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你知道為什么賀歲檔競爭這么激烈，還有那么多公司搶著想進嗎？”
李銘不等曹澤回答，繼續說道：“這是一個影視公司的門票，拿到這張門票，才有投資方愿意把你擺上桌?！?p> “公司沒有別的片子了？”曹澤對《平原上的夏洛克》傾注了一腔心血，實在不忍它去當炮灰。
李銘：“有倒是有，但那些都不夠看。你以為世界杯為什么要設預選賽？就是為了把不夠格的隊伍剔除出去?！?p> “行吧……”看李銘這個態度，曹澤便知多說無益。
從公司出來，正是夕陽西下，最后一絲余光照射在公司大樓上，竟莫名有些蕭瑟與悲壯。
曹澤心里煩悶，開車去了劉以晴家。
敲開門后，二話不說把劉以晴推倒在床上。
……
“晴姐，我想回趟家了。”
一翻云雨過后，曹澤摟著劉以晴。
“《平原上的夏洛克》剪完了？”
劉以晴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在曹澤胳膊上。
“差不多了，還剩配樂沒做好，趙繼平老爺子年紀大了不接活，久石讓和坂本龍一費用太高，不合算，鐘姐在接觸別的配樂師呢。”
從《想見你》到《夏洛克》定檔，再到配樂師的選擇，曹澤接連受挫，積極性被打擊了。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和小馬的目標不一致。
小馬想拍大片，上市割韭菜，走國際化道路，而曹澤想拍的是高質量的作品，走精品路線，靠口碑打天下。
這個矛盾無法調和，曹澤只有離職，自己創業這一條路走。
穿越客可能本身就不適合給別人打工，技能點點滿的眼界和見識全浪費了。
“《想見你》不能拍，有想法了？”劉以晴道，“你也得理解理解公司，萬一上市不成功，可是好幾個億的債務。”
“唉…明白…”曹澤嘆了口氣，“晴姐，假如我和小馬解約，你是愿意留在小馬還是愿意跟我出去闖闖？”
劉以晴笑道：“那要看你能給我多少了。”
“肯定不能虧待你?！?p> 劉以晴看曹澤神色認真，不像玩笑，連忙坐了起來：“你認真的？可別沖動！你在小馬最起碼不用為了資金發愁，出去之后求爺爺告奶奶也不一定有人投。
現在你覺得自己是個香餑餑，別人都追著你投資，離職之后可不一定是這個光景。那些人都是商人，今天跟你好言好語地說話，明天就不認識你是誰了?！?p> 曹澤不擔心這些，文娛產業已經進入告訴發展時期，從煤礦主，房地產商，到互聯網資本，一大堆人拿著錢沒處花。只要肚子里有東西，不怕沒錢。
他告訴劉以晴，就是想讓劉以晴先跟小馬通個氣，先有個心理準備，能不撕破臉皮最好。
DT，一個舊小區里，進大門左拐有家小賣部，小賣部里坐著個中年婦人，正在逗弄腳下的小狗。
“媽…”
可能是血脈相連的緣故，曹澤很容易喊出了這個字。
“呦！”曹母抬頭，看到是曹澤后激動地走到跟前，“臭小子，回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臨時決定回來的?！辈軡啥紫旅愡^來的小狗的頭，“家里養狗了？”
“哪是啊，冬天的時候不知道誰放店前面的，我看著怪恓惶就抱回家了?！?p> “起名了嗎？叫啥？”
“沒正經起名，看著灰不溜秋的，就一直小灰小灰的叫著了。”曹母道，“對，吃飯了嗎？餓不餓？”
“早飯吃了，午飯沒到時候呢，一會兒一起吃吧，不餓?！?p> “快十一點了，那就一會兒吃吧，要是餓了，先拿點零食墊吧墊吧?！?p> “我爸呢？”
“村里學校呢，明天就回來了。對了，你回來待幾天？”
“沒定，估計能待個五六天，我現在時間靈活?！?p> “挺好?！?p> 血緣是個很神奇的東西，短短一頓飯的功夫，曹澤就感覺他和曹母的隔閡少了很多。
吃完午飯，曹澤跟著曹母又來到小賣部。
陽光正好，偶有輕風吹過，曹澤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假寐，小灰爬在他肚子上，尾巴一甩一甩的。
果然，還是無所事事的日子最舒服。
第二天傍晚，曹父回到家。
一家人難得相聚，曹母抄了好幾個菜。
飯桌上，曹父給曹澤倒了杯酒：“外面不少喝酒吧？今兒咱爺倆喝一個?！?p> “我看就是你想喝了，還拿小澤當借口。”曹母白了曹父一眼。
曹澤笑笑，跟曹父碰了一杯。
放下酒杯，曹澤說道：“爸，村里建所學校得多少錢啊？”
“幾十萬吧，加上教具桌椅得一百來萬?！辈芨竼柕?，“怎么，想做慈善？”
“是有這個想法，想著每拍一部電影，把其中一部分收益拿出來做慈善。”
“想法不錯，不過別捐學校了，建了學校，沒有老師也白搭?，F在弄中心校呢，你要有想法，可以捐幾輛車，讓學生上下學少跑幾步路。”
“捐車？”
“沒有建學校聽起來氣派，不愿意了？”
“不是…”
曹澤做慈善不是為了搏名聲，能實打實做到需要的地方當然好。
但是捐車風險有點大，萬一路上出點意外，說不準會不會惹一屁股麻煩。
“我學校里好多學生都是跑十幾里地上學的，早上天不亮就得走，晚上天烏黑了回不了家，不容易啊?！?p> 曹澤把自己顧慮告訴曹父。
曹母連連點頭：“對，咱明明做好事呢，萬一惹上官司咋辦？”
“跟村里聯系聯系，捐給村里，讓他們負責行不行？咱只管捐車，接、送、司機這些都不管，這樣行不行？”
“應該沒問題?！辈軡烧f道，“我回去再聯系聯系正規的慈善機構，看看能不能讓他們負責這個事?！?p> “你準備拿多少？少了人家不一定管，多了咱也心疼，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一部戲的十分之一吧，已經拍完的這兩部戲少，我只有導演分成，等后面我自己干了，錢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