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學的話說得很直白，幾乎是明示。

　　你們到底有沒有抄襲我的研究成果，如果用了，為什么不承認？

　　這也引發了臺下的討論，畢竟星川學被認為是最接近技能教學機器的學者，他的質疑還是很有分量的。

　　甚至有這么一個說法，如果星川學能開發出技能教學機器，憑他的研究成果，他就將成為人類歷史上第十七位靈寵院士。

　　靈寵院士，是真正推動全人類進步的偉大研究員，御獸紀元一共218年，才出了不到二十位。

　　王振啐了一聲：“什么狗屁，自己生不出兒子還覺得別人兒子是他的種。”

　　幸好我們有完整知識產權，所以柯晨根本不帶怕的。

　　“良成，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許良成清了清嗓子：“星川學博士，請問您說的是不是《一種短時激發靈寵記憶力的外用藥劑方法》。”

　　“是的，就是這篇，雖然我沒有公布具體的實驗流程，但是我認為逆向工程的難度不大。”

　　星川學的姿態很硬，話里話外各種夾槍帶棒。

　　“這篇文章發布于208年3月，超人藥的底層原理，是我父親開發的記憶力藥劑，我父親的文章是在202年1月發布的。”

　　“可惜當時我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高級研究員，還沒有升為博士，所以《靈寵報告》拒稿了。”

　　“拒稿理由是，研究成果無實際證明，無開創性。”

　　“后來只能發了一篇次級期刊，當然，這種小刊您肯定是沒有看的，所以我們也沒有追責您的文章中跟我父親的文章有重合部分。”

　　許良成也幾乎直說地回應了。

　　你說我抄襲，我比你早。

　　而且我還說你憑借博士身份，在頂級期刊享有特權。

　　你怎么說？

　　星川學繼續質問道：“好，就算你父親的研究成果在我前面，但是，拋開時間先后不談，你怎么證明，你們現在藥劑不是觀看我的文章后改良的？”

　　“再往前說，192年的時候，我就提出了通過提升靈寵記憶力實現短時教學的假說，你們不可能比這個更先了吧？”

　　好一個胡攪蠻纏的老學痞。

　　柯晨瞇起眼睛來，制止了許良成的辯論，順著老學痞的話往下說，就落了人家的圈套。

　　本來這兩個研究就沒有關系，非要辯論的話，沒有關系也有關系了。

　　不然沒有關系，你為啥要辯論呢，還不是心虛了。

　　跟噴子戰斗經驗豐富的柯晨很清楚怎么對付他們。

　　“星川學博士，你好像弄錯了，之所以你研究不出來技能教學機器，不是記憶力的問題。”

　　“而是超感狀態，沒有超感狀態，靈寵得不到切身體驗，記憶力比現在再增強十倍說不定也沒用。”

　　“至于專利的提交是經人聯研究員協會總會審核的，就是為了避免撞車和抄襲，如果您認為有問題，請去找人聯溝通。”

　　“畢竟我們這里是技能教學機器的發布會，不是技能教學機器的研討會。”

　　論扣帽子，柯晨也是專業的，誰都能聽出來柯晨話中的嘲諷意味。

　　“漂亮啊，真解氣。”

　　“這老頭真是越老越壞。”

　　“還嘴硬不了，繼續掌嘴，給我狠狠拷打。”

　　直播間上也紛紛刷起來支持柯晨的彈幕。

　　“拋開事實不談，星川學博士，你的問題我們也回答了。”

　　“有限的時間我們要留給更有價值的問題，而不是反復地糾結人聯已經定論的事實上。”

　　“下一個問題，那邊那個黃衣服的小哥，第六排，對，提出你的問題。”

　　看著星川學做回原位，方公逵笑個不停：“王振，你這學生，嘴皮子真夠利索的。”

　　王振驕傲道：“那是，這柯晨是個狠人，上個月剛救我一命，他那種同歸于盡的打法我都害怕。”

　　方公逵眉頭一皺：“不是，他不是一個高一的學生嗎，為什么需要用同歸于盡的打法呢？”

　　“還為了救你，這不太可能啊，你給我詳細說說。”

　　壞了，輪到我被拷打了，王振真想穿越回去抽自己一巴掌。

　　等王振說完，方公逵氣得都發抖：“你，你，你混蛋，你一個堂堂校長，你居然做出這種決定。”

　　“在上京大學我真是后悔培養了你，你就不配。”

　　王振只能乖乖挨罵，他跟方公逵還有一層淵源，就是他在上京大學讀書的時候，方公逵正好帶技能學的課。

　　那時候方公逵覺得小伙子天賦不錯，推薦上了人才培養計劃，后來王振才節節高升，一路走上大師。

　　所以方公逵說什么，王振都得聽著，受著。

　　“好的，十個問題全部回答完畢，本場發布會圓滿結束。”

　　“距離八點還有半個小時，想預約魔鏡一號的御獸師們，請準時搶購名額。”

　　柯晨宣布發布會結束，幕布合攏，燈光打開，直播中斷，后門處開始引導退場。

　　但這場發布會引發的風波，才剛剛開始。

　　……

　　銅墟林地，高世奇剛剛扎好營地，電話突然響起來，他一看是嚴坤，就接通了。

　　“狗哥，你看柯晨那個發布會了嗎？”

　　“坤啊，沒看，我一直在野外呢。”

　　“那你可得看看了，柯晨老厲害了，給立鮮的博士說的一愣一愣的。”

　　“行，我等會就看看。”

　　……

　　立鮮日報頭條：魔鏡1號涉嫌嚴重侵犯知識產權，星川學博士將會上訴

　　公道自在人心，看過直播的人紛紛涌入譴責這種無中生有的罪名。

　　熱評1：拋開事實不談，我認為星川學全責。

　　熱評2：就算良晨公司有0%的錯，你星川學就沒有100%的問題嗎？

　　……

　　上京市，華國御獸師總會議事團。

　　國服前十們翻看著手里這份資料，林大師笑著道：“柯晨和許良成，我是見過的，小伙子很棒。”

　　“這次試驗的成功，我覺得是時候培養出我們華國的第一家巨無霸企業了。”

　　“四大企業，該變成五大企業了。”

　　……

　　九寨市室內訓練場。

　　柯晨跟坨坨大眼瞪小眼。

　　“吃一口吧。”

　　“昂昂。”（不吃不吃我不吃。）

　　“就一口。”

　　“昂昂昂！”（別以為我吃不出來！）

　　“昂昂！”（你換了石頭！）

　　“我帶錯了嘛……”

　　“昂昂！昂昂”（我不信！你就是故意的！）

　　坨坨寸步不讓！

　　柯晨崩潰了，他忘了坨坨學了鋼化身軀，半年內都沒法再用魔鏡1號學食巖技能了。

　　那就只能純靠自己領悟，但是沒想到的是，坨坨吃泥灰巖吃叼了嘴，不吃柯晨準備的普通巖石。

　　“明天吃泥灰巖好不好。”

　　“昂昂！”（非常不好。）

　　柯晨只能故技重施，原地大哭，結果坨坨反應過來，跟著一起哭。

　　同樣的招式，對我坨坨是無法使用第二次的！

　　柯晨邊哭邊盯著坨坨，等坨坨一個不注意，悄悄在手機上操作兩下。

　　見柯晨停下來，坨坨也停下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到毛曉蘭過來送晚飯。

　　“誒呀，晨哥，怎么是這個石頭啊，是不是我給你拿錯了。”

　　毛曉蘭一臉歉意，從包里掏出泥灰石，又跟坨坨道歉：“對不起坨坨，我把晨哥特地給你準備的石頭裝錯了。”

　　“你要怪，就怪我吧。”

　　坨坨看看泥灰石，又看看柯晨。

　　柯晨裝作生氣了不看它。

　　“昂昂……”（你帶錯了怎么不說啊……）

　　柯晨轉過身去，坨坨邁著小腿走過去，柯晨又轉身回來。

　　“昂昂……”（我錯怪你了……）

　　“昂昂……”（對不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