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亙恒哼了一聲,鄙夷地著李征靈道:“你還沒那個面子讓他老人家親自過來。如果這次不是臨時有事,你說不得就要去京城一趟。”
想到京城,宋子文眼神微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后天就是與第九局約的十天之期,李征靈一大早起來,剛與張楚風他們吃完早餐回家時準備提前應約時,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自家的門口。
這么熱的天還穿著西裝,雙鬢間隱的汗光閃現。
這人看到李征靈四人走過來,小心地打量了他們一眼,臉上浮起真誠了笑容,問道:“請問誰是李征靈李先生?”
李征靈不認識這個男子,見他問自己,微怔后回道:“我就是,請問您是……”
中年人聽到李征靈回應,笑意更濃,邊從西裝口袋里取了幾張名片發給李征靈等人。
“我是水云間的銷售經理……”。
水云間是常源市不遠的一處極為高端的消費場所,去到里面消費的人非富極貴。
李征靈聽他說自己是水云間的銷售經理,以為是來這里搞推銷的。
“對不起蕭經理,那里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去的。”
李征靈在名片上掃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名字是“蕭真源”。
蕭真源清楚李征靈的意思,忙搖搖手道:“李征靈先生,您誤會了。我今天來這里是受了一個客戶的委托,想請您今晚七點到水云間赴宴。”
聽到這話,李征靈他們倒是一愣。
特別是李征靈,看到蕭真源眼神有些閃爍,那一絲無奈在他眼中卻是越發清晰。
到水云間隨便吃一頓飯沒有好幾萬可下不來,李征靈目前根本沒有那么有錢的朋友。
在他熟識的人里面最有錢的應該是宋子文,畢竟他大不也是個老板。
至于以宋子文低調的個性,他不可能會請自己去那種地方。
再說一個電話的事,宋子文沒必要搞得這么隆重。
倒是郭亙恒請客還有點可能,只是他昨天才離開,好像也不會。
對了,現在的大寶應該最有錢,可是自己明天就要去常源市了,即便他不知道,在盡可能少聯系的情況下,他也不會跑到這里來對自己這個二哥擺闊。
可是,蕭真源眼中的無奈又是從何而來呢?
他的心境為什么會有點閃爍不定?
蕭真源那樣的表情,路人丁當然也看在了眼里,不過他發現李征靈也看了出來,便什么都沒有說。
李征靈還沒想通這一環節,對蕭真源道:“蕭經理,辛苦您了。晚上我帶這三個朋友過去沒問題吧。”
蕭真源笑道:“當然可以,歡迎之至!如果您沒有特別交待,那我就先回去安排了,期待您的光臨。”
張楚風當然知道那個水云間,只不過他不清楚到底是誰要請李征靈在那么高檔的地方吃飯,正要問時,只聽李征靈低聲說道:“進去再說。”
李征靈這樣的說法就很保守了,張楚風心中一凜,以為他想到了什么,忙把還在有點發呆的朱汝洲與路人丁拉了進去,然后很自然地關上了門。
“怎么回事?”張楚風與朱汝洲同時問道。一個問得很小心,一個問得很神經。
路人丁完全沒有理會。
李征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腦子里在想是什么人要請自己吃飯,還用得著一個水云間那么高端場所的經理親自跑一趟。
要命的是,那個蕭真源可能認識對方,也就是說對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想通這一點,他抬起頭問張楚風道:“你覺得今晚請我們吃飯的有可能是誰?”
本來聽說有人請自己去水云間那種高端場所吃飯,張楚風還覺得很有榮譽感,但看到李征靈剛才的表情,他也感覺有些奇怪。
“這里我只認識宋叔,他應該會請我們吃燒烤。”張楚風給自己倒了杯水,任性說道。
朱汝洲同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明白他們兩個在裝什么思想者,沒好氣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認識了些什么人,吃個飯而已,有必要那么大驚小怪的?”
李征靈微微搖頭。
路人丁完全一臉呆懞,不明白他們在討論些什么,覺得很是無聊。
李征靈緩緩道:“如果沒有看到蕭真源的眼神,我會以為今晚請我們吃飯的是郭處長。”
張楚風與朱汝洲的心思都沒有李征靈那樣敏銳,既然聽他說蕭真源有些不對勁,那這件事中間肯定就有不對勁的地方。
李征靈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這樣會讓自己的思維更清晰,慢慢說道:“從蕭真源的眼神來看,他肯定認識請我們吃飯的人,只是我不明白的他又在擔心著什么!”
張楚風與朱汝洲見李征靈在分析,都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裝逼】。
李征靈繼續道:“一個能讓水云間那種高端場所經理親自請人的,你說對方是什么身份?一般的人應該沒有這么大的面子!”
他用手指頭敲著杯子,震得杯子里的水慢慢起了波紋,那些有節奏的波紋向中間匯集,漸漸激蕩起來。
路人丁沒有聽他們說話,兩只眼睛直直在盯著李征靈敲擊的那個杯子。
“那會不會是朱夢洲他們?他們應該有這個能力。就算沒有,水云間那種場所也經不住他們鬧的。”張楚風小心假設。
朱汝洲翻了個白眼道:“我大哥可沒一次吃個上萬的權限,再說,你當他們是地痞流氓嗎?”
李征靈沒有理會他們兩人的話,手指敲擊茶杯的頻率越來越快,杯子沒有一絲移動,里面的水卻激蕩得更為厲害,竟然形了旋渦。
路人丁眼神驀地微變,將目光移向閉著眼睛的李征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張楚風與朱汝洲都看傻了眼,不知道李征靈是怎么做到的。
張楚風倒是跟他學了兩三個月的內力,用手指擊碎茶杯倒是簡單,可要做到像李征靈這樣他自認不能。
杯子里的水旋轉起來,最高處剛好漫在杯沿而不漲,最低處幾乎觸到杯底。
李征靈手指陡停,那些水也陡地沉落下去,向中間擠壓,濺起一滴珍珠大小的水珠。
水珠被水落下去的力量拋起,李征靈仍舊閉著眼,伸出手去,那水珠便落在他的手背。
他睜開眼睛,看著手背上的水珠,輕輕一震,水珠霧散,張楚風與朱汝洲及路人丁周身驀地一緊,全身似被人用鐵鏈拴住一般。