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詩畫畫的學問56
夜晚的宮宴還是到來了。
華燈初上,宮殿內(nèi)外燈火通明,舞榭歌臺之上伶人歌舞四起。琴聲悠然。
振國國君出現(xiàn)將現(xiàn)場的樂音打斷,同時讓諸人愈發(fā)提高警惕。
振國國君笑著對常盛道:“世子今日好好表現(xiàn)。”
常盛知道他爹指的是什么。他很郁悶今日對著一個假的珍國公主,表現(xiàn)再好都不會顯得他有本事。
云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發(fā)呆,她擔心今日發(fā)生的事情會疊加。相比云都的擔憂,無雙沒那么多壓力。她一個人在一個角落里吃吃吃。
基本上沒有發(fā)現(xiàn)無雙這號人物。常盛和一些使臣說話,沒空管她。她一個人樂得自在。
振國國君提醒宴會開始,諸人都站了起來。無雙吃著東西,躲在后面根本沒人理她。她雙手抓著雞腿吃著,完全沒有一點在意這氛圍。
振國國君開始高談論闊,無雙依然吃著她的東西。云都聽了一會兒,提不起興趣卻又擔心自己的形象,遲遲沒吃面前的東西。
在振國國君表示這次走水全都是意外,諸人開始點頭表示理解。云都已經(jīng)不在一個頻率上,她見著面前的東西不能吃,這種感覺真是比蟲咬了還難受。
振國國君一直說到大家都餓了才罷休。云都正要吃東西,又有人喊到看歌舞。這樣連續(xù)了好幾次,云都到了嘴邊的東西都不能吃。
到最后云都也不管有沒有禮貌,先吃了再說。徐倉在一旁已經(jīng)吃得八分飽,見到云都才開吃,不由得笑了起來。
云都回頭狠狠地朝著徐倉哼了一聲。
徐倉無所謂地哼了一首歌,又繼續(xù)吃自己面前的東西了。
只是云都的狀態(tài)不太好,她才吃了一點點東西,振國國君已經(jīng)開始出題。
大體上這個題目就是以宮宴為題畫一幅畫或者寫一首詩。按照振國國君的理解,這個珍國公主是非常會畫畫的。這點小事情完全難不倒她。
云都可不是江渺,她連基本的畫畫都不會,單單的潑墨都難畫好,更何況是宮宴這種需要細致描繪的畫。云都心中那個痛。
她往后看了眼徐倉,徐倉竟在吃東西,完全沒有一點擔心。
等到徐倉吃得差不多,才發(fā)現(xiàn)云都一直在看他。徐倉擦了擦手上的油,道:“殿下您根本不用擔心。這畫畫作詩都是您擅長的。尤其是畫畫,簡直不能再妙了。”
妙個什么妙,她現(xiàn)在只想喵喵叫。
“徐倉本宮可是失憶了,你忘了么?”云都有意提醒道。
徐倉搖了搖頭,道:“殿下這你不用擔心,畫畫這種東西講究的是天賦。就算你失憶了也是能畫的。”
云都沒辦法和徐倉溝通,她現(xiàn)在完全擺弄出來。以前和江渺在一起的時候,江渺從未告訴過她,當珍國公主要會很多。只是說可以做男子不能做的。
“請珍國公主選一樣。”常盛道。
云都咬著牙接過侍女地給她的筆。她道:“在下獻丑了。”云都逼著眼睛亂畫了一通。
常盛和那幾個小姐都很期待云都畫畫,他們都聽過臨夏這名號。
當他們看到云都畫的鬼畫符,他們有了兩種感覺,要不是太好他們不懂,就是這個人本不會畫。
臨夏的弟子應該不是不會畫的。于是他們寧愿相信是自己看錯了。
“這畫畫的是林間山色吧。看起來黑白不一,挺不錯的。”振國有個大臣平日附庸風雅,這次直接這么夸了云都。
“這林間山色畫得真不錯,有種黑白錯落的感覺。”
“對啊這畫筆觸細膩,落筆渾厚畫之大成啊。”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在旁觀看的世家小姐納悶了,明明這幅畫畫得亂七八糟,怎么成了無價之寶了。
徐倉心想,筆觸細膩都用到了,大成都來了。這畫畫得跟鬼畫符沒區(qū)別。
常盛心想,這也叫畫,世上怕是沒人能畫出這個水平了,難怪徐倉說這個人是假的。
云都心想,歪打正著了,白擔心這么久。
振國國君心想,臨夏的徒弟不是應該專心工筆么,這畫明明就是寫意。
無雙開心地吃著,完全沒把這些東西當回事。她已經(jīng)打聽到這次珍國來的公主是帝公主。可她卻見到了云都。
云都竟成了珍國的帝公主,冒充了她的身份。她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
“公主這畫畫得真好。”振國國君為了不落人后夸獎道。
見到自己的陛下都這么說了,這些人的感覺越發(fā)覺得自己是對的。
常盛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這畫是不是他爹畫的了。
振國國君的本意不是為難云都,所以無論云都畫成什么樣他都會說好。
至于那些人一個個都等著王上的話。這王上一說,那些人自然也跟著王上說了。
常盛頭一次覺得,指鹿為馬的故事并不算太糟。至少人家是被逼迫的,可這些人竟都跟風說這個畫好。
他覺得這畫要是拿出去賣,估計一文錢都沒人會買。
常盛不能說話,他說了就是對自己的爹不滿,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做。
“既然王上覺得這畫不錯,那江渺就將這幅畫送給王上了。”云都笑著讓人講話收了起來。
“那多謝公主了。對了大家也一起來品詩論畫。”振國國君又把這畫和詩弄到了一起。
云都笑得有些勉強,當初她父王給她培養(yǎng)的方向指示玩樂。基本上這些詩詞歌賦她一點都不會。
讓她品詩只會是貽笑大方。
好的不行壞的一下就給遇到了。張璇捧著一幅畫跑到云都面前,道:“今日張璇寫了一首詩,還請公主鑒賞。”
云都朝著張璇手中看去,之間紙上寫著四行七言詩。
“千金自往永安來,來及途中高自懸。黃土無事黃土屋,畫中有型畫中鹽。”
饒是這文字再簡單,云都也看不懂。特別是最后一句,云都覺得是張璇寫錯字了。
云都道:“張小姐你寫錯字了,既然是畫中顏色不應該是顏色的顏么?”
張璇譏笑道:“公主張璇沒錯,這鹽字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