落雪認(rèn)真道,關(guān)于妖氣,昆侖山的前輩們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可是人卻還在失蹤,這才是蹊蹺之處。
凌秋寒長嘆一口氣,把劍抱在懷里:“總之,字畫店最可疑。我今晚不回客棧了,就在這里盯著。”
“我也留下。”落雪學(xué)著凌秋寒的樣子,把劍抱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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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丹楓
哎呀!今日收到通知,可以簽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