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一二,老板人不錯。”慕容寒掃了一眼掌柜的,將酒一飲而盡,默默地吐出這樣一句話。自顧自己的吃起飯來,時不時招呼一下有些漫不經心的柴風逸,“怎么柴公子想認識一下?”
“沒有,好奇而已。”柴風逸看著慕容寒,靜靜的吃著東西,不再說話。原本安靜的角落被周圍的喧鬧聲渲染的更加安靜,除了時不時發出的酒杯碰到桌子的聲音。
“侯爺,”林夕走到慕容寒的身邊,沖著柴風逸點了點頭,伏在慕容寒的耳邊,低聲說起什么,視線偶爾掃過柴風逸,很快林夕就安靜的站在慕容寒身后,而慕容寒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看著柴風逸,沉默了幾分鐘,站起身,出聲說道:“柴公子可否樂意去寧玉軒看看??”
柴風逸一愣,放下手中的筷子,點點頭,起身跟著離開,“寧玉軒發生了什么?讓堂堂撫遠侯如此緊張?”
“到了就知道了。”慕容寒很有深意的說道,沒有多說,徑直走去,林夕跟在慕容寒后邊,表情也有些怪異,那眼神透著打量帶著懷疑,弄得柴風逸一頭霧水,到底發生了什么?柴風逸風平浪靜的臉上沒有什么反應,心里卻聯想開了。
“難不成是自己題的字惹的禍?”忽然,柴風逸想到當初剛剛來到云城收到一位好友的邀請去給寧玉軒這家新開的玉器鋪子題字,鋪子不是南離人開的很正常,難不成那鋪子是張勛通敵賣國的聯絡點?如果是真的,這可就有理也說不清了,不禁喃喃自語道。
而慕容寒卻在考慮林夕之前的話,柴風逸在云城真的不是很簡單的
“到了,”林夕的一聲,拉回來幾個人各自的想法,一路上三人相安無事,很是順暢的到了寧玉軒的門口,可是寧玉軒門口的熱鬧程度卻超出了柴風逸的想象。
寧玉軒的匾額已經被摘了下來,那龍飛鳳舞的文字現在不知何處,周圍的百姓圍著寧玉軒的門口指指點點,三兩低頭交耳,聽不清說了什么,但那眼神卻是鄙夷的很,不遠處甚至還有人在義憤填膺的咒罵著。
“撫遠侯到。”林夕站在慕容寒的身后,大聲喊道,原本圍成一團的百姓自發的安靜了下來,給三人讓出了一條通道,人群畢恭畢敬的在兩側站著。
“都散了,在這里圍著做什么?”慕容寒走到寧玉軒的門口,抬頭看了看已經沒有匾額的門頭,很是滿意,剛踏進門口慕容寒忽然轉回頭,沖著人群喊道。說完就面無表情的走進了屋子,柴風逸沒有在意周圍的眼光,緊跟著走進了進去。
“咯吱”寧玉軒的門被緊緊的關上了,慕容寒命人將那匾額從一側抬了出來,自己站在柴風逸的面前,指著匾額上的遒勁有力的文字,眼神凌厲的瞪著柴風逸,說出的話也帶上了一層冰霜,“柴公子,這個你做何解釋?”
柴風逸看到這個,心里也明白了為什么慕容寒和林夕會那樣看著自己,他走到匾額旁邊看了一眼匾額上的文字,視線掃了一圈周圍人,見眾人有些敵視的眼神,便將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這期間柴風逸沒有看任何人的臉色,也沒有人打斷他的話。
“事情就是這樣,撫遠侯信還是不信,就看你怎么看的了。”柴風逸坐在椅子上,眸色深沉透著睿智的光,看向慕容寒的神情認真嚴肅。
“來人,將匾額抬到府衙去,記住誰也不準將此事泄露出去,否則”慕容寒沉默了一會,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直截了當的說道,臉上的神情堅定不容置疑。
“是。”
“將前些日子收押的寧玉軒的掌柜的一干人等帶出來,本侯要好好審問一番。”慕容寒說道,見柴風逸隨之起了身子,便停頓了一下,待眾人都離開之后,才帶有警示的看著柴風逸,言辭灼灼,
“柴公子,此事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就這么過去了,本侯就當沒有發生過。還望柴公子好自為之,不要在作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柴某謝撫遠侯好意。”
聽完這話,慕容寒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沖著自己俯身行禮的柴風逸,轉身離開,不在有任何的停歇。柴風逸見人已經走遠,站在原地好久,對柴紫竹的擔心更重了一些,還是要早些知道紫兒的消息才是。
可是,如今在云城,這是慕容寒的地盤,如果要大范圍的找人,豈不是在告訴慕容寒,定國府三小姐柴紫竹就在云城。如今自己人手有限,不能做大動作,只能慢慢來。柴風逸長嘆一聲,回頭看著幾個月前還是人來人往生意興隆的寧玉軒,如今一片慘淡,就連自己一直稱贊的格局,如今也再也看不出什么美感了,物是人非事事休啊,唏噓的同時也在希望紫兒不要遇到慕容寒。
當他從寧玉軒走出來的時候,原本圍觀的百姓早已散去,不遠處的街市還是往昔般熱鬧,仿佛這一處角落已經無人問津。撫遠侯此刻應該早已經開審,自己的這個閑散文職還是要去看上一看的。招呼了路邊的幾個轎夫,向著云城太守的府衙而去。然而就在柴風逸彎腰進轎的剎那,柴紫竹和沐凌雪剛好從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走出來,有說有笑的,看上去心情不錯,正在聊著什么的她們也并沒有注意的此處的場景。
載著柴風逸的轎子漸漸走遠了,而一直跟在柴風逸身后的暗探卻引起了青兒的注意,這當然也逃不過柴紫竹的眼睛,唯一不知情的就只有還在嘻嘻哈哈笑不停的沐凌雪。
“小姐,”青兒快步走到柴紫竹身邊,一臉困惑,壓低聲音說道,看著柴紫竹的眼神有些擔憂,動作也明顯的變得小心翼翼。
柴紫竹除了淡淡的看了一眼青兒,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任何動作,就連和沐凌雪說話,還是方才那番自由,沒有拘束。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天注定的,沒有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就像柴風逸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慕容寒找柴紫竹并不是為了二皇子,紫兒被皇上賜婚,嫁的人竟然是撫遠侯。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有膽量抗旨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