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處廢棄了不知多少年的爛尾樓,四周建起的圍墻坍塌了好些處,從外面看去,圍墻里長滿了各類齊腰深的雜草。
青翠的雜草被風(fēng)吹動,蕩起一片如水波般的紋路,不時傳了鳥鳴的聲音。
雜草的中心地帶就是四面空洞的樓層,爛尾樓大多沒有門窗,許多地方都砌了磚將窗戶半封起來。
在爛尾樓三層一處還沒有隔斷的空曠之處,倒著兩個人。
路人丁才買了車票,卻【無意】見到有人竟然在搞綁架。
如果不是聽到對方用生硬的中文說出【郭亙恒的人】,他都不知道被綁的那倆人是第九局的。
因為李征靈的存在,路人丁相信這可能是針對自己的一個局。
但不論怎樣,自己與郭亙恒終究認識,就算那兩人不是第九局的,既然自己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從進入爛尾樓的圍墻開始,心里就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不論自己怎么隱匿,好像都有人在某處看著自己。
能在自己有意匿行時還能被人“看見”,那么藏在爛尾樓里的人可能比當(dāng)日追殺自己的獵魔者還厲害。
“看來獵魔者是吃定我了啊。”路人丁嘴角牽起一絲邪魅的笑意。
“師兄都不在,這次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不過他感到奇怪的是,這次暗匿之處的獵魔者的氣息,與當(dāng)日圍殺自己的獵魔者的氣息又不盡相同。
他取出兩張黃色的符箓,雙眼看著前面,用手摸了摸其中一張符箓的表面,食中兩指夾住輕輕一抖,手上的符箓消失。
“兩撥人啊,而且還都是異能高手。”
他閉上眼,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李征靈,與你有關(guān)的事都這么麻煩么?老子不會被你害死吧!”
通過這張感應(yīng)符,路人丁感應(yīng)到這棟廢棄的爛尾樓中藏著兩撥人。
氣息雖說大同小異,卻又有些微的不同。
“一撥是獵魔者,另一撥難道是第九局?”他暗想。
“不對啊,第九局的氣息沒有這么陰沉,只有可以是其它異能者。”
路人丁與第九局及獵魔者的人都打過交道,他們各自的氣息都一絲已進入他的腦海。
現(xiàn)在另一股不能分辯的氣息屬于誰,他并不清楚。
不過,那兩撥人都隱匿得極好,如果沒用感應(yīng)符,還是不能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所在。
這兩撥人都在三樓,間隔數(shù)百米左右一動不動。
路人丁不清楚他們是在等什么,或是對方根本就沒有發(fā)覺到還有另一撥人。
路人丁手中還有一張符箓,他用手指摩挲著這張符。
自顧自地嘀咕道:“師兄啊,都怪我任性,這符箓上沒留你們的印記。那么,這次就讓我自己面對吧。”
他抬頭看了看西斜的太陽,手腕輕抖,這張符箓在他手上消失不見。
“啊一次……”
此刻,在三樓西面一個隔了數(shù)個隔斷的房間內(nèi),站著三名身著黑色緊身服的人。
這三人黑布蒙面,只露也各自的眼睛,看不清年齡與面貌。
“說中文,笨蛋。”
一個黑衣人瞪了那個感應(yīng)路人丁的人小聲罵道。
“你想讓他聽我們說話,就知道我們是從大和帝國過來的嗎?”
“是……是……山田君,對不起。”
那人做了個道歉的姿勢,繼續(xù)道:“我突然就感應(yīng)不到那家伙了,可能用了什么隱匿術(shù)。”
另一個忍者淡淡道:“隱匿術(shù)而已,難不成還能強過的們的忍術(shù)?今天只要殺了他,那個叫什么云凡真人的老頭一定會出關(guān)。”
“到時候這邊異能界肯定會亂起來,只有這樣,鷹司大人那邊辦事就方便多了。”
山田直男看了這人一眼,道:“莫本君,你可千萬別小看西華山上下來的人,他們的手段比我們?nèi)陶咭嗟枚唷!?p> 莫本二郎輕哼一看,看向路人丁消失的地方,道:“這個家伙只是云凡那老頭最小的弟子,而且并不是異能師。”
“充其量就是會幾手花拳繡腿的人而已,還能比得上帝國空手道?。”
他側(cè)過頭看了看山田,笑道:“山田君,你是擔(dān)心我打亂你的計劃,還是怕我搶了你在鷹司大人面前的風(fēng)頭?”
山田直男沒有看他,眼神搜尋著路人丁消失的地方,淡淡道:“如果你有能力,我的風(fēng)頭隨你搶,最好你連鷹司大人的風(fēng)頭也能搶走。”
莫本二郎聽到山田直男的句話,心頭大悸,再也不敢說什么。
山田直男微閉雙眼,用意識搜尋路人丁的影跡,卻沒有絲毫的發(fā)覺。
“云凡那老家伙真厲害啊,符箓之道只怕不在華夏天師米無語之下。”
他打了個手勢,便有數(shù)條黑影散向各處。
…………
路人丁相信,即便匿形符是二師兄畫的,也不是普通高級異能者能感應(yīng)得到的。
他同樣沒有感應(yīng)到被綁者的氣息,好像是被人用異能藏了起來。
至于另兩拔人,以路人丁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不想直接面對。
不論是獵魔者還是異能者,他都沒有很好的克制手段,特別在不清楚那兩拔人底細與目的的情況下。
他有些疑惑的是,這兩拔人肯定都是因自己而來,只是他們?yōu)槭裁礇]“友好”在站在一起?
從他們藏身的地點及行為來看,這兩拔人又似乎不是一起的。
這就讓路人丁非常奇怪了。
“不可能是師兄他們啊,師兄也不可能找別人來啊!”他默默算著時間。
“只剩兩分鐘了,第九局的人應(yīng)該是在三樓某處,可是那么多人想把老子當(dāng)上門的黃鼠狼,這就難辦了。”
“老子好不容易想做點好事,怎么就這么坎坷呢?”
路人丁罵著自己,手腳卻是極快攀著磚縫,或是借著伸出外面已經(jīng)銹跡斑斑的鋼條,上了四樓。
他身子很輕,掛在鋼條上可能就是一片樹葉。
攀在裸露的磚縫間可能就是一只壁虎。
速度卻又快得像是荒原上奔跑的獵豹。
只有不到二十秒,他便在四樓一處還沒有砌上欄桿的陽臺上消失不見。
這棟廢棄的樓盤是商品房,有二十六層,每層的格局都大同小異,基本上都是三室一廳。
墻面沒有刷底灰,樓梯也沒有裝上護欄,每間房子的間隔都已封閉,沒有門窗。
從敞開的門洞向外看去,建筑工地上到處都是鮮嫩的雜草,百米遠的地方才接近鬧市。
路人丁感應(yīng)著兩拔人的動靜,見沒有什么異樣,如獼猴一般在墻壁上借力。
兩個起落便到了三樓,沒有直接走樓梯。
然而,他的身子剛剛從四樓下三樓的拐角處出現(xiàn),正要貼上三樓樓梯出口的墻壁。
卻看到那里站著個黑布蒙面,正閉著眼不知在想什么的黑衣人。
“見鬼,怎么沒有感應(yīng)到這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