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沖動,是我信你。”
云煙簡單明了的話落下,夾著母親對女兒的信賴。
信任,這兩字說出來容易,做出來難。
時笙看著眼前的云煙,腦海里閃過兩人在牢里的相識。
在那種的地方,原本信任就是個笑話。
可諷刺的是,她就是被一眾師父所信任。
“時笙,我信你能把那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也信,你是唯一能打破盛家僵局的人。”
云煙再次說話,語速很慢很慢,聽起來毫無力量可又龐大如山。
“干媽,老爺子為什么這么針對你!”時笙凝眉聚神,臉頰浮起嚴肅。
不,老爺子對她干媽甚至已經不是針對了。
那冰冷的眼神、不屑的語氣,分明,分明是對待仇人。
云煙嘴角噙著的笑意明顯一僵:“他認為我就不配當盛家的人。”
不配……時笙想著剛剛老爺子的叫囂,瞬間不太好了。
云煙深深一嘆息;“時笙,我兒子早晚會成為你的人,死之前我要安排好一切,無論是為我,還是為你以后更好的報仇,盛家你都必須握在手中。”
時笙有些無奈。
對盛家……她是真的沒貪念。
至于盛宴,她也沒什興趣。
唯一讓她不服氣的是,心里的那股不服輸的倔強。
深深皺眉,時笙朝云煙一吸氣:“干媽,你說的我都不在乎,但我不喜歡輸。”
……
調查局外的黑色豪車內。
盛宴神情淡泊的看著車外的大門。
“阿宴,她馬上就出來。”一身黑色西服的莫風走了過來。
這是盛宴的專用助理,也是他的朋友。
關于盛宴親自來接林之晴的事,莫風有些想不通,“你一個電話,我來就行了。”
“莫風,還記得三年前嗎?”盛宴似乎沒聽莫風的話,所答非所問。
莫風微微一愣:“三年前……我記得。”
“嗯!我又看到她了。”盛宴眼眸里閃過不耐煩,“那個該死女人,居然已經把我給忘了!”
“她?女人?”莫風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你說的是她!你居然找到她了!”
盛宴側目掃過旁邊莫風的激動,深吸一口冷氣。
三年前,一個女人主動找他搭訕,求他以男友的身份幫她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
原本他想拒絕,但為了第二天商業party的女伴,他同意了。
結果呢,那該死的女人利用完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名字、信息,他讓莫風查了三年,都一無所獲。
甚至連名字……
“她叫時笙,給我查,她從小到大的所有信息,我都要一清二楚。”
盛宴的陰霾夾著雷電布滿車廂。
莫風剛一點頭,車門外,那羸弱的身姿就委屈走來。
“二哥……”
林之晴輕柔的委屈,幾乎要把人的心給揉碎。
盛宴收起臉上的陰沉,緩緩點頭:“都過去了,爺爺在等你。”
“可……二哥,是我錯了,我不該惹嫂子生氣。”林之晴眼眶一紅,弱弱的抓著盛宴的衣袖,“我想先去跟嫂子道歉。”
“不必!你去道歉,她承受不起!”
盛宴聲色一冷,讓林之晴坐在旁邊。
林之晴那張小臉上都是擔憂:“二哥……你會喜歡嫂子嗎?”
“不會!”盛宴毫不猶豫。
他不會娶時笙!
那女人不僅是騙子還坐過牢,他盛宴是瞎了眼嗎?
“可……”林之晴那委屈的小臉下閃過輕松,音色卻更沉重了,“她以后就是繼承人,盛家她說了算。”
盛宴端坐的姿勢向后微揚,冷眸微微閉上:“她只是個離開盛家就一無所有的女人,不用掛在心上,我說過,如果我只是需要一個妻子,你就是最好的選擇。”
關于愛情,他從不感興趣。
就連林之晴,也只是因為省事。
因為他不想浪費時間去做哪些情情愛愛的事。
車子緩緩啟動間,林之晴壓著心里的激情澎湃,遺憾一嘆氣:“那嫂子真可憐,難怪云姨那么喜歡她。”
盛宴閉目沒有在回應。
只是他的耳邊,閃過云煙那句語重心長的話:‘在里面我多次遭人欺辱,如果沒有時笙,我早就死了,救命之恩應對以身相許,兒子,我做不到,但你可以。’
車子平緩駛過十字路,林之晴望向窗外的海邊公路,隨即時笙的身影出現在眼中。
“這……”林之晴聲色一驚,剛要出聲,卻發現盛宴已經看向了窗外。
悠長的公路旁,時笙一身藍色運動衣干練陽光的看著她對面的男人。
而那男人望著她,兩眼囧囧放光,甚至伸手抱住了時笙。
來了個深情長達五秒鐘的擁抱。
“二哥……嫂子見的肯定是家人。”林之晴朝著盛宴乖巧解釋。
只是,車廂里的氣壓猛然收緊,變得急促起來。
信號燈亮起,前面的莫風踩下油門……
“停車!”盛宴的陰陰出聲,他拉了拉領帶:“信號燈壞了。”
“壞了?”
莫風望著前方亮著的綠燈,凌亂了。
這怎么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