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南昌,雖然不至于說南昌的天變了,也不管于信心中多么的有底氣,但自從踏入南昌的地界之后,于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絲壓抑。
不過這一絲壓抑來的快,散的也快,或許只是靈魂深處保留著的對廳級高官的敬畏,又或者是身邊千余人凝聚的氣勢打破了于信內心的束縛,總之等見到鐘輝的時候,于信已經與徐庶等人談笑風生了。
鐘輝在接到于信的命令,說是即將返回南昌之后,便一直留心北面的情況,于信的隊伍剛剛進入南昌的地界,鐘輝就輕騎趕來相見。
再見鐘輝,于信自然十分高興,閑聊了一會,便聽鐘輝說起之前的襄陽之行。
諸葛玄病逝之后,按照于信的命令,鐘輝作為豫章的使者,負責將諸葛玄的棺槨送回襄陽。作為當時為二能被于信委以此任的心腹,鐘輝此行還肩負著于信交代的使命。
回到襄陽倒是沒花多少時間,從南昌順著贛水直接進入長江水道,再經長江,沿漢水逆流而上,日夜兼程之下,只用了一天多的功夫就抵達襄陽。
到了襄陽,已經得到消息的劉表等人都出城迎接,除了在外游學未歸的諸葛亮,留在襄陽的諸葛瑾跟諸葛均都以子侄的身份為諸葛玄扶棺。
不提諸葛玄的風光大葬,單說鐘輝,畢竟在襄陽生活了十幾年,再加上他的身份,雖然不能說是地頭蛇吧,但在襄陽,鐘輝還是有不少能動用的力量的。
當初離開南昌的時候,于信交給鐘輝三封信,除了半路上,在夜里派人偷偷的去送給宛城的賈詡的那封,剩下的兩封書信鐘輝都親自交給了它們的主人:劉表、黃月英。
在給劉表的信中,于信簡單的說了一下他在豫章的作為,說的最多的,還是對即將到來的新任豫章太守的擔憂——說白了,就是跟劉表要支援來了。
鐘輝倒是不知道信中的內容,只是看劉表看完信后,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欣慰,到后來的略帶惱怒,心中著實有些惴惴不安:老大啊,我這可是不遠千里的給你當信使,你可不能坑兄弟啊!
鐘輝也知道,劉表的惱怒不是對他發的,但此刻正主不在,劉表要是發起飆來,倒霉的不還是他這個跑腿的嗎?鐘輝怎么說也伺候了劉表這么多年,對劉表的脾氣自然清楚的很。
也不知道劉表是顧念這些年的主仆之情還是怎么的,反正最后也沒把鐘輝怎么滴,只是捏著信紙沖鐘輝煩悶的揮揮手,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把鐘輝打發走了。
從劉表處出來,鐘輝就接連拜訪了劉表的大兒子劉琦,以及劉表的侄子劉磐。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于信已經與蔡氏交惡,而于信又不在襄陽,所以于信必須在襄陽拉攏起足夠分量的盟友。
遍數整個襄陽,能與勢大的蔡氏相抗的,除了蒯氏之外,便是劉琦、劉磐這兩個劉表的子侄了。不過蒯氏畢竟不能跟蔡氏真刀真槍的翻臉,而劉琦跟劉磐就不同了,這倆兄弟跟蔡氏可是生死大敵,誰叫蔡氏支持的是劉琦的弟弟劉琮的呢。
鐘輝本來就是心思靈活之人,有些事不消于信交代,就能心領神會的主動去辦,再加上有不少人替他,或者說替于信說話,鐘輝的這趟襄陽之行比想象中在順利的許多。
劉表治理荊州多年,雖然說荊州不全是在劉表的控制下,但富庶的荊北三郡可都在劉表的手中,這么多年下來,劉表的家底可是比于信豐厚多了。在鐘輝的努力下,于信最終從襄陽得到了比他預期中要多的多的物資。
至于劉表具體都支援了什么物資,我就不編了……
“老大,這是黃姑娘給你的回信”。
說完了在襄陽的行程之后,鐘輝就神秘兮兮的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交給于信。
瞅著鐘輝賤兮兮的樣子,于信心中就來氣:這事是能這么明說的嗎?更何況是當著陸遜跟陸績的面說的!你意思給,我還不好意思看呢!
瞪了鐘輝一眼,于信便若無其事的把書信塞進懷里——話說我一直很好奇古人的懷里跟袖子,我覺得這是堪比四大發明的一個神奇的發明,若是能夠破解這個,中華民族必將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巔!
“不錯,這次襄陽之行你辦的非常好”,淡淡的嘉獎了鐘輝兩句,于信這才問起:“你回到南昌也這么長時間了,說說現在南昌的情況吧”。
“是這樣的老大,按照諸葛大人的遺命,在過了諸葛大人的三七后,諸葛瑾就開始準備到豫章上任,等我把襄陽的事都辦妥了之后,諸葛瑾就跟著我一塊回了南昌”。
“到了南昌之后,諸葛瑾便開始處理積攢下來的郡務,老大,我真佩服諸葛瑾,你說他也就比咱們年長了幾歲,怎么那么能干。就那些郡務,我看著都頭大,人家都能給處理的井井有條,叫人不佩服都不行”。
“在處理郡務的同時,他還開始統計各縣的人丁、田畝,還在南昌替老大你張榜求賢”。
“哦”?
雖然早在皖縣的時候,就聽徐庶說諸葛瑾有大才,但是能想到這些,于信就不得不佩服了:不愧是諸葛之虎!這一身處理政事的本領,就可以說是有宰輔之才!
不過于信更關心的是諸葛瑾掛出招賢榜之后,有多少賢才來投靠他,便好奇的追問道:“那這幾個月來,可有賢才上門?不知道都姓甚名誰啊”?
不光于信,就是徐庶等人也都目光灼灼的盯著鐘輝,畢竟這些人都是真心實意的效忠于信,再加上于信現在的勢力還很弱小,這些人自然都希望有更多的人才來輔助于信。
于信等人滿懷期盼,鐘輝卻面露尷尬,諾諾的道:“那個……來倒是來了幾個人,但是都不是賢才,真正的賢才……呃,還沒有”。
鐘輝說完之后良久,于信才輕笑道:“正常,豫章本就是四戰之地,因為躲避中原戰禍而南下的士子多半不會選擇這里。就算有人選擇了隱居豫章,我也沒有太大的名氣,沒有名士在投靠我也是意料之中,無妨,無妨”。
雖然這么說,于信的心頭還是略過一絲遺憾,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男人,最大的成就感是什么?不外乎就是指揮那么多青史留名的文臣武將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然后飽覽江山美色!
于信雖然沒有收集歷史名人的癖好,但他也有收集名人的渴望啊!
打江山、治天下,沒有這些人才幫忙,于信就算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雖說大漢人口千萬,除了那些因為青史留名而被人所熟知的人才之外,肯定有很多被埋沒的人才!畢竟這是個人命賤如草的亂世,不知道怎么就死了,再加上這個時代的人才選拔機制的落后,有多少英才被埋沒、葬送!
雖然現在已經是建安二年,漢末群英大爆發的時期已經過去,但現在依舊屬于各方勢力重新洗牌的階段,還有很多人才沒有出仕。不說別的,就說江南的揚州、荊州,在之前的中原戰亂中,就有無數的中原士子遷居到江南的這兩州。
他們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機會!
于信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嗎?能!
不說諸葛瑾在南昌貼出來的招賢榜,就說于信,手里還握著一個科舉取士的大殺器呢。所謂神器科舉,一統江湖,明經不出,誰與爭鋒!——不過既然是神器,那就不能輕易動用,得有合適的機會,不然的話,反而會使神器噬主!
但是現在這個時代啊,是個百年未有的亂世,只要是人才,都會明白現在這個亂世預示著什么。所謂當今亂世,君擇臣,臣亦擇君,很不幸,在絕大多數的人才眼中,于信并不是一個值得投靠效忠的對象。
這也就是怨不得諸葛瑾掛出招賢榜那么長時間,還有沒有人才來應征的緣故了。
所以說,想要成就大事,心態很重要——嗯,于信已經有了成功的開始了!
“呵呵,來日方長,現在我文有元直、子瑜相輔,武有許褚、甘寧、陳蘭、雷緒之助,還有伯言的相助,何愁大業不成?等以后咱們勢力擴大了,還愁沒人來投奔嗎”?
于信這么一說,周圍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頓時為之一變,感覺氣氛緩和了之后,于信這才對鐘輝繼續道:“太守大人呢”?
“華歆……太守大人來了之后,除了召見了一次太史慈之外,倒也沒有什么過分的行為,而且他對諸葛瑾已經施行的一些政策非常贊同跟支持,就算是諸葛瑾貼出的招賢榜,他都利用自己的名望,希望能從各地征召一些人才過來,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么成效”。
“好了,別吹毛求疵了,太守才來多長時間!對了,你出來太守知道嗎”?
“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他的,結果諸葛瑾非叫我去,我就告訴了太守一聲”。
“諸葛瑾叫你這么做是對的,廬陵那邊的情況都摸清楚了”?
“摸的差不多了,不過老大,咱們是不是邊走邊說?這也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