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瀟易寒盤坐在在自己房內,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這才緩緩收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準備離開房間。
“吱呀”房門被瀟易寒推開,詫異的發現院子內竟站滿了北院的弟子。
“師叔!”一個小和尚帶頭向瀟易寒做了一個佛理,“師叔!”其他的弟子們也都學著他的樣子,齊聲向瀟易寒行禮道。
瀟易寒有些意外:“你們這是?”
“哈哈哈!”圓繼推著輪椅從人群里慢慢走出來,笑道:“師兄,我們北院的弟子們都來給你加油來了,大家都商量好了,要是打不過,只要悟塵他敢下一點重手,我們就算拼了被方丈重罰也要上去和他拼命。”
瀟易寒心中微微有些感動,卻開口道:“去去去,說的好像你們一定會輸一樣,就哪個悟塵,我一只手就能打十個。”
“哈哈哈”眾人都被瀟易寒說樂了,也當初不知是誰被打落山崖,生死不明的。
瀟易寒全然沒有絲毫緊張的感覺,帶著北院眾人一路嘻嘻哈哈的來到大殿前,此時南院弟子已經早早的先到了那邊。
瀟易寒帶著北院弟子站到了另一邊,雙方劍拔弩張,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雙方等著方丈大師的到來。
悟塵走出人群,朝瀟易寒微微一笑,開口道:“圓滅師叔,幾日不見功力大增,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不知為何,悟塵的笑容在瀟易寒眼力說不出的厭惡,開口回道:“還好,還好,師侄啊,你若是怕了,現在向我們投降還來得及,要是待會兒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哈哈哈”北院弟子發出一陣哄笑。
悟塵也不動怒,繼續道:“既然師叔如此有信心,不知我們之間打個賭如何?”
瀟易寒心中微微一動:“你想賭什么?”
“若是此次比武是我輸了,我為打傷圓繼師叔一事向北院師兄弟道歉,并附上我從少林帶來的龍魂草。”
龍魂草?這是什么?瀟易寒心中疑惑。
旁邊一個機靈的小和尚在瀟易寒旁邊附耳說道:“龍魂草是一種名貴的藥材,對于治愈內傷極有效果。”
瀟易寒點點頭,彩頭開的那么大,必有所圖,說道:“那若是我輸了呢?”
悟塵繼續道:“圓滅師叔說笑了,如是貧僧僥幸贏得一招半式,我依然將龍魂草附上,不過還請師叔為上次大鬧羅漢堂,打傷我南院師兄弟之事給個交代,自行在你們北院閉門思過七日即可。”
瀟易寒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所在,心道:五日后便是門內大比,悟塵自以為已經解決了圓繼這個大麻煩,北院自然可以包攬前三,沒想到殺出我這個程咬金,今日在方丈大師面前比試,悟塵自然不可能下重手,他以龍魂草為誘餌,就是希望打敗我,讓我不能參加五日之后的殿前大比。
想通了此關節的瀟易寒內心有些猶豫,自己這次比試自己本就毫無半分把握,本來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即使現在贏不了悟塵,在門內大比惡心惡心南院也好。
可是現在悟塵拿出的誘餌實在太具有誘惑性了,正好擊中了自己的軟肋,瀟易寒回頭看了坐在輪椅上的小師弟。若是沒有龍魂草的輔助,他起碼要在床上躺半年之久,而整件事情卻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圓繼似乎注意到了瀟易寒的目光,對他搖了搖頭。
瀟易寒收回目光,一咬牙道:“既然悟塵師侄有此心,這賭注我答應了。”
悟塵微笑著擺個了個佛禮作為回應。
兩邊繼續沉默。
“阿彌陀佛!”沒讓眾人等多久,一聲渾厚的佛號從遠處傳來,余音盤旋在眾人上空,緩緩散去。
眾人分站兩側,讓出一條路,方丈大師身披袈裟慢慢從人群中走出。
這老頭,每次出場都是這個排場,能不能換句臺詞?瀟易寒不免心中腹誹。
“老衲也不多說了,都是修佛之人,希望此戰過后南北兩院弟子能放心爭斗之心,專研佛法,消除心中戾氣,方能更進一步。”
方丈望著已經站定在圈中的兩人,繼續道:“那就開始吧,老衲再嘮叨一句,同門之間的切磋,莫要下重手。”說著便退出圈外,站到幾位長老旁邊,瀟易寒眼尖,赫然從眾長老中看見了自己的師父,不過此時顯然不是說話的時候。
雙方相隔數丈遠。瀟易寒擺出守勢,按照當時師父的說法,現在的悟塵怕是已經突破了練體四層,必須小心對待。
悟塵神情嚴肅,雖然那日和瀟易寒交手的時候他只有練體一層巔峰的實力,不過今日一見,他渾身上下玄氣凝結在內,怕是有了十足的進步,再加上他的師父空聞乃是當年大燕國第一高手,實力深不可測,更有消息說這兩天專門對圓滅進行了特訓,若是說對方一點底牌都沒有,自己都不會信。
想到此處,悟塵仍是先出手了,用的依舊是那招蛟龍出海,不過這次出的是爪,直接抓向瀟易寒左臂,爪未到,第一波玄氣已經是向自己沖擊而來,瀟易寒的眼光早已今非昔比,見得對方出招之間如此聲勢,不驚反喜,師父所料不差!出招之間玄氣波動如此之大,肯定是剛剛突破,境界未穩,玄氣波動控制不足的緣故,肩膀處暗運凝字訣,待玄氣沖向自己肩膀,便像石沉大海般被自身彈出體外。
接著悟塵的爪便緊隨其后的跟了上來,瀟易寒覺得比起當日在后山之中,對方的動作慢了好幾分,實則是自己變快了的關系,那次層吃過這招的虧,瀟易寒自知對方此招變數極多,也不敢托大,右肩往后一收,左手使出不知何處學來的小擒拿技,想要抓住悟塵的右手,悟塵又豈會輕易讓他得手,便爪為掌,轉而向瀟易寒左手劈去。瀟易寒順勢躲開。
轉眼間兩人已經是過了十余招。方丈含笑對羅漢堂長老說:“幾日不見,這悟塵又有所突破,此人怕是我枯葉寺年輕弟子中的第一人了吧。”
羅漢堂長老滿臉喜色,卻也謙虛道:“那瀟易寒也不差,僅憑練體三層的境界就能和悟塵打成這樣,我寺的《大涅槃經》果然名不虛傳。”
方丈輕聲嘆息道:“此二人皆是人中龍鳳,百年難遇的天才人物,若是能化干戈為玉帛,必能成為此次年輕弟子武道大會我寺的強大助力。只可惜……”
戒律堂長老接過話頭,繼續說道:“只可惜這二人都是天性頑劣,持才傲物之輩,想要握手言和,怕是沒那么容易。要我說還是方丈師叔對他們過于仁慈,不如把他們兩都交給我,保管教訓的服服帖帖的。”
方丈微微一笑道:“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改不了做事沖動這個毛病,須知這戾氣乃是我修佛之人的心魔之一。即使憑借強大的武力能使他們暫時屈服,可口服心不服,積壓在心中的怨氣卻會愈演愈烈,我怕到時候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