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宛如晴空一道霹靂。
直將牛輔、張咨雷了個外焦里嫩,金黃酥脆。
他們怎么也不敢相信,王彪帶著的兩百宛城精銳,就這樣被人如數誅殺在了拐子溝。
要知道,按照他們最初的計策,這支兵馬必將直面何氏族人,以及弘農王兵馬,因此各個都是精挑細選的軍中悍卒。
尤其是軍司馬王彪,更是一個擁有八年從軍經驗的老兵,乃是江都尉帳下最得力的猛將,斬將、奪旗、先登,不知立下過多少戰功。
不曾想。
竟連他也折在了拐子溝。
張咨心下駭然,他實在想不到拐子溝里到底經歷了怎樣殘酷的戰斗,否則這兩百精銳,豈能一個不剩,全部戰死。
張咨作戰經驗不足,想象不到戰斗經過。
不過......
牛輔卻是一員身經百戰的猛將。
他雖瞧不上宛城守軍,但從對方作戰姿態上也能推斷出,這支兵馬絕非尋常士卒,乃是一支有戰斗經驗的精銳。
牛輔捫心自問,即便是自己出手,以步兵對步兵,想要在短時間內全滅這樣一支精銳,需要的兵力非得在兩倍,甚至三倍以上,才有可能。
可是......
何家哪有那么多族人?
即便有,也不過是一群未經訓練的烏合之眾!
而像這樣的烏合之眾,想要全殲一支兩百人的精銳,簡直難如登天。
甚至,在牛輔眼里,這樣的戰績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該死!”
牛輔嗞著鋼牙,暗罵一聲:“拐子溝里到底發生了何事?兩百士卒居然無一生還!”
下方張咨緩緩搖頭:“張某也想不明白,從西涼驍騎返回至此,充其量不過兩個時辰,若再減去路上耽擱的時間,以及從山口至拐子溝的時間。”
呼~~~
牛輔長出口氣,眉頭緊蹙:“換言之,這幫家伙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戰敗了兩百宛城精銳,而且還能順利逃走?”
“沒錯!”
張咨點點頭,一臉的不敢置信:“可他們到底是怎么辦到的?莫非提前有伏兵在拐子溝?”
牛輔深吸口氣:“或許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張咨皺眉:“可是,他們既然有多余兵馬埋伏,因何在城中卻只有那么點人?如此兵力的分配,是否有些不太合理?”
“這......”
牛輔搖了搖頭,不得而知。
但卻正如張咨所言,何家人兵力原本便不足,即便真有人,也應該集中在救人上,而不是埋伏上。
這樣的兵力分配,完全不符合常理。
除非......
是另外有人在拐子溝埋伏。
倆人的目標一致,這才可能相互彌補。
而除了何家家主何咸以外,還惦記著何家族人安危的,恐怕只剩下弘農王劉辨了。
牛輔心底隱隱升起一抹不安的感覺。
如果真是弘農王,他因何會在拐子溝里設伏?
難不成......
他提前找到了何咸,二人共同謀劃救人?
可如果是這樣,那么兵力應該集中在救人上,而不是埋伏上。
而且,當何咸在城中發現王彪時,早應該識破對方,而不是與之一起,殺出宛城。
可如果他沒有發現何咸,又是如何精準地在拐子溝設伏呢?
他是如何知曉何家人會被救走的呢?
要知道,當初這個計劃可是臨時修改,有且只有自己,還有張咨,以及那個不知蹤跡的李儒知曉,其余人全然不知。
咦?
想到這里,牛輔目光一亮。
一個身影不斷浮現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李儒?”
嘶~~~
牛輔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頓時頭皮發麻,后脊梁發涼。
三個知道臨時修改計策的人,兩個人都在一起,只有李儒不在。
而且,對方還是不辭而別,甚至一句話都沒留下。
牛輔仔細回想。
今晨,李儒鬧肚子,沒有見面。
昨夜軍營相聚,燈光昏暗,同樣沒看清楚。
唯一在西門的一次碰面,還被夕陽的余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而在他勉強確定對方是李儒,準備返回軍營的時候,這小子居然提前叫好了馬車。
自己騎馬回軍營,這小子坐馬車回軍營,路上依舊沒有碰面。
這感覺......
像是在刻意回避自己一樣。
難不成,這李儒是假的,是別人冒充的?
咕嚕~~
牛輔喉頭滾動,強咽了口口水,心底的不安更盛。
要知道,自己當初是懷疑過李儒身份的。
只不過在西門確定是李儒后,便徹底打消了這個疑慮。
“該死!”
牛輔怒火噌得竄到了嗓子眼里。
他騰得起身,凜冽的目光落在張咨身上:“你!繼續派人搜尋何家族人,搜索范圍要擴大到伏牛山,直至尋到為止。”
“喏!”
張咨應了一聲,趁著牛輔沒走,趕忙補充道:“不過將軍,伏牛山脈太大,張某手中兵力有限,恐怕不足用。”
“放心~~”
牛輔饒過長案,徑直走到殿中:“我會讓李校尉撒出兵馬尋找,咱們雙方聯手,即便是把伏牛山翻個底朝天,也務必要把何家人給我找出來。”
張咨無奈:“這......好吧。”
牛輔:“本將軍還有事,暫且告辭。”
張咨目送牛輔離開:“喏。”
當牛輔消失在視野時。
張咨方才直起身子,朝著牛輔消失的方式,不屑地輕哼一聲:“西涼賊子,愚蠢如豬,居然現在才懷疑到李儒身上。”
雖然,張咨此前也沒有懷疑過李儒,但當他得知李儒不告而別,逃之夭夭時,立刻將今日之事與李儒結合起來。
果不其然!
隨后,便有噩耗從城外傳回。
張咨雖然懷疑李儒,但畢竟沒有證據,加之對方又是董卓親信之人,是牛輔未來的婭婿,雙方關系密切,強行質疑李儒只會適得其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
對于張咨而言,就只能通過言語來引導牛輔思路。
但誰能想到,即便張咨很努力地引導,牛輔也花費了這么長時間,才懷疑到李儒身上。
這足以證明對方是個真正的蠢材!
呼~~~
張咨暗暗松了口氣。
他對于何家人的死活,壓根不關心。
甚至于對于弘農王的死活,同樣不關心。
當然,前提是別跟自己扯上關系,讓自己左右為難。
“來人。”
“在。”
“傳令江都尉,撒出全部人手,尋找何氏族人,旦有消息,務必及時上報,不得有誤。”
“喏。”
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沒關系。
反正......
咱是全力配合了。
張咨雙手一背,邁著悠閑的步伐,轉回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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