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跪認(rèn)錯
陳小布懵了,她憤恨的瞪著站在一側(cè)的柳文昊,表面人模人樣的,實(shí)則斯文敗類。
此刻,如果可以,如果有能力,生吞活剝他的心都有。
怎么辦?該怎么辦呢?
逃?鐵定是行不通的,眾目睽睽之下。
把昨晚的事情如實(shí)相告?會有人信嗎?
陳小布無助的眸子打量著臺下的人兒,這些所謂的具有職業(yè)操守的專業(yè)記者,胡編亂扯,顛倒黑白的功力那可是爐火純青,芝麻大的事他們都能引起軒然大波,為了該死的收視率什么泯滅人性的事都是能干的出來。
即便是把事實(shí)如實(shí)說出來,只怕經(jīng)過他們的嘴,煽風(fēng)點(diǎn)火,也會扭曲事實(shí)。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從皇甫軒的嘴中得知這件事茲事體大,搞不好會小命不保還連累家人。
一想到剛才在他房間目睹的那攤血水,想到胡雪松被打的慘不忍睹的模樣,這個念頭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我…”陳小布滿是絕望。
見她遲遲杵在原地,柳文昊有些不悅,邁著優(yōu)雅緊湊的步子朝她走來。
不要來,不要過來,陳小布在心中默念。
噌~噌~的腳步聲,如巨石聳震,狠狠的朝著自己砸來,稀薄的空氣似乎被人抽干似的窒息感越來越重。
此刻,他的眼神是那么柔和,該死的家伙,你才應(yīng)該是最佳男演員的得主。
“如果不想讓你的家人受到傷害,就乖乖的按照我剛才教你的話說。”柳文昊借著攙拉她的機(jī)會,輕聲在她耳邊呢喃。
不,不能讓他傷害老媽,決不能,陳小布不停的告誡自己。
臺下眾人疑惑的目光盯的她愈發(fā)的緊張,有些記者等的不煩惱,小心的在臺下嘀咕。
“噗通”喀喀喀的閃光燈響徹整個會場。
“小姐,你為何要下跪?”
“你這是承認(rèn)柳總所言屬實(shí)?”
“你這是在道歉嗎?”
“是有人威脅逼迫你嗎?”
面對一連串的提問,晶瑩的淚花從陳小布的眼中奪目而出。
這是委屈的淚,這是悔恨的淚,這是無奈的淚。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誰知女子膝下有元寶,沒有人知道她的苦……
她用手擦了擦眼淚,“沒有人逼我,以下我說的每句話都是事實(shí),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陳小布扭動跪姿,直對著柳文昊。
“對不起,柳總,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絞盡腦汁的接近你,我不該在你酒里下藥,我不該偷拍視頻借你上位。”
雖然是簡短的幾句話,但是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往自己的心窩里戳,而且戳的遍地滴血。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那是一種痛不欲生的滋味,這是陳小布有生以來第二次嘗到這種痛。(第一次是她父親離世)
看到此刻凄慘可憐的陳小布,柳文昊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疼痛感……
“各位朋友都聽到了吧,陳小布已經(jīng)將事情的真相還原給大家了,她道歉的誠意我看到了,感受到了,不再追究,希望你們?nèi)鐚?shí)報(bào)道,還有一點(diǎn),此事到此為止,如果我看到哪家媒體再對此事糾纏不清,或者打擾她,后果自負(fù)。”柳文昊說完徑自走下臺,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怔住了腳步。
“皇甫特助,把她送回去。”
“是。”
將記者打發(fā)完畢,皇甫軒將車子緩緩開出停在陳小布的身旁,沖她擺手示意她上車。
陳小布偷瞥到這是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但是,此刻即便是開直升機(jī)來,她也沒有興趣,她疾步繞過車,徑自前去。
嘿,這女人還真是擰,皇甫軒暗暗呢語。
可是他柳文昊交代的事情,要是不做好,自己也沒好日子過。
皇甫軒駛著車子跟上她,一邊慢速的開著車,一邊探著身子,“送你回去可是柳總交代我的任務(wù),你要是不上車的話我無法交差。”
“柳文昊是你的主子,是你的老板,又不是我的,你把他像神一樣的供著那是你的事,他對我而言就是一個屁,我分分鐘把他放了,滾開。”陳小布罵完,重重的將車門關(guān)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撒腿拋開。
望著陳小布跑開的背影,皇甫軒無奈的輕笑,開車離去。
陳小布一邊跑,一邊哭,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一直都強(qiáng)忍著眼淚,但是始終還是沒有忍住,此刻,她可以自我釋放。
她拉扯開自己的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她需要多喘點(diǎn)氣,風(fēng)呼呼地吹在她的臉上,渾濁的眼淚涌出眼眶,沿著兩側(cè)的臉頰刷刷地流。
她抬起手去擦了擦,眼淚又流到了手上,在她的手掌上流,也在她的手背上流。
她越跑越快,發(fā)瘋似的奔跑,她的眼淚也唰唰的往下落,滴在地上。
她一直跑,漫無目的的跑,不知不覺跑到了海邊。
她彎腰脫掉鞋子,狠狠的將鞋扔進(jìn)海里,仰天嘶吼。
貼身的包包也被她隨手扔在海灘上,兩手伸直與肩膀平行,腳后跟往后傾仰,整個人重重的摔在沙灘上。
沙粒參雜在她的身上,她的手上,她的發(fā)上,她的臉上,她沒有拭擦,任由它們放肆著。
“老天爺,為何你要這般耍我?為何你要這樣對我?為何要對我這般的不公?為什么……”陳小布哭聲凄慘,大聲吶喊。
噌的一下,她爬了起來,一路狂奔跳進(jìn)海中,使勁的拍打著海水,她發(fā)泄著心中的委屈,苦悶……
由于她用力過猛,濺出層層浪花,不偏不倚的灌進(jìn)鼻孔,嘴里,嗆的差點(diǎn)沒喘過氣來。
但是她仍然沒有停止發(fā)泄,聲音愈發(fā)的大。
她活了二十八年,從未像今天這般的窩囊。
雖然不是出生在大富大貴的家庭,但是她何時受過此等委屈。
越想越氣憤,越想越郁悶,越想越糾結(jié),突然只覺頭暈?zāi)垦#矍耙缓冢麄€人倒在海里……
“小布啊小布,你快醒醒,你可不要丟下媽一個人啊,你要是沒了媽也不能活啊。”
陳小布安靜的躺在床上,依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
累,好累……
陳小布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到夏蓉一臉憔悴的坐在自己身旁。
“渴。”陳小布虛弱的呻吟。
看到女兒醒來,夏蓉破涕為笑,起身倒了杯水,拿起湯勺小心翼翼的往她嘴里喂。
看到女兒這番模樣,淚水止不住的掉淚,她側(cè)身擦拭眼淚,她不想讓女兒看到她柔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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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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