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誰允許你進來的
簡單見男人半天不說話,只是盯著面前的菜一瞬不瞬的看,薄唇不自覺的微微彎起,眼角眉梢都是掩蓋不住的開心。
他深邃的眸子里,各種情緒一一掠過。
有不可置信,有驚喜,有害怕,有小心翼翼,有激動……
認識這個男人以來,簡單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如此露骨毫不掩飾的情緒出現。
看來的確很喜歡吃這些菜。
“知白很喜歡吃糖醋排骨?”雖然簡單有些不忍打破這個男人的自我陶醉,可是她忙活了一下午,是真的有點餓了。
“以前專門學過?”傅知白意識到剛才的失態,調整了一下情緒,恢復如常。
“沒有,因為家里沒什么錢,父親很忙,我和弟弟兩人只能自己照顧自己,兩個人都會換著做,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會了。”
買菜前幸好問了張嫂這個男人的喜好,不過還是讓她有些不可置信,一個人見人怕,從來都不茍言笑的高冷男神,居然會為了一頓簡單的家常菜高興成這樣。
“不過呢,這些都是家常菜,總是跟傅……知白你平時吃的那些高檔餐廳的廚子做出來的山珍海味還是有些差距,你不嫌棄就好。”
“嗯。”
傅知白淡淡應了一聲。
他伸出手,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送入口中。
簡單也正好夾了一塊,剛吃了一口,就見男人瞬間黑沉的臉色。
不過很快,他就掩去了所有情緒。
那一瞬間的變化雖然很快,可簡單正好抬眸的瞬間依舊捕捉到了。
男人慢條斯理的吃完后,又重新夾了一塊糖醋里脊,就這樣,他反復將所有菜都吃到了。
“每樣菜都放了姜?”傅知白一邊吃一邊淡淡問道。
簡單怔了一瞬。
“嗯,只顧著問張嫂知白喜歡什么菜,竟忘了問調味料都什么忌口了,是不喜歡生姜的味道嗎?”
看來這個男人也不喜歡吃生姜。
“這些菜都是張嫂跟你說的?”傅知白正夾菜的手頓了頓:“我還以為都是你愛吃的菜。”
男人語氣淡淡,漫不經心的朝她瞥了一眼,看似無意的眼神卻有著一股異樣的情緒摻雜,讓她第一次不想去正視。
“嗯,我主動問的,我也沒有什么特定愛吃的菜,不挑食。”
她后半句回的有些心虛,這也的確是她愛吃的,但是生姜是她最討厭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她是不會放的,卻沒想到他竟然也不愛吃。
“如果你不喜歡吃姜,那就不要勉強,我請你出去吃吧。”
每道菜她都放了生姜,對她其實也是種折磨。
“不用了,我已經吃好了,收拾吧。”傅知白放下了碗筷,沒有一絲猶豫,起身直接離開。
簡單:……
雖然忘了問生姜的事情,也不至于這么生氣吧,好歹她辛苦了一下午,就這樣結束?
簡單聳聳肩,無論如何,她算是謝過了。
起身開始收拾,將菜歸類好之后,把所有需要洗的碗放進洗碗機后,她看了一眼洗碗液,眸光微閃。
她踩著凳子將洗碗液放進了最高的頂柜上,然后就上了樓。
走到傅知白臥室門口,見門是半掩著的,她還是禮貌性的輕輕扣了扣門。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應。
她就把門打開的大了一點,往里面瞅了一眼。
原本打算先離開,可就在回頭的時候,桌子上一個紅色的東西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的平安符?
距離有些遠,她不能確定,可是看外觀的確很像。
想要確定,她連忙完全打開了門踏步準備進去,可是只走到一半,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接擋住了她的視線,再次看過去的時候,桌子上的東西已經被收走了。
“誰允許你進來的!”男人的聲音冷厲中攪著一絲怒意。
簡單微微怔愣了一會兒。
想要再去回憶剛才那個東西,可剛才距離的確有些遠,她此刻竟已經想不起來那個東西的樣子。
“我原本是想來找你幫個忙,敲了門,見你沒有回應,又見門是開的,就想著進來看看你在不在。”
應該是她看錯了,那個東西怎么會在這個男人手里,十五年前丟的了,他們那個時候只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見男人如此生氣,應該是那個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
她無心窺探他的隱私,但畢竟是她的行為讓他不舒服了。
“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簡單朝男人笑了笑,又抬手指了指剛才他把東西放進的那個抽屜,解釋道:“我沒有看到是什么,也沒有碰到,你不需要太緊張。”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到了廚房,她仰頭看著頂柜,停了一分鐘,有些無奈的又垂頭看了一眼高凳,嘆了口氣。
看來又得重新費神計劃一下了。
“你要干什么?”
簡單一只腳剛踏上去,另一只腳正準備上去的時候,突然身后的一句話嚇的她瞬間失去了重心,身子朝后仰了去。
她慌亂中伸手想要去抓柜子的邊緣,硬是沒抓住,驟然感覺到腰間一熱,有人穩穩將她拖住,她順勢就癱軟到了男人懷里。
傅知白沒料到這個女人會突然整個人的重量都給了他,腳下也略微踉蹌,險些沒站穩。
簡單抬眼,看了一眼男人微皺的眉頭,連忙從他懷里站了起來,后退了半步。
“我只是有點恐高,所以剛才不是故意的。”
傅知白聞言,瞅了一眼凳子。
“這個高度應該不是有點恐高可以造成的。”
“是的,所以剛才說是想請你幫忙也是因為這個。”
簡單看著男人,淡淡道:“十歲的時候就是因為踩著高凳在頂柜拿做飯需要的調料,沒有站穩所以從凳子上面摔了下來,手上的鍋鏟碰到了鍋沿子,燒的紅火的油濺到了我的身上,鎖骨處一大片被燙成了重傷。”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
“作為一個女孩子,原本白皙的皮膚硬生生被燙成了蛇皮一樣,從那以后我就有了心理陰影,怕高,尤其是高凳。”
故事是她編的,十歲自然也是她胡謅的年齡,這種事情肯定越小越好,反正她只需要告訴他,這只是個傷疤,而不是什么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