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葬幾天后，曾經的北疆軍師冒著被殺頭的風險進京找到了他。

　　“皇上，草民知道草民這樣做是要殺頭的大罪，但是，草民懇請皇上，讓草民去為鎮國大將軍守陵。”他叩在地上。

　　“為何？”他收回釘在飛花劍上的目光。

　　“回皇上，草民自知罪孽深重，也曾辜負了大將軍……”

　　“你也知道你辜負了她！”他指著他，怒道。

　　“皇上息怒……所以草民才會冒死前來懇請皇上讓草民去為將軍守陵贖罪。”他的思緒又飄回到她離開的那天。

　　“你殺了我吧，是我對不住你們夙家，殺了我，你也算了了一樁心事。”他被她的話震得心頭一顫。

　　“你雖是該死，但我不會殺你。”她一笑，“其實這么說來，也是我們夙家對不住你。當年若不是我的父母訂下了與你的親事，你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心中也不會埋下怨恨的種子，也就不會做出種種對不住我東越，對不住我夙家的事情。”

　　“可是……”

　　“你若真的一心悔改，那便去替我守陵贖罪。”她輕聲說。

　　“皇上，是將軍這樣要求我的。”他又一次叩在地上，“希望皇上能同意。”

　　“好，朕希望你是一心悔改，而不是有別的什么意圖。”他背對著他，冷冷地說。

　　“皇上……”

　　“雪貴人，懷了你的孩子，她已經向朕坦白一切。”他注視著她的飛花劍，“她的罪過，就算是殺她一百次也不能彌補，不過朕同意她將那個孩子生下來再行刑。孩子生下來之后，會交給慕家撫養，你也不必擔心。”

　　“那草民多謝皇上！”

　　他走后，他輕撫著她的飛花劍，嘆息一聲。

　　阿穆，我這樣做，是不是也算積了一點點德？你那么善良，看到了應該也會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