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炎龍?zhí)?p> 龍云夢一邊拿著剛剛得到的戰(zhàn)書,一邊用眼睛的余光打量著大廳中送來戰(zhàn)書的那個人。
那人中等身材,圓圓的臉上有著一雙帶笑的眼睛,這讓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會知道,象他這樣的人,一定非常喜歡小孩子。他身披著一件披風(fēng),腰間挎著一把黑漆漆的刀,而在他的身后,居然還斜背了一把長劍,打扮的未免有些不倫不類。
大廳中那些炎龍?zhí)脦捅姷难壑幸呀?jīng)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可他自己卻好象沒有看見,仍然低垂著雙手,面帶微笑的看著龍云夢。
龍云夢把目光從戰(zhàn)書上移開,那上面的寥寥數(shù)字,早已刻在他的腦中。
“蘇州城內(nèi),滄浪亭前。洗凈你的手,帶上你的頭。署名,紫炎。”
他緩緩把戰(zhàn)書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人。
那人卻好象絲毫沒有察覺到龍云夢眼中流露出的殺意,朗聲道:“我們紫盟主明天的這個時候,恭侯龍?zhí)弥鞔篑{。”
龍云夢冷哼了一聲,森然道:“你們紫盟主好大的口氣啊!”
那人神態(tài)自若道:“龍?zhí)弥骺赡苡幸恍┱`會,紫盟主坐的是我們浩氣盟一盟之主,說出的話自然一言九鼎,從來不會夸大其詞。”
龍云夢大怒道:“他居然想要我的頭,那......”
說到這里他的話猛然一停。
只見那人微微一笑道:“無論是我的頭,還是閣下的頭,我們紫盟主既然說能要的到,那必然就會要的到,這點我絕不會懷疑。”
“放屁,紫炎是什么東西,敢說這樣的大話?”從龍云夢身旁站出一人,正是炎龍?zhí)盟拇箝L老中的“快劍”地獄之火,一手衡山天柱劍法響絕江南。
對面那人卻連看沒看他一眼,仍然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地獄之火大怒,他什么時候受過如此輕視,一把抽出寶劍。
龍云夢在旁邊冷笑道:“聽說北方江湖上多是熱血拼命之士,平日里難得一見,今天有這么好的機會,不如讓我們見識見識北方朋友的熱血如何?”說完向地獄之火打了個眼色。
地獄之火大踏步走到場中,眼睛卻已盯在那人的咽喉上。
那人嬉皮笑臉道:“龍?zhí)弥鳎沂鞘茏厦酥魑衼硭托诺模秳o眼,我看還是算了吧。”
此言一出,炎龍?zhí)玫膸捅姸己迦淮笮α似饋怼?p> 龍云夢坐到椅子上,端起身旁的茶水,悠閑的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冷冷淡淡道:“放心,所謂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我們只是想和北方遠來的朋友切磋一下,看看南北武林是不是真的不同。如果朋友你實在沒什么信心,說一句不敢,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那人笑道:“龍?zhí)弥鞔蟾庞终`會我的意思了。在我們北方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所謂兵器出鞘,無血不歸。今日我來到炎龍?zhí)茫炔幌雺牧宋覀儽狈降囊?guī)矩,又不想在這里見血,所以還是算了。”
“啪”的一聲,茶杯被龍云夢狠狠摔在桌上,他看著那人一字一頓道:“只要你能勝的了我堂長老,我龍云夢絕不留難。”
那人看著龍云夢,卻不答話,只微微一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比試。
地獄之火卻早憋了一肚子的氣,看見對方點頭,也不待對方取出兵器,大喝一聲,踏前半步,氣運于劍,陡然直進,幻作一道白芒,向那人刺去,正是一招“天柱云氣”。這天柱劍法是根據(jù)衡山天柱峰景色演變而來,講究的是劍招如夢如幻,似攻非攻,對手如果看不透其中的奧妙所在就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劍招所困。
那人神色不動,左手驀地一抖,寶刀已然出鞘,接著寒光點點,猶如夜隕劃空,鋪天蓋地罩向地獄之火,
地獄之火見無數(shù)刀光向自己逼來,頓感眼花繚亂,心底寒意油然而生。
龍云夢神色一變,猛然站起大喝道:“住手。”
一聲龍吟,劍氣沖霄,大廳中兩道人影交叉而過,那人背后的寶劍仍然留在鞘內(nèi),絲毫看不出剛剛有拔出的跡象。地獄之火身子卻呆然而立,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炎龍?zhí)么丝趟酪粯拥撵o寂。
那人滿不在乎的甩了甩手中寶刀。那把寶刀的刀身居然象玻璃一樣透明,一滴血珠在上面輕輕滾落在地上。接著他緩緩把刀放入鞘內(nèi),發(fā)出“叮”的一聲輕響。這一聲響如同在平靜的水面投入一顆石子,在整個大廳內(nèi)發(fā)出回聲,接著聲音越來越大,每個人只覺的心中難受異常,仿佛整個心臟要跳出來一樣,聲音驟然而止。
“哧”的一聲,地獄之火心口猛的噴出一陣血霧,接著尸體直直的倒下,激起一地塵埃。旁邊炎龍?zhí)玫膸捅姸寄康煽诖舻目粗矍鞍l(fā)生的這一切,一時間竟然無人吭聲。
龍云夢瞳孔收縮,他緊盯著那人緩緩道:“好一招刀劍歸真的“天下有血”,聽說浩氣盟第一刀是胡家的胡來,不知道閣下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那人微微一笑,拱手道:“承蒙龍?zhí)弥骺洫劊茪獾谝坏哆@個稱號我是不敢當(dāng)?shù)摹1救松碓诤視r名叫胡來,只不過出師后,改回了原名,現(xiàn)在叫未來。”
龍云夢面無表情道:“好一個未來,好一個浩氣第一刀,紫炎既然讓你來送戰(zhàn)書,也是看的起我了,告訴你們紫盟主,明天我一定到,恕不遠送。”
說完手向門口擺了個請。
未來微一抱拳,轉(zhuǎn)身大踏步向門外走去。
龍云夢看著未來的背影,一時竟然呆呆出神。
福州,涌泉寺。
涌泉寺為閩中第一叢林寺廟。構(gòu)筑宏偉,氣勢磅礴,工藝精巧,冠絕一時。寺東勝境靈源深處,懸崖峭壁,崢嶸奇巧,古樹參天,寧靜幽雅,其中千載碑林,多朱熹、蔡襄遺墨。寺北絕頂峰,遠望東海煙波,近瞰閩江流帶,福州平原一派田園風(fēng)光盡收眼底。
啤酒和伊延在寺廟門口跳下來馬來,接著把奔電和超影召回到戒指中。
伊延打量了一下四周,奇道:“啤酒,他怎么會約我們來這里見面?”
啤酒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讓我一定把你也帶來,說是和我們商量一些事。”
伊延笑道:“不會是我們和刀若家的事吧?看來煙雨樓這個聯(lián)合國還是有些用處。”
啤酒看著寺門,不解道:“我也很奇怪,煙雨樓平時插手的都是所謂大幫派之間的紛爭,象我們和刀若家這么小的仇殺,每天在游戲中這種事情發(fā)生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可能會驚動了他們?”
伊延聽到這里皺了皺眉頭,顯然對于煙雨樓的好感打了個折扣。
啤酒回頭笑道:“管他那么多,既然我們已經(jīng)來了,那就上去看看。好夢無殘這個人我知道,做人還比較公正客觀,先聽聽他說些什么,如果說的話我們不愛聽,那我們就走好了。”
伊延應(yīng)了一聲,無意間他抬頭望去,只見陰晦的天空中此刻已經(jīng)布滿了沒有層次的暗云,看來是要下雪了。
兩人穿過幾處回廊,已經(jīng)來到約定的寺內(nèi)房舍。推門進去,只見窗邊站著一個身穿紫袍的人,正是在襄陽攻防戰(zhàn)中露過面的煙雨樓樓主,好夢無殘。
啤酒顯然和好夢無殘早已認識,兩人客氣了幾句,接著啤酒為伊延做了一下引見,三人相互落座。
好夢無殘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伊延,接著把目光轉(zhuǎn)向啤酒道:“啤酒家的事我已聽說了,我很遺憾。”
啤酒笑道:“好夢,我最受不了你這文縐縐的態(tài)度,這些話就不用說了。今天你把我和十三大老遠的叫來,也不是為了說這些吧?”
伊延端起身側(cè)桌子上的茶水,輕輕呡了一口。
好夢無殘點點頭道:“啤酒,我就喜歡你這么爽快的性格。今日我叫你和伊延來,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
看了看兩人詢問的眼神,他輕咳了一聲道:“我這次來,是受凌煙閣雪刀之托,來為啤酒家和刀若家講和的!”
“啪”的一聲,伊延手中的茶杯被捏的粉碎。
好夢無殘和啤酒都靜靜看著伊延手中那粉碎的茶杯,那茶水順著伊延的手流下,滴落在地上。
“對不起,失禮了。”伊延臉上毫無表情的把手中茶杯碎片放到身旁的桌子上,接著把手放在衣服上緩緩的擦了擦,就好象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好夢無殘臉色微變,顯然沒想到伊延的反映會這么強烈。
啤酒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對面的好夢無殘道:“好夢,刀若家是什么態(tài)度。”
好夢無殘道:“刀若家保證今后絕對不會再碰啤酒家任何一個人。”
啤酒笑道:“沒了?”
“沒了!”
椅子輕響,伊延站了起來,他看著啤酒道:“啤酒,我想我們應(yīng)該走了!”
啤酒施施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站起來道:“好夢,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走一步!”
好夢無殘看了看伊延,又看了看啤酒,微嘆道:“啤酒,你可以考慮考慮!”
“考慮?好夢,十三的意思我想你心里已經(jīng)很明白了!”
看著好夢無殘點頭,啤酒接著說道:“十三是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你要記住一點,我們啤酒家八個人,無論在什么時間,在什么地點,永遠說的都是同一句話,永遠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既然你已明白十三的意思,那我想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們啤酒家的意思了。”
好夢無殘聞言一愣,接著他急切道:“啤酒,告訴我你們的條件。”
“我們沒什么條件!”啤酒把目光轉(zhuǎn)到窗外道:“我們并不貪心,刀若家給了我們多少,我們就還回去多少,這樣就夠了。至于他們想不想要利息,那就看他們以后的表現(xiàn)了。”
好夢無殘微微皺眉道:“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背后的勢力?龍云夢,炎龍?zhí)茫锜熼w,那個你們能對付的了的?”
啤酒冷笑道:“好夢,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啤酒,還是第一天認識我啤酒家?這種話你也問的出口。”
伊延淡淡道:“啤酒,我們走吧。”
說完他轉(zhuǎn)身來到門口,將手放在了門沿上。
“伊延,紫炎和龍云夢已經(jīng)決斗了。”
伊延的身軀劇震,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好夢無殘。
好夢無殘道:“就在四個小時前,北方浩氣盟紫盟主約了炎龍?zhí)谬執(zhí)弥鳎瑑扇嗽谔K州滄浪亭一戰(zhàn),目前勝負已分。”
伊延向好夢無殘猛沖了兩步,呼吸不由的急促起來,他急切道:“我......我大哥他怎么樣?”
好夢無殘嘆道:“你不必為紫盟主擔(dān)心。紫盟主果然名不虛傳,僅僅用了七招,就敗龍?zhí)弥饔谡葡隆]想到他已練成了降龍十八掌的‘亢龍無悔’。”
伊延松了一口氣,他和啤酒對望了一眼,心中都已明白。象達到紫炎和龍云夢那種級別的高手,追求的已經(jīng)不是光憑借招式的數(shù)量來分勝負。雖然兩人交手只有七招,但是顯然都已經(jīng)動了真功夫,這七招之間的兇險已不亞于百招千招。
好夢無殘接著說道:“龍?zhí)弥髦辛俗厦酥饕挥浛糊垷o悔,嘔血數(shù)升。正巧凌煙閣的雪刀及時趕到,阻止了紫盟主痛下殺手。雪刀聲稱,可以給啤酒家一個交代,但是前提條件是不許碰凌煙閣的任何人。紫盟主當(dāng)然是不同意,雙方雖然談的很僵,但是大家都是統(tǒng)領(lǐng)一方的人物,所以并沒有再動手,事后紫盟主拂袖而去。”
“于是雪刀就請你來做說客?”
好夢無殘搖了搖頭道:“雪刀雖然請我出面,但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估計紫盟主目前還在回北方的途中,但是就在兩個小時前我突然接到消息,浩氣盟在太平幫幫主杜龍的帶領(lǐng)下,在南陽集合了近七千人,可以在一個小時內(nèi)直襲襄陽。”
“凌煙方面,目前聯(lián)劍風(fēng)云門已經(jīng)在襄陽全力戒備,同時各個地方已經(jīng)源源不斷的向襄陽增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伊延和啤酒聽的目瞪口呆,顯然想不到是這么一種情況。
“上次我大哥七幫會盟的時候,好象并沒有這么些人?”
好夢無殘搖頭道:“紫盟主在浩氣盟成立后,大力整治,目前入盟已經(jīng)達到近五十個幫派。但是這場大戰(zhàn)真的要是打起來,那就不是幾萬玩家的事了。”
看著伊延不解的眼神,好夢無殘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兄弟,姐妹。一人插手,其他人就會身不由己的卷入這場旋渦,那時候就是幾十萬人,幾百萬人的世界大戰(zhàn),伊延,這些人今后在游戲中的命運,現(xiàn)在全由你們啤酒家的一句話來決定了。”
伊延臉上毫無表情,他沒有說話,而是緩緩轉(zhuǎn)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這開門的一瞬間,門外飄進了幾朵雪花。
啤酒看著伊延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微一沉吟道:“好夢,你等一下,我一會兒給你消息。”
說完他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外面已經(jīng)下起雪來,伊延站在房檐下,抬頭看著那漫天飛舞的雪花,只是靜靜的望著,什么也不想,似乎此刻凝固了的思想也隨著那姍姍而下的雪花一起,飛在空中,散落在每個可以飄落的角落。雪花自在的飄舞著,擔(dān)終究還是有飄落的去處,而他的心境卻空蕩蕩的,沒有一點的著落......
啤酒來到伊延身后,卻沒有說話,抬頭望去,但見雪花飄落,輕盈無比,伴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和著沙沙的落雪聲,天地間一片靜怡,一片祥和。
兩人就這么靜立在這冰天雪地,看雪旋雪舞,雪飄雪落,被紛紛揚揚的雪花籠罩著,仿佛已和雪花融為一體,靜聽天籟,靜觀雪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啤酒嘆道:“十三,剛剛好夢說的,都是真話。”
伊延輕輕點頭。
啤酒道:“浩氣盟雖然在北方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勢力,但是目前并不適合和凌煙開戰(zhàn),他們不同與逍遙,畢竟這是在南方,而不是在他們自家地盤。何況他們也剛剛成立不久,各個幫派在一起也少了很多磨合。”
“聽說唐朝目前勢力發(fā)展驚人,短短一個月已經(jīng)有近四十個幫派集聚在他們周圍,如果真的打起來,唐朝在背后動手的話,那么浩氣盟就危險了。在這個時候,也不要奢望逍遙會插手幫忙,看到雙方都斗個兩敗俱傷才符合他們的根本利益。十三,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伊延轉(zhuǎn)過頭去,靜靜的看著啤酒道:“啤酒,這些話,本該是我對你說。”
啤酒笑了笑道:“我們是兄弟,誰說都一樣,不是嗎?”
伊延長嘆道:“啤酒,有些話我不知該怎么說。”
啤酒把手放在伊延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既然不知道該怎么說,那就不必說了。你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無論在那里,無論是什么時候,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有些事情本身我們是無法控制的,那只好控制自己了。”
接著他沖伊延眨了眨眼睛笑道:“本來想讓好夢那個家伙多等一會兒,不過真擔(dān)心那邊打起來,還是把這事辦了再說。”
說完他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伊延強忍著心中的悲憤,抬起頭來看著那灰蒙蒙的天空。
“十三。”伊延聞聲向啤酒望去,只見啤酒站在門前,臉上竟然掛著少有的嚴肅,他深深的看著伊延緩緩道:“十三,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很痛苦,我又何嘗不是一樣?但是有時面對現(xiàn)實就是如此殘酷,我們只有兩種選擇,要么被痛苦壓倒,要么,我們就把痛苦踩在腳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
“十三,你要記住,就算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但是至少我們還有時間。”
“啪”的一聲,啤酒推門而入,將門重重的關(guān)上。
看著那緊關(guān)的房門,伊延強忍著眼中那奪眶而出的淚水,他猛的沖到雪中,任憑那雪花一片片跌落在熾熱的臉夾,黑黑的發(fā)間。他什么都不想,也不想去想,只是迎著那漫天而下的雪花,釋放著他的悲哀,他的憤怒,他的無助,他的彷徨。
他仰天狂叫:“為什么,為什么?難道是我們錯了嗎?”
院中那棵參天古樹發(fā)出沙沙聲,仿佛在嘲笑他的問題。
伊延慢慢走到樹前,看著那遮天的樹冠。“叮”的一聲,他手中長劍出鞘,接著一劍劈向那棵大樹。“啪”的一聲響,劍鋒已從中斷折,劍尖跌落雪中。
伊延呆呆的注視著手中那半截斷劍,接著他冷冷道:“凌煙閣,你這棵大樹,總有一天我會親自來斬斷。”
說完隨手揮出,手中斷劍化做一道流星,消失在這茫茫雪海中,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眼前已經(jīng)成了一片粉妝玉砌的世界,但到明年春暖花開,積雪初溶,世界還是原來那個世界,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但是人的心呢?
“石蘊玉而山輝,水含珠而川媚。”
人有雪而錦心。
愿人心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