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沉思的我心中也是一陣難以決斷,其實在此之前我和手下的幾位大臣們也分析了出兵幫助馬德拉斯的可能性以及這件舉動對我們江南的好處,最后的出的結(jié)果居然大家的看法不統(tǒng)一。反對的說這個地方離我們太遠,勞師遠征實在危險重重,而贊成的則是說這樣我們江南就有名正言順地將自己的勢力擴展到西方廣大地區(qū),就連非常有戰(zhàn)略眼光的官前松都是持著贊同的觀點。不過我卻知道,就算我們要幫助馬德拉斯復國,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至少要過幾年的準備,在大宋和馬德拉斯之間多建立幾個補給中轉(zhuǎn)的地方才行。不然我們的艦隊就算到了那里也是強弩之末了。
面對楚楚可憐的雪芹我又實在不忍心拒絕她,惹人憐愛的她好像在我身邊兩年也沒有求過我什么事情,現(xiàn)在居然主動放下面子邀請我晚餐,自然滿懷希望我答應她的請求。唉,這件事情真事難辦。
“小心!!!”
我背后忽然傳來一聲尖叫,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雪芹的。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體就感覺被一股大力推dao在地,然后又只感覺到腿上一麻,仿佛中了一個毒標似的東西,就漸漸失去了知覺。
隱約中聽見我的衛(wèi)士們的吼叫以及打斗聲,似乎看見氣急敗壞的我的衛(wèi)士們和一個個黑衣人玩命地砍殺,以及已經(jīng)倒在我身邊的紅色的身影。是雪芹在危急關(guān)頭推開了我嗎?我居然還是被射中了,難道我居然今天要命喪于此嗎?雪芹不會有事嗎?這一切想法在我腦海中翻騰終于漸漸模糊,我徹底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傳到我的腦中,嗓子中干渴得猶如火燒。恍惚中聽見耳邊傳來的陣陣哭聲,以及身邊安慰的聲音。
“小鶯,別哭了,他一向命大,上次在直隸那么多人追殺他都讓他給跑到了我弟弟的府上,這次在江寧有圣醫(yī)國手孫大夫親自診斷,肯定會沒有事情的?孫大夫不是說只要他醒了,這條命就算是撿回來了嗎?”這是安寧的聲音。
一邊都已哭得嗓音沙啞的小鶯還是繼續(xù)帶著哭腔道:“可是孫大夫不是說三天內(nèi)要是他再醒不過來,就沒有希望了嗎?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啊。安寧姐你怎么不著急,他要是醒不過來我們可怎么辦啊?”
“沒什么怎么辦的。”安寧平靜道,“他要是走了,我陪他一起去就是。當然,在此之前我會為他報仇,不管對手是誰。”
“哦!”一邊小鶯震驚于安寧的平靜,居然用這樣平常的語氣說出了同生共死的誓言,仿佛這是那么自然。朱鶯果然不哭了,在心中默默問著自己:雖然對公爵大哥那么迷戀,可是真的要自己陪他去死自己會嗎?不過很快她的出了答案,是的自己也會去這樣做的,面對這樣的奇男子,自己怎樣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既然生死已經(jīng)看淡,那還有什么好哭泣的呢?
“水,水……”我費了半天勁,終于有氣無力地說出了兩個字眼。
“天啊!他醒啦。”一旁小鶯聽到了我的聲音激動地叫了起來,“安寧姐,領(lǐng)主哥哥他醒啦!!!”雖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和心愛的同生共死,可是既然可以同生,誰也不想先一步共死,小鶯也不例外。
一旁安寧露出了久違的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似乎長長吸了口氣對著面前激動的朱鶯道:“別光顧著高興了,趕快去叫孫大夫來。”
反應過來的小鶯連忙答應了一聲,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似乎要是讓整個府上的人都感覺到自己的開心。
不一會,小鶯就拉著一個面色慈祥滿頭白發(fā)的老者來到我的床前。這個老頭我認識,就是被外人稱作圣醫(yī)國手的孫觀的孫神醫(yī)。說到這個老頭可是不簡單,歲數(shù)恐怕都過了百歲,可還是這樣面色紅潤精神矍鑠,仿佛真的快得道成仙一般,現(xiàn)在燕京太醫(yī)院的主簿官員只不過是這個老頭的徒孫輩人物,可見此老在大宋杏林輩分之高。而要是在醫(yī)術(shù)界提及孫觀老爺子,也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此老總是隱居山林,世人不知還以為他墓木早拱罷了。
說到這個此老的來歷還要感謝我的父親,他和他的游伴徐霞客倆人一次在潛山之巔發(fā)現(xiàn)了一座小木屋,甚覺找到同道之人,就在屋前守候三天三夜,終于等到了采藥歸來的孫觀。一報名號,才知道著仙風道骨的老者居然是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要說目前大宋哪家家主繼承人是誰可能父親還不甚知曉,不過要說這醫(yī)藥星象、經(jīng)史百家父親可都是有諸多獵及,于是倆人就和孫老頭徹夜長談起來,具體談些什么我也不甚知曉,就知道最后老頭答應每年來我們江寧住上一段時間,再帶些藥材回去。這次我遇刺正好碰到了他住在江寧我們府上,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經(jīng)過一番望聞問切,孫老頭從懷中拿出一服藥劑來,對身邊的小鶯笑道:“丫頭,把這藥一會給他服了,我再給你個方子,每日三次,連服一月,你的心上人就沒事了。”
小鶯在這么多人面前給說的不好意思道:“老爺子哪有你這樣位老不尊的啊。小心我打你大老耳刮子。”
“哈哈,小丫頭膽不小。我救了他你不謝我還想過河拆橋,真是好人不能做啊。我還記得前兩天你還爺爺長爺爺短的叫,現(xiàn)在就翻臉不認人啦。”孫觀大笑道。
“好啦好啦,真是服了您老了,我晚上親自下廚就當給您賠罪好了。”小鶯嬌聲說道。
估計這老爺子常年在山里也是寂寞,現(xiàn)在碰到像小鶯這樣嘰嘰喳喳的小丫頭也很是喜愛,要不是看著人家姑娘也是大家閨秀出身,早就提出要收個干孫女什么的了。
“等一下老爺子,我還有事情要問。”剛能說話的我看著他要走連忙出聲攔住了他。
“你小子還有什么事情啊。”老頭子回頭道,“為了你,我可是浪費了花十年功夫才煉制的八寶續(xù)命丹,不然就憑你中的見血封喉的毒藥,就是一頭大象也給毒死了。碰到我是你的運氣,老實告訴你,整個大宋中了這種毒能救你的不超過三個,而且不能超過十二個時辰,要不是你命好,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不是是知道你是個比皇帝還富的大財主,我才懶得救你,要是你好了以后不賠我十倍的藥材,我就和你沒完。”這老頭一百多歲的人還想十幾歲一樣僅僅計較道。
“那當然是應該賠的。”我連聲說道,“我是想問一下那天和我一起遇襲的那個女孩子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雖然現(xiàn)在剛剛蘇醒,但我還是惦記著雪芹,我記得我昏迷前看到她倒在我旁邊,要不是當時她舍身撲向了我,估計我被射中的就不是腿部這么簡單,這種烈性毒藥要是正中心臟什么重要地方估計也是要當場斃命的。
“你這個年輕人啊,怎么歲數(shù)不大,欠下這么多情債啊。”孫觀老頭看著我道,“這個小鶯子丫頭,和這邊站著的這個美得像花一樣的女孩子都是你的小情人吧。”說著指了指站在一邊的安寧。我不好意思地點了一下頭。
“那天的紅衣女孩,我看打扮不過是個仕女,沒想到你居然也不放過,年輕人真是不知道檢點啊。”不顧我想反駁,他接著說,“那個女孩也真是好樣的,在那樣的情況下居然用身體幫你把從后面射過來的暗器都給擋了,這是個必殺之局,同時發(fā)出好幾處暗器,本來你是必死的。現(xiàn)在大部分都被她給擋了,你只中了一支毒標,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那現(xiàn)在她豈不是……”我不敢說下去。
“你現(xiàn)在去說不定還能見她一面。”孫觀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