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如今刀在朕手
五百年鎬京,歷史悠久。
歲月斑駁,威嚴厚重的朝天門,第一次染上深深血跡。
炮火的灰塵飄散在空中,
大周帝都迎來了它的主人。
楚宣騎在戰馬上,獨自向前,身后跟著殺氣騰騰的將士。
他看見張讓和一眾黨羽被押解跪在地上,看見驚慌的百姓不安趴在路邊,看見一個個世家門閥的臉上有恃無恐的表情,看見朝廷百官暗中觀察他的眼神。
眾生象,盡收眼底。
蹬!蹬!蹬!
安靜的鎬京城內,只剩下一聲聲馬蹄踏地之音。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沿途,
那些還沒來得及參與守城的禁軍和羽林軍,跪在通往帝宮的路上,看到楚宣到來,如同最忠心的將士在受到君王檢閱,爆發出海嘯般的呼聲。
楚宣并不高大魁梧的身軀,在這一刻似乎變得神圣高大起來。
他心安理得接受著眾人的朝拜,享受著權力帶來的快感。
午門,
在這道最后通往帝宮內城的分界點,楚宣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他下馬而行。
瞬間,身后幾百個全副武裝的鐵騎也下馬隨行。
“大伴,你受苦了。”
楚宣來到問斬臺上,一劍劈開王承忠身上的枷鎖。
然后讓人將臺上所有人的枷鎖都打開。
“陛下您才是受苦了!都怪老奴沒用,讓陛下親身涉險。”王承忠哭泣著跪在楚宣面前,欣喜若狂的看著楚宣。
“幸甚陛下得祖宗保佑,天命所歸,才能挫敗亂臣賊子的陰謀!”
問斬臺上,都是跟隨楚宣的潛邸之人,他們早已與楚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看到楚宣歸來,都泣不成聲。
王承忠指著面前已經被燒成一團黑灰的地方,“老奴沒事,只是....圣母的遺物也被他們燒了!”
說完,王承重痛哭流涕,他知道楚宣對其母親的感情有多深。
“什么!”
楚宣一愣,他走到黑灰面前,伸手捧了一些黑灰放在面前,眼神發散。
他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小時候母親對他的諄諄教導,
楚宣想起了小時候和母親相依為命在狹小的院子里生活的點點滴滴,想起了母親身上讓他安心的味道。
只是他心里很清楚,他的母親也不在了啊。
自從母親死后,
他就只能通過母親的遺物來回憶了,沒想到現在就連這唯一的念想現在也沒有了!
“他們...怎么敢的!”
這些人,真不把他楚宣放在眼里啊!
“好啊。”楚宣冷笑一聲。
“呂布!”
“末將在!”
楚宣聲音冰冷:“你去將負責此事的刑部之人給朕押過來,記住,是所有人!”
“遵命。”呂布聲如洪鐘,帶著一批先登死士就在人群中搜查盤問了起來。
楚宣走到問斬臺上的主刑官位置坐下,
“既然現在百官都在,各大世家門閥也都在此,將士和百姓也都有人在,倒是省了朕之后再去找了。就在這讓朕和他們見一見吧!”
楚宣一聲令下,朝廷百官和諸多世家門閥之人,俱低頭一路小跑來到問斬臺前,安安靜靜站好。
只是司馬懿和武媚娘兩人卻都不約而同站在前列,好似要近距離了解楚宣。
楚宣又讓人將張讓及一眾黨羽押解過來。
“張公,好久不見。”
看著面前垂頭喪氣,再不復之前得意的張讓,楚宣坐在椅子上,微笑說道。
“楚宣你不要得意,就算殺了我又怎么樣,太上皇回來你一樣要被廢掉!哈哈哈哈!”被狠狠扣押在地上的張讓,模樣狼狽,披頭散發吼叫道。
楚宣走到他面前,
唰的一聲。
猛然拔刀,放到張讓脖子上,不屑說道:
“廢朕?如今刀在朕手,想要廢朕先問過朕的手中刀。”
“朕昏庸的父皇,也早該頤養天年了!”
楚宣聲音不大,卻意義重大。
一旁的賈詡聽到一半,本來想勸阻,結果看到楚宣堅定的眼神,又停止了動作。
楚宣的意思很簡單,即便是泰安帝想要廢他,他也不會束手就擒,反而楚宣還想要讓泰安帝真正的“頤養天年”!
“你竟然,你竟然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不孝之事!”聽到楚宣話中堅定的決心,張讓渾身一顫,在這個世界不管是誰,上至天子,下至黎民百姓,皆重孝道。
所謂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
底下有離得近的大臣和世家之人,比如司馬懿和武媚娘也隱約聽到了楚宣的話語,一時間俱是神情微凝。
“你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棄嗎?!”張讓怎么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年,竟有這么大的膽子。
“朕要是真讓父皇歸位,才會讓天下人唾棄。”楚宣冷哼一聲,把刀從張讓身上拿走。
“放心,朕不會讓你就這么簡單死了的。”
楚宣直接下旨:
“把這些背棄朕的奴才,都在圣母遺物面前殺了,祭奠圣母!”
“至于張讓這個所謂太上皇的阿父,實則不把皇族放在眼里,不把朕放在眼里的狗東西,給朕凌遲了他!且夷三族!”
夷三族,是大周最為嚴刑的處罰了,是只有叛逆才會有的處置,三族就是母族,父族,妻族全部殺光。
世間,也唯有皇帝才有這個權利。
“哦對了,忘了你是個太監,沒有妻族。”
楚宣貼近張讓耳邊,清秀的臉上笑容純粹:“不過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將自己的幾個侄子們改名換姓放到其他家的事。”
“放心,他們,都得死!”
“你們一族的祖墳朕也會讓人掘墓揚灰,徹底平了。”
看著楚宣如同惡魔般的笑容,張讓嘶吼怒罵:“你這個暴君!你這個瘋子”
“你不得好死!”
鐵甲死士很快將張讓的嘴堵住,然后刑部專門用來執行凌遲的小吏,就在這個原本權傾一時的大太監身上割下了第一刀。
接著第二刀...第三刀.....
張讓凄厲的哀嚎讓底下站著的百官和世家,都不由生出一股寒意。
不過張讓并不孤單,在他受刑的時間,他也親眼目睹了自己一個個義子和手下,被當眾砍頭。
“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奴才都是被張讓這個狗賊逼迫的,和奴才沒有關系啊!”
“陛下再給臣一次機會吧!陛下!”
“.....”
“.....”
生死面前,大多數人都露出了最脆弱卑微的模樣,對著楚宣呼喊道。
這其中有帝宮跟隨張讓的太監,也有羽林軍投靠張讓的一些將領。
足足上百人。
不過楚宣知道,
和張讓有牽連瓜葛的人,遠遠不止這些。
一百多人處決完之后,問斬臺的地上已經流滿了鮮血。
原本還能哀嚎的張讓,也完全叫不出聲了,每次割下一刀只會身體詭異的抽搐。
底下許多嬌生慣養的世家門閥子弟,從未親眼見過殺人,更何況是如此血腥的場面,都忍不住吐了起來。
而一百多個惶恐怒目的頭顱,像一道小型京觀,讓百官當中的許多人瑟瑟發抖,他們都是與張讓有所牽連之人,如今看到楚宣慘烈的手段,內心惶恐至極。
原本他們偷偷審視觀望楚宣,如今再也不敢抬頭看向楚宣。
曾經他們覺得年幼無知、軟弱可欺的小皇帝,現在看來明明是個隱藏至極的殘暴之君啊!
小小年紀就如此嗜殺,以后還得了?!
有人心里想道,不過此時此刻,他們是不敢觸楚宣霉頭的。
這時,
呂布帶著一群人將之前的問斬臺主刑官帶來,還有其師爺和一眾小廝衙役。
“陛下,這些就是有關的刑部中人。”
楚宣看了一眼,淡淡道:
“殺了!”
楚宣話音剛落,一些大臣臉色大變,立刻出列跪地勸阻道:
“不可啊陛下!”
“李大人是世家子弟又是朝廷命官,刑不上士大夫啊陛下!”
“我大周祖訓,刑不上士大夫,陛下不可違背祖訓!”
“陛下此舉恐會令社稷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