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慕容雨從風澤天的房中出來,席小風突然敏銳地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警覺了起來,慕容雨見狀,問道:“怎么了?”
席小風做了個低聲的手勢,向慕容雨搖搖頭,慕容雨閉上了眼睛,用靈力感知了一下,但是隨即就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席小風也動了,他拉著慕容雨朝后山跑去,他們的身后,一個黑衣人追了上來。
席小風和慕容雨一路朝后山疾行,黑夜中的斷腸谷,到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比起外面來,夜色更沉。
慕容雨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能出現在斷腸谷的,極有可能就是當初殺害風澤天之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兇手居然知道自己和席小風今天會來斷腸谷,從而尋上門來!
兩人跑了一陣,那黑衣人似乎功力極深,慢慢地追了上來,后來竟然一個縱身,便飛到了席小風和慕容雨的前頭。
“你是誰?”席小風停住了腳步,沉聲問了一句。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朝二人伸手說道:“拿出來!”
他顯然是刻意改變了聲線,所以慕容雨和席小風根本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席小風問道:“拿什么?”
黑衣人答道:“你們知道的!”
簡短的對話,不容置疑的語氣,席小風和慕容雨都不是笨蛋,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什么。
對方要的,肯定是風澤天記錄生平所見所聞的手札,慕容雨看了席小風一眼,然后朝席小風搖了搖頭。
能追到這里,并且向二人索要能證明慕容清不是慕容家血脈的手札,那么對方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想到這里,慕容雨問了一句:“你是清哥嗎?”
對方沒有回答,反而警告道:“不要向我提任何問題,還有,趁我沒有生氣之前,將我要的東西給我,不然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們去死,到地獄去做一對鴛鴦!”
慕容雨聞言猶豫了起來,如果對方真是慕容清的話,那么以現在慕容清的修為,想要將自己與席小風擊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而且,繼任大典在即,慕容清為了順利地完成大典,當上黃泉宗的宗主,肯定也會不顧一切手段的,既然自己是慕容家的人,席小風現在也投靠了黃泉宗,但是為了自己的宗主之位,慕容清只怕也不會留情!
而席小風卻沒有想那么多,他打量了黑衣人一番,然后說了一句:“你,不是慕容清!”
簡短的話語,語氣卻是非常的肯定,慕容雨驚訝地看著席小風,又看了看黑衣人,然后一臉茫然。
不知道席小風為什么這么肯定,對方不是慕容清,也不知道席小風為什么要這樣問一句,席小風現在的行事做法,慕容雨完全看不透,也猜不到!
但是對面的黑衣人卻笑了,而且是大笑,大笑之后,黑衣人問道:“你確實是慕容長歌?”
“是!”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這么問,席小風硬著頭皮回答了一句,但是心里卻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和慕容雨離開黃泉宗,來到斷腸谷,是一早便動身的,沒有驚動黃泉宗任何一人,但是此人卻還是追來了。除了慕容破,黃泉宗內可以說是沒有人知道自己和慕容雨的行蹤,因此,見到黑衣人之后,對于黑衣人的身份,席小風第一個想到的是慕容破,但是經過剛才的試探,席小風卻又改變了注意。
那就是今天在天水城,自己碰到了萬良和徐有志兩人,很有可能,是有人通過他們,猜出了自己個慕容雨的行蹤,這樣一來,如果對方真的是慕容清,也就不無可能了,而且從對方剛才大笑的反應和反問的這句話來看,對方的身份已經無限接近慕容清了,但是為什么,慕容清要穿黑衣蒙面,既然打算撕破臉皮,為什么又要遮遮掩掩呢?
以慕容清的功力,想要對方自己和慕容雨,簡直是易如反掌!
這個時候,黑衣人開口了:“好一個慕容長歌,我問你,東海之濱,屠道之死,是不是你所為?”
“是!”席小風回答了一句,然后盯著黑衣人,沒有說話。
黑衣人大笑一聲,道:“好,敢作敢當,那么我再問你,你叛出仙霞派,投靠黃泉宗,是何人授意的,到底有何居心?”
席小風聞言心里一震,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在下叛出師門,實屬無奈之舉,況且黃泉宗還有我無法割舍之人,情義難全,只能如此為之!”
“好個情義難全!”黑衣人說了一句,然后看著慕容雨說道:“我知道在你那里,你是自己交給我?還是我親自來取?”
慕容雨搖了搖頭,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清哥,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道:“我說了,不要問我任何問題,既然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那么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罷,黑衣人大喝一聲,化掌為抓,一道真力朝慕容雨隔空打來。
那人這一招看起來平常得很,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慕容雨卻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完全動彈不得,如此一來,慕容雨不禁花容失色,朝席小風喊了一聲:“小風!”
席小風冷哼了一聲,隨即驚鴻仙劍在手,一道包裹著七彩霞光的劍氣打向了黑衣人發出的真力!
兩股力量在空中撞擊,隨即便發出一聲爆炸之聲,然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衣人的瞳孔收縮了起來,瞇著眼睛看著席小風的驚鴻仙劍,說道:“好劍!”
“本就是好劍!”席小風回了一句。
那黑衣人道:“我說的是劍,并不是說你的浩然劍氣!”
席小風聞言頓了頓,才說道:“我說的也是劍!”
黑衣人道:“看來你是很有自信,能和我一戰了!”
席小風沒有說話,但是卻堅定地站在了慕容雨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